張藝平時沒事就經常去世界各地看展,買票登機的流程自然門兒清的很!
從古都到京都,坐飛機只需要短短四個小時。
可因為是去錄節目。
他還是仔細的準備了兩身衣服,不算名牌,但卻是他平時喜歡穿的,很顯身材的那種。
“嘖嘖,為了發揚陶瓷修複技藝,看來只能勉強犧牲我的色相了啊……”
出了京都國際機場,張藝提著行李,剛準備去附近的便利店買點麵包填填肚子。
迎面就看到有人向他招手。
穿著黑色T恤的中年人跑了過來,笑著看他:“您就是張師傅吧,你好,我叫付心漢,是趙姐讓我過來接你的。”
趙霽?
還挺貼心的嘛。
只是這哥們名字有些尷尬啊。
還有,哥們兒這麽年輕就叫師傅,怎麽有些詭異?
“額……付哥是吧?你看我剛來這,什麽東西都沒準備,要不咱先去買點東西?”
剛到京都,一會兒可能要上節目。
張藝盤算著要不先去買幾件上檔次的衣服,好好包裝一下?
可一旁的付哥好像沒什麽眼色。
有些為難地說:“不好意思啊張老師,咱們那邊快來不及了,您要是有什麽想買的東西,我給采購那邊打電話讓他們去買?”
“那算了!”
張藝是個很傳統的人。
在他看來,衣服這東西吧,得試。
你不多試幾遍,不多跑十幾家店,怎麽知道自己適合什麽樣的衣服呢?
有些失望地上了車。
車子發動,很快就上了高架。
然後,兩人結結實實的就在那堵了三個多小時。
等好不容易到了地。
眼看著雄壯巍峨的故宮,張藝頗有種蕩胸生層雲的感覺。
話說藝術其實都是相通的。
無論是雕塑繪畫,亦或者說是音樂,其實相互之間都有很特殊的聯系。
就比如眼看著面前的雕梁畫棟,張藝就頗有種想要把眼前這一幕畫下來的感覺。
只是他知道這一次自己過來不是繪畫,而是修複文物,所以就只能把眼前這一幕保留在心裡。
到了地方。
看著眼前的劇組,他倒是絲毫不慌。
還忍不住左看看右摸摸。
“哎,張藝,你來了……”
大老遠就聽到了趙霽的聲。
這姐們今的穿著,倒是不如第一次相見那麽火爆,戴著個白色鴨舌帽,穿著松松垮垮的衣服,明顯衣服導演打扮。
“趙……姐,我這麽稱呼你,沒問題吧?”
“當然可以,那你先去後台準備一下,咱們一會兒就直接開始。”
“這麽著急?”
“對啊,這裡停一天就是八十萬,咱們可沒多少錢燒了!”
“那台詞什麽的,我是不是得先看看?”
“不用,咱拍的是紀錄片,後期有專業的師傅配音。”
“哦!”
匆忙去後台換衣服。
到地看著面前的白大褂,張藝顯得有些拘謹:“哥,這的衣服,怎麽都是這樣子的?”
“不都這麽穿嗎?”
管理服裝的工作人員有些詫異的看著張藝。
白大褂加橡膠手套,不是標配嗎?
一時無法反駁,張藝只能不情不願地套上了白大褂。
他倒是沒說自己穿這東西不帥。
雖說心裡有些怨念,
卻也只能忍著。 另一邊。
《我在故宮修文物》劇組的總導演老徐,聽手底下人匯報說,趙霽那邊臨時找個年輕人過來頂場,臉上的表情忍不住有些變化。
“這趙霽搞什麽鬼?”
身為整個劇組的總導演,老徐是要對整個節目負責的。
可趙霽那邊,竟然讓個年輕人過來臨時頂場,這不是砸他的招牌嗎?
他這邊本來就因為拍了《舌尖三》,忍受著網上很大的非議,這次卯足了力氣,想用《修二》翻盤,可是趙霽那邊,居然隨便找人應付?
什麽意思啊他?
老徐瞬間就有些坐不住了。
剛想過去找那姓趙的姑娘把這事給說清楚,下一秒他就停住了步伐!
這丫頭畢竟是趙家姑娘。
他這邊得罪不起。
再說了,讓他們上第一集,那可是蔣老爺子親自拍板的,這東西沒拍出來,他就過去叫停,這不是打老爺子臉嗎?
一時陷入糾結的老徐,無奈之下只能給自己的老板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京都恆宇影視公司的老板,在聽到這件事情之後,那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跟你說啊,老徐。你要是覺得不靠譜,就馬上過去給我叫停,公司為這個節目已經砸了好幾千萬了,可再不能出一點紕漏了!”
“是!”
得到大老板那邊的保證後,老於也算是有了些底氣。
匆匆穿了個外套。
老徐連鞋都沒換,就穿著個人字拖著急忙慌的往劇組那邊趕。
……
“來,給這個玉壺特寫,對,很好……”
“給張師傅中景,特別好……張師傅表情管理特別棒,厲害!”
“嘖嘖,這手法簡直絕了啊……”
“這麽年輕就有這水準,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成為一代大家吧?”
《我在故宮修文物》的拍攝過程中,大夥原本對於張藝,其實多少都挺懷疑。
有人甚至覺得這家夥是塞錢過來的。
畢竟,他們以前又不是沒有拍過專業人士,從常理上講,哪個修複大師不是胡子拉碴,腦袋上沒毛?
可這個年輕人,實在太年輕了。
但隨著拍攝開始。
這個帥氣又努力的年輕人,就在一瞬間把他們給折服了。
帶著一副殺氣騰騰興師問罪氣勢的老徐,從車上下來,就一言不發的走到拍攝處。
果然,他看到了一個年輕人。
臉上看起來有些稚嫩,充其量也就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然後,他的目光就放在了那尊青花龍紋玉壺春瓶身上。
剛看到這瓶子的時候。
老徐心裡幾乎條件反射:這幫人瘋了吧?碎成十幾瓣的青花龍紋玉壺春瓶,讓這麽個小年輕來修複,搞砸了怎麽辦?
可下一秒。
當他的目光轉移的年輕人手上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就更加豐富多彩了。
“這……這怎麽可能?”
這小子這麽年輕,手法怎麽可能這麽嫻熟,這麽老練,這不符合邏輯啊?
所以,是那種妖孽級的天才嗎?
或許也只能這麽解釋了。
就這樣,身為整個節目總導演,老徐就跟著這幫人在這裡整整看了一個下午。
等到夜幕降臨,晚上七點剛過。
完成了一部分修複的張藝,這才忍不住松了口氣。
他還差三個步驟,但在燈光和這麽多人的圍觀下修複,多少還算是有些消耗。
“怎麽樣?累著了吧,先喝口水!”
趙霽笑著走了過來。
“水就不必了,不過,我能換身衣服嗎?好難受……”
張藝無奈。
這白大褂伸懶腰沒有內味兒!
讓他很是不滿。
趙霽臉上的笑容僵住幾秒,但還是趕忙反應過來說:“行,你要是覺得不舒服,今天晚上我就帶你去買衣服!”
“那就謝謝趙姐了。”
張藝笑著從她手裡接過水,象征性的喝了一口。
嗯,人家畢竟是要帶他去買衣服,這個面子得給。
“那我先去換衣服了。”
“好,我在這等你。”趙霽說完,跟劇組這幫人打了個招呼,讓他們收工。
大夥離去的時候。
嘴裡說的幾乎都是張藝,很多人都想知道趙霽到底是從哪裡把這麽寶貝的家夥給挖出來的?
這幫人裡,自然也包括總導演老徐。
“那個小趙啊……跟你商量點事兒唄!”
趙霽這會兒正在給蔣教授發短信,報告今天的拍攝情況。
就聽身後有人說話。
轉頭一看,竟然是徐導演。
“徐導,您怎麽來了?”
“額,這不是聽說你們剛開機嘛,我就想過來看有沒有什麽能幫你們的。”
這個時候,老徐怎麽可能會說,老子是專門過來找你們麻煩的……
“哦?那您確實挺為我們著想,這衣服還沒穿好就過來了吧?”
被趙霽揶揄一句,老徐也不生氣,笑著繼續說:“哎呀這都不重要。”
“那您說什麽重要?”
看著眼前的趙姑娘明知故問,老徐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了,直接和盤托出:“那我就長話短說了啊,丫頭,我是想問,剛才那個年輕的師傅是你們從哪裡找的?”
“你說張藝啊,那是我表弟!”趙姑娘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他是你表弟?可他才那麽年輕……”
徐導演心想。
這麽熟練的手法和技術,哪怕從娘胎出來就練,也不可能這麽厲害啊。
“哎,這我就得說說你啦,老徐!”
趙姑娘臉色淡然:“這都新時代了,你這思想怎麽還是這麽腐朽保守?
我們這群年輕的後浪,可沒你想象的那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