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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從不入流開始》第228章 失神鍾,尚玉年
在邵玉的聲音消失之後,徐行稍稍定了定心,才開始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眼前的環境,看起來,似乎依然是一處地下的通道。

 徐行需要靠著使出亮光術,才能用肉眼觀察周圍的情景。

 辨了辨方向,徐行開始往前走。

 走了沒多久,前方隱約可以看到有微紅的亮光。

 隨著越走越近,當一俯大廳模樣的地方出現在徐行的眼前的時候,徐行頓時明白自己在什麽地方了。

 這裡,應該是鎮壓另外一條火麒麟腿骨的地方。

 與徐行之前所見過的有些不同的是,眼前的這個大廳正中央,那塊石台是被損毀了的。

 不但損毀,而且被拆得徹徹底底,到處都是碎石,甚至石台原本所在的位置,更是被深掘三丈有余。

 看到此景,徐行想起了傅晏曾經說過的話,暗道:“看來他們沒有說謊,這石台一毀,另一個空間投影出來的景象,果然是會消失不見的。”

 徐行來到深坑旁邊,閉目感應了片刻,絲毫沒有任何的發現。

 接下來,徐行又施展出了穿越術。

 當穿越術施展出來之後,徐行立刻就感覺到,在他頭頂不遠處的地方,有不同的空間壁壘存在。

 徐行當即身形一縱,往前上方跳去,整個人瞬間就消失不見。

 又是熟悉的灼熱氣息,徐行將烏鐵冰衣和玉螭冰索的威能施展開來,護住全身,往前行走。

 一模一樣的石台,石台上面,同樣飄浮著一條瑩紅色的獸骨。

 在那獸骨的周圍,依舊還有六件不同的樂器,五虛一實。

 這一次,徐行所遇見的實體法寶,是那個西瓜一般大小的鍾。

 有過之前的經驗,徐行沒有直接伸手去碰能隻鍾,而是催動剛剛收服的震天鼓,借著鼓聲的干擾,去破壞周圍的那些法寶虛影。

 令徐行沒有想到的是,鼓聲剛剛響起,那五件法寶的虛影就瞬間崩碎,光化消失不見了。

 而那件鍾形法寶也是發出了一道悠長的響聲,一個僧人的模樣,緩緩顯現出來。

 那僧人盤膝坐在那隻鍾的上方,雙手合什,道了一聲佛號,看向徐行:“這位小友,看你手中拿著震天鼓,可是已經助戎生滅了他那邊鎮壓著的火麒麟所留下的殘識?”

 徐行搖頭道:“沒有。”

 僧人神色平淡,又問:“哦?沒有嗎?那戎生又為什麽將他的震天鼓傳給了你呢?”

 徐行再次搖頭:“戎生前輩也沒有將此鼓傳給我。”

 僧人還是平淡地問:“既然戎生沒有將鼓傳給你,那你又是怎麽得到此鼓的呢?”

 徐行回答:“我大約是你們口中所說的有緣人,我悟得了那碑符上面的定身之法,火麒麟的一隻骨爪已經脫困,脫困之後,將戎生前輩所留下的那縷神識給絞滅了。此鼓是我撿來的。”

 僧人點頭,神情恍悟道:“原來如此!”

 頓了頓,又道:“既是如此,那你便領悟這一塊碑符吧!”

 徐行有些訝異地道:“我若是成功領悟了眼前的這塊碑符,火麒麟恐怕不會放過前輩你的。”

 僧人笑道:“戎生他就是太過執著,總是這個不服氣,那個放不下!我在此已經鎮守近三萬年,卻早已經倦了,是時候離去了!”說罷,只見這縷神識竟是化作一道輕光,瞬間突破了空間壁障,消失不見。

 而那隻鍾是不由自主地往地上墜墮而去。

 徐行微微愣了一下,將那隻鍾拾了起來。

 此鍾之內,不但所有的禁製都已經開放,還留下了完整的祭煉之法。

 徐行仔仔細細檢查了數遍,確定在這鍾上沒有什麽陷阱隱患之後,這才微微放心。

 但心裡還是忍不住有些驚訝,他還以為會有一番糾纏呢,沒想到事情解決得如此順利!

 不過,徐行也沒有急著祭煉此鍾,只是暫時將它收了起來,開始領悟骨爪上方那塊石碑上的“定”字。

 但還沒等徐行開始領悟,那骨爪之中,卻是忽然傳出聲音來:“小子,汝既受吾另外殘識之命令前來,為何不見吾之殘識骨爪現身出來?”

 “嗯?”徐行微微一頓,淡聲道:“你另外的殘識嗎?它已經被我鎮壓了。”

 那骨爪當即暴怒了起來:“混帳!可惡!大膽!”

 隨著它的發怒,這片空間立刻搖晃震蕩了起來,熾烈灼熱的氣浪,朝著徐行猛烈地衝擊而來。

 徐行沉聲道:“仇前輩,請你安份一些,否則的話,我就隻好將你的這一部分殘識也封鎮起來了!”

 那骨爪更怒了:“小輩敢爾!”

 徐行歎了口氣,接連書寫了十幾個“定”字,全都打在了這隻骨爪上面,骨爪頓時安靜了下來。

 然後,徐行才開始凝定心神,去感悟骨爪上方的那塊石碑。

 一天之後,那石碑開始簌簌地化成石粉脫落。

 在石碑完全粉碎之後,那瑩紅骨爪卻猛地一亮,朝著近在咫尺的徐行胸口襲按而來。

 徐行神色不變,只是口中輕輕喝道:“定!”

 骨爪在剛剛觸碰到徐行身上的烏鐵冰蠶就的時候,頓時止在空中,一動也不能動。

 骨爪之中,傳出火麒麟難以置信的聲音:“怎麽……可能……吾……明明……已經……”

 徐行打斷了它的話,接著說道:“你是想說,你明明已經隱藏了實力,假裝被我的定身法控制住了,為什麽還會被我識破,為什麽還會被我鎮壓,對嗎?”

 骨爪傳音道:“汝……好……卑鄙……”

 徐行正色道:“其實,我剛開始的時候,確實是被你騙過了。只不過,在我對鎮壓你的那塊碑符稍稍有些領悟之後,就立時明白了過來,鎮壓你的這塊碑符,其實與我之前所領悟的那一塊,是有些不同的地方的。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才明白,你應該只是假裝被我定鎮了起來而已。要說卑鄙,真正卑鄙的,應該是前輩你吧?”

 骨爪傳音怒極:“吾……好恨……要……殺了……汝……”

 徐行歎道:“前輩被剛才那位高僧鎮壓了近三萬年,卻依然戾氣如此之重,看來還真是冥頑難化啊!你還是好好反思反思吧!”

 說罷,又凌空寫出幾個“定”字,這幾個“定”字的寫法,與之前徐行所寫的略微有些不同。

 這幾個“定”字侵融到眼前的骨爪之中以後,徐行以手結印,往前一按,將此骨爪徹底地封了起來。

 而後,徐行又將之前封定起來的那隻骨爪,也依樣施展了新的定身之法。

 然後又將熾血劍取出,將劍靈張玄澤喚了出來。

 徐行還沒有說話,張玄澤便急惶惶道:“主人!我發誓,我真的沒有使什麽小心思!那骨爪我看得好好的,可是它忽然就飛了出去,不關我的事,真的不關我的事啊!”

 徐行板著臉,點頭道:“嗯,我知道之前那骨爪從儲物袋內飛出跟你無關!”

 張玄澤松了一口氣,連連作揖道:“多謝主人!主人英明!”

 徐行道:“這兩根骨爪,你繼續接著看牢了,有任何的絲毫異動,你都必須及時地稟報於我!”

 張玄澤應道:“是!小的遵命!小的一定會把它們牢牢看好的!”

 將熾血劍和兩根蒙紅的骨爪收起來之後,徐行才重新打量剛剛得到的那隻鍾。

 此鍾名叫撞天鍾。

 這名字讓徐行覺得有些好笑,暗道:“難道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鍾的意思?”

 但不管如何,此鍾的威力,徐行是領教過的,徐行倒是覺得,叫它“失神鍾”更合適一些。

 因為它的鍾聲雖然清越悠長,但令人聽了以後,卻是會由此而失神。

 若是與人戰鬥之時,一時的失神,很有可能就是永遠地丟掉性命。

 更何況,徐行自己也不是和尚,叫它撞天鍾也覺得別扭。

 在重新命名了此鍾的名字之後,徐行依著祭煉之法,稍稍祭煉了一番,心念微微一動,鍾身上面便多出了幾道紋路,還有“失神”兩個字,也顯現在了鍾壁外面。

 徐行打量了一眼,微微點頭道:“嗯,這樣看起來比之前可是順眼多了。”

 徐行又花費了三天時間,將這失神鍾徹底祭煉完成之後,才開始考慮怎麽尋找火麒麟剩下的部分。

 重新回去找傅晏和尚玉年,這肯定是不行的。

 他已經跟尚玉年翻了臉,而這火麒麟又是邵玉送給他的禮物,沒道理再與傅晏和尚玉年按照原來的三七比例來分。

 更何況,這些樂器法寶,也都頗是不凡,徐行甚至覺得,憑著他現在學到的定身法,還有手中新得的兩件法寶,正面與尚玉年戰鬥,也未必不能戰而勝之。

 不過,找此人尋仇動手什麽的,在徐行的心裡面,是要往後排一排的,最主要的,還是要找到火麒麟剩下被鎮壓的部分。

 徐行將火麒麟的一根腿骨取了出來,稍稍解開一些封定,問道:“你剩下的那些部分,都在什麽地方?按理來說,那些剩下的部分骨骼,與你本就是一體的,你應該是可以有所感應,知道它們的具體位置吧?能不能告訴我方位,帶我過去?”

 火麒麟當即罵道:“可惡的小輩!汝還想要奪取吾剩余的部分?癡心妄想!吾就算是死,也絕不會告訴汝半分的!汝還是死心吧!”

 徐行見此,歎了口氣,重新將它封了起來,收回儲物袋裡,托著下巴,微微沉思。

 徐行思索了片刻,暗道:“剛才這火麒麟並沒有否認我的猜測,看來,它確實是能夠感應得到剩余的部分的。”

 隨後,徐行又想到了一點:“我的那個玉師兄,他之前能夠控制骨爪與我對話,應該也是憑著定身法來感應的吧?這定身法,不但能定身封印,更是可以定位傳音啊!既然如此,那我可不可以,也憑著定身之法,去感應剩余的那幾塊碑符呢?”

 想到此處,徐行便決定試一試。

 當即便席地而坐,開始運功感應。

 隨著徐行運轉剛剛學會沒多久的定身法,他確實可以感覺到,有四條模模糊糊的細線,微微飄蕩著,與他有所關聯。

 徐行的意識,觀察了片刻,發現有兩條十分模糊,根本捉摸不到。

 而另外兩根線條,卻是比較清晰,可以讓徐行的靈識,順著線條去探索。

 而在徐行的靈識沿著線條探索的時候,另一邊,傅晏和尚玉年卻是在面色凝重地討論著。

 從徐行領悟第一塊碑符之後,那骨爪脫困的時候,在傅晏和尚玉年的眼裡,就變成了那骨爪瞬間消失不見。

 當時,他們就猜測,那隻骨爪是被徐行給收取了。

 緊接著,當骨爪拍飛了那隻震天鼓,按滅戎生留下的神識的時候,兩人更是變色。

 在他們看來,那是徐行將震天鼓也收取了。

 雖然實際上發生的事情,與他們猜測的有所出入,但最終的結果,也確實是徐行將這兩件東西給收取了。

 然後,這兩人就在那裡十分期待地等著,就等著徐行從空間裡面出來,讓徐行交出六件法寶和那隻瑩紅骨爪了。

 他們還不知道,徐行其實隻得了一件法寶。

 但兩人左等右等的,就是等到到徐行出來。

 尚玉年分析說道:“師弟,等了如此之久,那余步卻還不出來,我看啊,他八成是另有別的方法,已經離開了!”

 傅晏卻道:“這永定山神秘異常,到處都是鎮壓之力,他若是為了躲避我們而不從來路返回,難道就不怕遇到什麽不可測的危險嗎?”

 尚玉年道:“呵,危險?這小子奸詐的很!遇到別的危險,他或許還能活命,但若是落在我的手裡,他自知奪了我的玉螭冰索,我定然不會饒過他,又豈敢來送死?”

 傅晏覺得自己的師兄有些自大了,他並不覺得那個余步會對他的師兄有多害怕,反倒是覺得,如果真的動起手來,余步就算不敵他的師兄,也應該有很大的機會可以逃跑的。

 於是,傅晏說道:“還是在這裡多等等看吧,也許他只是在裡面遇到什麽事情耽擱了呢?”

 尚玉年道:“既然如此,師弟你且在此等候,我去別的地方找找看,我懷疑,這小子很可能會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手段,去別的地方奪取寶物!”

 傅晏想了想,點頭道:“那好吧,師兄你去找找也好!不過,這個余步我總覺得他很神秘,若非不得已,還是不要起殺意,跟他徹底結仇的好!這樣的人,最好還是跟他做朋友劃算一些!”

 尚玉年擺手道:“等我見到了他以後再說吧!”說罷,也不管傅晏再勸,便轉身離開。

 傅晏歎了口氣,看著尚玉年離開的背影,心裡莫名地有了幾分不祥的預感。

 但他很快又失笑自語道:“我這是在擔心尚師兄麽?尚師兄乃是金丹修為,余步怎麽可能傷得了他?就算是尚師兄遇到永國的一些高手,只要亮出玄陽宗真傳弟子的身份,他們也不敢把尚師兄怎麽樣的!”

 只是,他雖然這般安慰自己,但心頭的那股不祥之感,非但沒有消失,反而隱隱約約地,更加強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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