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等人剛從後邊逃出來。
就見前面又來了一幫人。
此時,朱厚照身邊僅剩下王欽、鍾虎等十幾名侍衛。而且大家身上的傷口都不少。與對面的人硬抗的話,估計都得撂在這裡。
當眾人抱著必死之決心,準備一戰時,對方竟然喊道:“殿下。卑職來遲,請殿下責罰。”
原來是馮玉帶著前期前來刺探情報之人趕來了。
這令大家緊張的心,緩了下來。
朱厚照說道:“馮玉。你帶著人前去增援戊他們。一定要把這幫亂臣賊子全都給本宮殺了。”
王鏊勸解道:“殿下。眼下還是護著您離開險地。收拾這幫人也不急於一時。”
王欽、鍾虎等人也都附和。
朱厚照也是被孔大韶的惡劣行徑氣到了。不殺此人,實在是難消他心頭之恨。
朱厚照堅持道:“你留下十人,其余人全都派去增援戊他們。”
馮玉只能是留下十人。率領其余二十余人前去增援戊去了。
朱厚照這才放心。與眾人趕往宮殿大門口。
剛到大門口,就遇到了從城外趕來的包長善一行。
朱厚照阻止了包長善等人下馬請罪。讓他們馬上前去將這幫不知天高地的反叛之人繩之於法。
過不多時,黃觀、孟俊、孔大韶等人都被五花大綁,押送至朱厚照面前。
黃觀哭著說道:“殿下。是奴婢一時糊塗。可是真的是這個挨千刀的孔大韶給我出的主意。”
孔大韶此時已經沒有剛才的跋扈。他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完了。
要不是那個章先生,自己也不至於落得如此田地。
他忙認罪道:“殿下。有人慫恿我這麽乾的。此人自稱姓章……”
說時遲,那時快,從門樓上射下一支弩箭,速度非常快。
朱厚照身旁的馮玉最先發現,忙將朱厚照推到一旁。
戊喊道:“保護殿下。”
這時,又一支弩箭射了過來,不過並沒有衝著朱厚照,而是射到了孔大韶的額頭。孔大韶一箭斃命。
馮玉、戊等人急忙前往門樓上追擊凶手。可是當他們趕到時,對方已經逃走了。地上隻留下一把弩弓。
這一晚,險象環生。朱厚照緩了緩,才算緩過神來。換做是誰,也得是這樣。不怕死,那都是假的。
馮玉說道:“殿下。對方把孔大韶殺了,顯然是殺人滅口。”
朱厚照問道:“本宮如果沒有聽錯的話,孔大韶剛才說,有個姓章的慫恿他乾的。”
戊回道:“不錯。孔大韶當時的確是這麽說的。”
朱厚照說道:“包將軍。你馬上率人前往孔大韶的府上,進行搜查、訊問,看看能不能查到什麽線索。此人此時定然不在府上了。”
包長善領命而去。
黃觀這一晚上可以說是經歷了太多、太多。饒是他這種經歷過大風大浪之人,也是覺得今晚如同做夢一般。
他知道自己是被孔大韶給坑了。但是沒有想到,孔大韶身後還有人。這又讓他看到了希望。
黃觀忙說道:“殿下。奴婢是被孔大韶給忽悠了。還望殿下能夠饒奴婢一命。”
孟俊等人也是苦苦求饒。
朱厚照經歷了這些事,整個人就如同虛脫一般,又豈能搭理他們。就說道:“王大人。這幾個人就交給你來審吧。”
王鏊今晚也是受到了驚嚇。這才剛剛緩了過來。見朱厚照安排他審案,
他自然是拱手領命。 王欽、鍾虎等受傷的侍衛也都正在被同伴進行包扎。
戊對朱厚照說道:“殿下。這把弩弓是門樓上那名刺客留下的。這種弩弓絕不是普通人能夠得到的。可以從這把弩弓入手,或許能夠查到一些線索。”
朱厚照點了點頭,說道:“戊。那這個任務就交給你去辦吧。”
戊帶著人就離開了。
朱厚照命馮玉把這幫亂臣賊子先關押下去。又命人將今晚戰死的那些侍衛好好安葬。
這一晚,真是一個令人終身難忘的夜晚。
與此同時,在中都城城南十裡處。
章先生在涼亭中看著天上的月亮,不知道在想著什麽。涼亭外拴著兩匹馬,正低著頭吃著腳下的草。
一名蒙面人從中都城全身而退,展開輕功,向章先生這邊疾馳。
快要趕到這個涼亭的時候,章先生明顯是感受到了此人的到來。
他轉身來到了涼亭外。
蒙面人很快就來到了章先生的面前。
章先生問道:“事情做得怎麽樣?”
“這個孔大韶就是個蠢貨,有那麽多人都沒有殺掉朱厚照。要不是來了一批蒙面人,朱厚照必死無疑。孔大韶被我殺了。但是朱厚照沒有殺死。”蒙面人回道。
章先生聽了,也不惱,笑著說道:人家畢竟是堂堂大明的皇太子,豈是你說殺就能殺的。將孔大韶殺了,線索就斷了,他們想查也查不出什麽來。我前往孔府,除了孔大韶,誰也沒有看到我, 根本沒法查。你說得那些蒙面人,應該是狗皇帝派來保護朱厚照的。我和他們交過幾次手,實力不容小覷。”
“不過,我射殺孔大韶前,他將你姓章一事,說了出來。”蒙面人說道。
章先生皺了皺眉,臉色有些不悅,但是他很快就恢復了平靜,說道:“姓章的人多了。而且弓長張、立早章,那麽多張字,他們能從姓氏上查出什麽名堂。走吧。”
說完,章先生就解開韁繩,與蒙面人一同離開了。
隻留下秋風瑟瑟。寂靜的夜裡,就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
包長善將孔大韶府上圍住,不僅進行了一番仔細搜查,還對府內上上下下進行了一番審訊。
重點是孔大韶都與誰有來往。姓章的倒是有幾個,可是抓來一問,很快就排除嫌疑了。
姓章的線索沒有什麽發現。倒是孔大韶違法的線索掌握了不少。
另外,府內查獲了大量的金銀財寶。包括章先生交給孔大韶的那塊令牌,也被翻了出來。
朱厚照對於這個結果並不意外。對方既然慫恿孔大韶做這件事,必然會想好退路。而且這個人提供給孔大韶的姓氏,也極有可能是假的。
誰還能傻到用真名去聯絡對方。而且是不熟悉的人。
朱厚照拿著這塊令牌,翻看了一番。
鴻圖幫。這幾個字令朱厚照內心產生了不安。
興王不是說把鴻圖幫剿滅了嘛。怎麽江西分舵舵主的令牌會在孔大韶這裡呢。
莫非孔大韶是鴻圖幫江西分舵舵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