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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正統1442》第64章 軍器事宜
  任禮來的很快。

  他身上披著春雨打濕的痕跡,闖進武英殿之中。

  見朱祁鎮與張輔過來,立即行禮道:“臣任禮拜見陛下。”

  朱祁鎮說道:“任將軍請起,坐。”

  任禮當即坐下來。

  朱祁鎮說道:“將軍之前作為定西伯的副將,久在甘肅,關西七衛的清理,你了解嗎?”

  在平定阿岱汗之戰,任禮是與蔣貴一起出兵的,但是很遺憾,蔣貴得了頭籌,封了伯爵,而任禮卻兩手空空。

  當然,也不能說兩手空空。

  當時的情況,朝廷自然是賞賜過的。但是問題是,蔣貴封爵了,任禮沒有封爵,即便是再多的賞賜,也會覺得是兩手空空。

  所以他投奔了成國公,參與了征討兀良哈一戰,也有戰功,但是比起幾個大將,卻是少了不少。

  他本來也沒有指望封爵,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朝廷這一次出手大方,但問題是即便再大方,也沒有落到他身上。

  如果朱祁鎮多封一個伯爵,那麽這個伯爵一定是任禮的。

  任禮立即說道:“臣對關西七衛情況,很是了解,臣知道這兩年,瓦刺對關西七衛剝削甚酷,好幾個衛所,都有了內遷之心。”

  朱祁鎮一聽,大喜說道:“哦,那麽朕派你帶兵出兵關西七衛,能不能收復關西七衛?”

  任禮說道:“陛下,哈密衛情況特殊,臣聽說,瓦刺擔心哈密衛反覆,已經近遷哈密王一族到了漠北。”

  “又派精騎駐扎哈密,再加上哈密城池堅固,有西北援兵,以甘肅鎮的人馬,估計是攻不下來的。”

  朱祁鎮被任禮提醒,才隱隱約約有這個印象。

  畢竟朱祁鎮也沒有過目不望的本領,他每天過目的文件太多了。隻覺得有這一件事情。知道是瓦刺加強哈密防務的一種行為。

  關西七位,最重要的就是哈密。

  哈密控制了朝廷與西域的咽喉之地。卡住這裡,西域與朝廷的貿易都要從瓦刺手中過一遍。

  朱祁鎮說道:“除卻關西七衛如何?”

  如果朱祁鎮對西域有想法,那麽哈密是最為重要不過的地方了,但是朱祁鎮現在瓦刺都沒有乾掉,自然沒有心思放在西域。

  因為北京城的原因,也確定了,大明與草原的戰爭,更注重在東方,而不是如漢唐一般放在西方。

  所以在對瓦刺的戰爭之中,哈密是可有可無的,除非朝廷能將瓦刺逼得退回西域,這哈密的重要性才能凸顯出來。

  朱祁鎮被張輔勸說,而今與瓦刺作戰之心甚堅,但是是心思卻放平和多了。

  所以,出擊關西七衛,在朱祁鎮看來,最大的利益乃是政治與戰略上的利益,對瓦刺還以顏色,並牽扯瓦刺大軍在東方的精力。

  所以,一場勝仗就足夠了。

  至於能不能打下哈密就重要了。

  任禮說道:“臣敢立軍令狀,關西七衛除卻哈密之外,臣能盡破之。”

  朱祁鎮說道:“將軍準備怎麽做?”

  任禮說道:“臣自然向六衛宣布朝廷恩澤,允其內遷,願意內遷的自然是大明的忠臣,不願意內遷的,自然是大明的敵人。”

  朱祁鎮說道:“對大明的敵人準備怎麽辦?”

  任禮說道:“殺其壯丁,焚其草場,讓哈密到嘉峪關,盡為流沙,再無人煙。”

  朱祁鎮心中有不忍之意,但是這不忍之意,在心中也不過是一閃而過。

  他一來不忍如此殘忍的舉動,

二來也是不忍甘肅已經非常惡化的自然環境。  只是這些對朱祁鎮都是婦人之仁,草原各部騷擾邊境的時候,從來沒有顧惜過大明百姓的性命。至於甘肅的生態環境雖然脆弱,但是人命卻是更重要的。

  讓哈密到嘉峪關之間沒有了草場,對甘肅防禦壓力就減輕了不少。

  朱祁鎮說道:“好,只要將軍能夠做到,朕許你一個伯爵。”

  任禮大喜過望,說道:“臣謝陛下。”

  “到任之後,朕已經知會西北巡撫王驥,他自然會照應你。”

  “謝陛下。”

  這一件事情敲定之後,朱祁鎮看外面的春雨,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停了,陽光已經投射下來了,地面微微濕潤,空氣正好。

  朱祁鎮說道:“今日諸位都在,正好與朕去一處地方。”

  朱祁鎮出了皇宮,不多時就來到了軍器廠。

  “臣劉定之拜見陛下。”劉定之聽說朱祁鎮來了,立即出來迎接。

  朱祁鎮說道:“免禮,你忙活了一個多月了,朕今日來看看情況如何。”

  劉定之說道:“陛下的裡面的環境......”

  朱祁鎮一擺手說道:“有什麽不好的,朕也不是嬌生慣養的。”

  朱祁鎮很快就被打臉了。

  在工坊之中,朱祁鎮感到了一陣燥熱之意,似乎一下子變成了夏天,剛剛那一點愜意之感,頓時煙消雲散了。

  片刻之間,朱祁鎮大汗淋漓,連衣服都濕透了。

  卻見作坊之中,一個個火爐密集的立在一起,大大小小的工匠,都在這裡叮叮當當敲擊著通紅的鐵塊。

  劉定之一邊走一邊說道:“其實陛下不來,臣也要給陛下說了。臣想將這作坊都搬到城外去。這裡施展不開。”

  朱祁鎮說道:“卻是為何?”

  他們兩人的談話,夾雜在無數叮叮當當敲擊之聲中,必須聲音大一點才能傳出去。

  劉定之說道:“這裡工匠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以錘擊鐵,尋常刀劍,最少要敲擊千下,而造火銃管,更是要數千下。”

  “臣即便再分工,這事情也免不了的。於是臣想借用水利,只是城中沒有河道,只能搬到城外去了,臣看重城南水利那一片就不錯。”

  朱祁鎮順著劉定之所指,大致掃了一眼。劉定之已經將刀劍鑄造的流程給細分下來了,每一個部門負責一個流程,從頭到尾出來,就是帶著刀鞘的長刀了。

  前半段火爐太多,熱氣蒸騰,朱祁鎮不敢久待,但是到了後面卻是打造刀柄,刀鞘的地方,朱祁鎮就可以多看兩眼了。

  朱祁鎮對英國公說道:“國公覺得怎麽樣?”

  英國公說道:“臣能看看這刀嗎?”

  朱祁鎮說道:“國公請看。”

  英國公張輔行了一禮,退後了好幾步,才拿出一柄帶鞘長刀,拔出一看。張輔之所以後退,就是要遠離皇帝,否則即便皇帝允許了,君前露刃的罪名,也是可大可小的。

  英國公用手指一彈,側耳聽刀鳴之聲。說道:“陛下,這裡的長刀在軍中稱不得上品。但卻是合格的。”

  朱祁鎮也抽出一柄長刀,端詳起來,卻實比起自己的背手劍,差遠了,不過殺人足夠了。

  朱祁鎮說道:“英國公,這裡面有些瑕疵可改正,不過這產能速度的確夠快。”

  朱祁鎮對此並不意外。

  之前大明兵器每一件出自一個人之手,還有工匠留名出了事情能找到負責人。一個人通體打造下來,熟練了,水平自然好。

  但是而今工序分開,時間又短,不同的手藝撞在一起,彼此配合也是有些問題的。質量稍稍差一點,也是可以想象的。

  張輔說道:“陛下所言甚是。”

  朱祁鎮看出來,張輔並沒有多少觸動。

  朱祁鎮問劉定之說道:“你準備將這作坊搬到城南?”劉定之說道:“正是,臣準備借助盧溝河上的水利,錘擊。從此就省了工匠人力,而且可以晝夜不停。”

  “其實臣有一個想法?可否將這作坊放在遵化。盧溝河上情形複雜,很多河道都被人佔據了,但是遵化潮河之上,卻少有人家,而且與遵化鐵礦相連,兼有煤礦,省了轉運之力。”

  朱祁鎮自然知道,在遵化生產有多少便利,但是朱祁鎮想了想,還是否決了。說道:“且在城南吧。”

  這是戰略的問題,如果北方敵人佔據的話,情況可就不妙了。

  如果搶了一些兵器還好,將這些工匠搶過去了,卻是一個巨大的損失,在城南就不一樣了。

  距離北京城不過十幾裡,撤退的時候也好撤退。

  水利學堂建立在城外,在水利學堂附近已經有不少人家居住了,如果再將這工坊放在哪裡,朱祁鎮就可以看見,一個人口聚集區,迅速的崛起。

  朱祁鎮說道:“朕看這些工匠不錯,你是怎麽做的?”

  朱祁鎮雖然沒有來過,但是也聽人說過,這些工匠一個貪官衣衫襤褸,瘦骨嶙嶙,形同乞丐。即便嫁娶也只能工匠之中互相嫁娶。

  不是他們抱團,而是好人家都不嫁給他們的。

  今日看來,看上去有些虛弱,但是一個個精神頭很好,工作也很賣力。

  劉定之說道:“臣不過承王荊公故智而已。”

  “哦。”朱祁鎮說道:“是什麽辦法?”

  “免役法。”劉定之說道:“臣查看過,廠中的工匠分為兩類,一類是北京本地,他們多是太宗皇帝遷到京師的,在北京城中落腳了,還有一批是外地的,或一年服役數月,或數年服役一年。”

  “臣將外地的工匠的差役免了,讓他們每年根據差役大小出銀子,分給北京本地工匠,讓他們常年在工廠做工。”

  “如此一來,每人所的的銀子,足以養家糊口。他們自然樂意了。”

  “臣還根據每月的產量逃出一筆銀子來,獎賞做的最多的人。才有今日的樣子。”

  朱祁鎮聽了之後,他第一個所想的,就是將外地工匠的免役銀給免除了。

  因為他們已經夠苦了,朱祁鎮聽說過太多的工匠,為了上京服役,賣兒賣女的慘劇,而且工匠的免役錢才多少錢。

  朱祁鎮在宮中省出來一點,就足夠了。

  但是他很快就壓製了自己的想法,因為給人好處也是一門學問,要一點一點的來,這樣一來他們才會感激。

  如果一下子給完了,效果反而不好。

  這就是人心,而皇帝面對最多的就是人心。

  朱祁鎮說道:“不錯,這有什麽地方需要朕解決嗎?”

  劉定之說道:“臣真有一事需要陛下厘定。”

  朱祁鎮說道:“說說。”

  劉定之說道:“就是度量衡,雖然各地都有官鬥,但是官鬥與官鬥之間也是有差距,而且營造尺與量布尺各有不同,如此一來,就很不好辦。”

  “臣發現,要想分工便利,就要有兩點,一是多用機械,二是要度量衡精準,否則就會拚不道一起去。”

  “這刀劍之類還是簡單,戶部一直在造的馳道馬車,如果度量衡不統一,根本不能如此分工,只是這一件事情,卻不是人臣所能為,定要天子定奪。”

  在度量衡上,並非朝廷沒有一套度量衡。

  而且這度量衡說起來容易,修訂起來並不容易。

  為什麽劉定之不敢動,因為這個關系到禮法。

  就好像是秦用六,漢用五一樣,不過這一件事情,非解決不可。

  甚至這一件事情,只要做好了,其影響力要比而今瓦刺攻打海西這一件事情要大太多太多了。

  朱祁鎮說道:“朕知道了。”

  隨即朱祁鎮看了一眼身後的英國公,成國公,忽然有一種媚眼拋給諸看的感覺。他其實向給張輔展現一下他的準備,好讓張輔有更多的信心。

  但是張輔雖然覺得不錯,但並不覺得這一件事情有多厲害,朱祁鎮的目的根本沒有達到。

  朱祁鎮說道:“朕回宮了,英國公今天也累了,就回府休息去吧。”

  張輔說道:“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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