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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正統1442》第56章 災害不斷
  朱祁鎮其實也知道,這未必是也先的做法,或者說也先未必想那麽多。

  與大明朝貢貿易,是瓦剌相當大一筆財源,也先自然想要擴大的貿易。而他征服了遼北,糧食什麽的收獲並不多,至於女真馬匹也是與大明朝貢之中,另外一項重要貿易。

  但是很抱歉,瓦剌什麽都缺,就是不缺馬。

  所以瓦剌從女真獲得最多的就是皮毛了。

  其實瓦剌的皮毛產出也不少,往年朝貢,也有大量的皮毛。雖然明代棉花開始普及了,但是皮毛的保暖能力,還是在棉衣之上。大明境內對皮毛的需求也是相當大的。

  但是貂皮,特別是紫貂皮。瓦剌也是不多了,而且瓦剌達官貴人也是有這種需要的,所以這並不在朝貢之列。

  而今瓦剌一口氣拿出來這麽多。自然是瓦剌從遼東而來的。

  朱祁鎮對丟失奴兒乾的控制權,一直是耿耿於懷。

  雖然有三道關大捷挽回局面,在無知百姓看來,這一次海西鎮是立了大功了,也讓很多人第一次知道,朝廷還有這樣一個邊鎮。

  但是實際情況如何?

  大明失去了長白山以西的控制與影響力。而在也先在重建遼陽行省之後,大明在奴兒乾都司幾乎所有衛所,都有兩面招牌。

  一面是大明某某衛,一面是大元某萬戶。

  除卻海西鎮附近幾十個衛所,尚且忠於大明之外,太宗皇帝所設立的奴兒乾名存實亡。

  這個現實,朱祁鎮怎麽能高興起來。哈密是鞭長莫及,木蘭河衛也是鞭長莫及,似乎大明十萬鐵騎,離開了邊牆,就不能打仗了。

  這也罷了。

  國內又是水患,又是造反的。

  為了避免人心惶惶,朱祁鎮必須粉飾太平。擴大三道關大捷,而將木蘭河衛之戰給遮掩住。

  很多朝廷低級官員,也都是知道三道關大捷,而不知道還有木蘭河衛之戰。

  正因為朱祁鎮這樣的心理,一看貂皮,他下意思感覺,這是也先諷刺他的。

  曹鼐一時間也沒有想到,皇帝會這樣想。微微一頓,說道:“陛下,區區邊患,不必憂心,北虜其興也勃,其滅也忽,朝廷謹守邊牆,待其自滅,豈不正好。”

  朱祁鎮說道:“瓦剌縱橫數萬裡,帶甲數十萬,如此大國,待其自滅?根本就是自欺欺人。”

  曹鼐的觀點其實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北方少數民族在蒙古之前,還真是你上台我下台,幾十年之間,就夠一個極盛的草原民族煙消雲散了。

  不說別的,當年阿魯台可以壓著瓦剌打,殺了脫歡的父親,馬哈木。

  而今阿魯台何在。

  而瓦剌內部並非沒有矛盾的,脫脫不花與也先之間的矛盾,就是不可調和的,寶座只有一個?綽羅斯家族與孛兒隻斤家族,誰也不肯放棄。

  所以堅壁以待,觀其生變,未必不是一個辦法。畢竟大明在草原上屯兵消耗太大了。即便佔據了整個草原,也不過是有了一塊源源不斷流血的傷口,想要以現在的實力來鯨吞,只是妄想而已。

  朱祁鎮是決計不肯的。

  不平定北方邊患,朱祁鎮哪裡有精力做別的。

  大部分文官從骨子裡並不喜歡大打出手的。支持對外強硬,那是政治態度,但是真要支持一場持續幾年的大戰,那就是錯誤了。

  朱祁鎮這幾年對軍事的傾向越來越明顯了。

  即便知道九邊不乾淨,從朝廷撥下去的錢,

中間絕對被上下齊手。一百萬兩能發揮出六十萬兩的效果,就算不錯了。  但是朱祁鎮依然往軍費之中砸錢。

  在正統初年,朝廷向九邊的協餉還沒有固定制度,最多一次沒有五十萬兩,更多是希望九邊士卒屯田自足,還有開中發的接濟。

  而今朝廷對九邊的撥款重視已經超過二百萬兩,糧食也有近二百萬石之多。

  至於糧食,這是因為廢除開中法。周忱填補的窟窿。而在此之外,戶部還費了近五十萬兩,修建從北京城到宣府,從北京城到大同的馳道。

  而今還沒有完全建成。但是已經在運輸糧食上發揮出很大的作用。戶部周忱已經提出了九邊馳道工程了。

  也就是沿著邊牆,從遼東到甘肅,鋪設一條馳道。朝廷就可完成坐鎮北京城,控制九邊。當然這一道馳道,應該還有很多支線通向內地。

  只要完成之後,周忱估計能節省大半以上的用費。

  但是造價,卻是曹鼐看了都頭疼的數目。

  更不要說,兵部徐晞主持的九邊修繕工程。雖然而今僅僅在宣府,大同,還有北京城周邊,但是徐晞已經報上了八十多萬兩了。

  曹鼐一瞬間有一個種感覺,那就是當今這位皇帝,根本不知道累積蓄嗎,正統十年的鹽稅關稅等固然征收了不少。但是按朱祁鎮這個花法。

  恐怕一點結余都不會有。

  內庫之中躺著一千萬兩,而北京城與天津糧倉雖然頻頻被調用,但是總數沒有低於一千萬石上。

  有這麽多儲備已經足夠了。在財政之上,只需平衡,小有結余,就是非常健康的財政了。

  但是曹鼐卻是受不了這種花錢的辦法,幾乎要將河北治水工程之中省下來的錢財,全部砸在九邊之上。

  曹鼐更是明白,朝廷這樣的財政傾向代表了什麽?

  代表了當今陛下想打,不滿足正統初年的南征,和幾次局部勝利的北征,甚至規模想超過太宗的規模。

  原因無他,單單已經砸進去的錢糧,已經足夠太宗皇帝走一趟漠北了。

  這些錢糧也並不是沒有成果的,成國公已經上奏了,在上陽河再建一座城堡,這一座城堡在宣府與大同之間,也在邊牆之外。

  也就是在皇帝壓力,還有財政支持之下,軍方已經開始著手一步步將當初放棄的地方,重新納入大明的統治之下。

  大明現在可以說是伺機待發,大明周圍在擴張,蠶食周圍各國的土地,遼東、兀良哈,河套、孟緬。

  而在皇帝的眼中,這還沒有終結。

  但是曹鼐一想起其中的花費,就覺得頭皮發麻。如果不是在漠南駐兵消耗實在太大,宣宗皇帝怎麽會放棄。

  所以曹鼐這一次來,提起瓦剌,就是想委婉的勸導一下皇帝。

  曹鼐說道:“自然不待其自滅,勉仁公在的時候,不就是勸諫陛下,離間蒙古君臣。”

  朱祁鎮說道:“錦衣衛,一直沒有成果。”

  其實也很正常,大家都是成熟的政治家,大哥不說二哥。對利弊權衡都有自己的一套,朱祁鎮想離間也先與脫脫不花,脫脫不花還想讓也先在征明之中,碰一個頭破血流。他好黃雀在後。

  而也先卻想借助打敗明朝的光環加身,然後做出最後一步,廢立。

  雖然大家各懷心思,但是與明朝大戰一場,卻是免不了的。

  曹鼐說道:“臣剛剛接到消息,阿魯台之子投奔朝廷了。”

  響雷不用重鼓。朱祁鎮一聽就明白了。

  阿魯台雖然已經死了好些年了。

  但是阿魯台的影響力卻沒有消散,或者說並非阿魯台的影響力沒有消散,而是大元怯薛軍的影響力還沒有消散。

  沒錯。阿魯台所部的前身,就是大元朝廷的禁衛軍,成吉思汗的近衛軍,乃是黃金家族的死忠,他們的的封地都在東蒙古。

  這些蒙古貴族向上數,都能算到成吉思汗當初的部下,所謂四傑,四勇之流。

  所以,他們一直以為他們才是蒙古黃金家族最正統的傳承。所以阿魯台這個兒子,不管是真的假的,倒底是怎麽想的。

  這都不重要。

  此刻落到朱祁鎮的手中,都是一枚上好的棋子。

  ......

  朝廷收到了黃河堤壩守住了消息。

  每年在汛期那幾個月,朝野上下總是懸著一顆心。

  不,應該說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朝野每天都在擔心,春天擔心旱情,擔心蝗災,夏秋擔心水災,秋後擔心防秋事務。冬天擔心雪災。

  而且也擔心草原上有沒有雪災,因為草原上一旦著災,很可能次年蒙古人就會大規模南下。

  雖然他們沒有膽子大舉南下,但是騷擾的頻率就會更加多了。

  讓數千裡邊牆,有疲於奔命之感。

  做皇帝是可以很輕松,但是想做一個好皇帝,必然是最累的。

  而且黃河這邊傳來的是好消息,但是其他地方,傳來的卻不是好消息了。

  衛水,漳河也守住了,但是淮河卻沒有那麽順服了。淮河在這個雨季,也是大發雷霆,衝決了數次,河南,南直隸有好幾個縣都被水淹了。

  這其實也是黃河奪淮的後遺症。

  黃河奪了淮河河道,淮河下遊排水不暢,一遇見大雨,很容易出現倒灌的現象。

  朱祁鎮看著,黃河,運河,淮河幾乎糾纏在一起,就好像是一個線團,真不知道該怎麽處置,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但是這並不妨礙,他立即批閱奏折。

  對於,這種賑災的折子,朱祁鎮批閱幾乎可以不用想了。這是有一套流程的,無非是按照災情的嚴重程度,免賦稅,少則當季,多則三年,一般沒有三年以上的。如何府縣實在困難,就要讓地方蕃庫撥款了。如何更加嚴重,就會讓北京撥款撥糧。

  一般來說,要波及數府或者一省,才會讓戶部直接派人下去賑災。

  一兩個縣的小災情,就是省一級就解決了。

  總體來說,或許朝廷中樞為了打仗,太宗皇帝到而今,朝廷財政都不是太寬裕,財政多數都有定向的花銷,但是地方財政其實很寬裕了。

  這也是大明財政政策造成的。

  如果有人注意到了大明年入三千萬石,北京城所用不過漕運四百多萬石。其他的糧食雖然各用用處,但是也有相當一部分在地方,布政司,府縣之中。

  朱祁鎮將這些奏折批閱之後,忽然有人來報,曹鼐求見。

  朱祁鎮立即說道:“有請。”

  對大明部堂級別的官員來說,朱祁鎮是相當好見的。

  什麽是部堂級別,就是大明六部,都察院,這些部級衙門的主官,還有就是內閣人員。只要是求見,朱祁鎮一並準。

  但是至於下面的官員,就要等朱祁鎮的時間了。

  曹鼐來道乾清宮,行禮如儀。

  很多人覺得在朝廷章程之下做事束手束腳,其實朱祁鎮也慢慢明白,大明所有規矩的制定者是誰?

  是太祖皇帝。

  而太祖皇帝又是一個極端的權力控,他這一套規則的本質上是保護皇權的。

  承認,在太祖皇帝走之後,幾十年間,這些規矩有些變形,但是本質上並沒有變。

  看上去,大臣們將這一套規矩之內,將規則玩的爐火純青,讓朱祁鎮屢屢吃癟,但是這一套規則本質上卻是保護皇帝,保護皇權的。

  皇帝至高位上,是在這一套規則之內,至高無上。皇帝有掀桌子的權力,但是掀桌子多了,誰還會對這一張桌子保持敬意?

  每一次掀桌子消耗的都是大明王朝的政治信用。朱祁鎮等閑不用會,也不會用來針對某一個人身上。

  那有多無能?

  曹鼐每天都抽出時間,將當日比較繁雜的政務挑出幾件來,去幹清宮之中給朱祁鎮細細解釋一番。

  這樣做確實是有點折騰。不過。這都不重要。在曹鼐看來重要的是大明的未來要有一名英明的君主,每天給皇帝講解政事這是已經致士的楊溥特意交代的。

  在即將離開官場的楊溥看來而諸般事情之中,頭等大事是什麽?是給大明培養出一個好皇帝。

  朱祁鎮在楊溥看來, 有愛民之心,有做事的決心。關鍵時候也是下得了手的。但是在很多地方,未免太稚嫩一點了。

  不過楊溥此時在石首老家臥病在床,都不能言語,只等咽氣了,看樣子是撐不過正統十一年了。

  兩人坐定之後,朱祁鎮問道:“卿此來,有什麽事情?”

  曹鼐說道:“陛下英明,瓦剌的貢使又來了。”

  朱祁鎮微微皺眉,說道:“這一次有多少人?”

  曹鼐說道:“人數倒是沒有增加,只是這一次他們進貢的東西,卻不大對?”

  朱祁鎮冷笑一聲,說道:“無非是戰馬而已,他們難道還有別的東西嗎?”

  不是朱祁鎮小看瓦剌,瓦剌的經濟體系在哪裡放著,說實話,除卻戰馬之外,大明對草原上的東西一點都不稀罕。

  曹鼐說道:“這一次倒是有上好的貂皮數百張,多為紫貂。還有其他皮毛有數萬張,數量倒也不少。”

  朱祁鎮聽了,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平靜下來了,說道:“哼,狂妄致極!給朕調兵,滅了此撩。”

  朱祁鎮也只是說一說,對瓦剌的計劃內閣早已定下,也先這是赤裸裸的示威。

  朱祁鎮雖然一直說這些也先小把戲,但是看朱祁鎮的表現,他的確是被瓦剌的小把戲給氣到了。

  而這個小把戲的關鍵在什麽地方?在貂皮。

  貂皮是好東西,朱祁鎮身邊的女人大概都會喜歡的,區區幾百張,朱祁鎮用來賞賜都不夠。但是貂皮的產地不是別的地方,就是奴兒乾都司之內,而往年這是女真各部的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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