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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正統1442》第41章 石亨入獄
  朱祁鎮想來,宮中會清淨一段時間了。

  這樣的格局,能夠維持一段時間。

  處理好這些事情之後,朱祁鎮才召集,五軍都督府,各公侯,兵部,內閣,刑部,都察院各部分在武英殿開禦前會議。

  楊溥也被叫了過來旁聽,但朱祁鎮一句話也不和楊溥說,就這樣晾著他。

  “朝廷漸漸從河北抽身了,就有財力投到九邊之中了。這一次要兵部派得力的人手,將宣大給我好好測量一下,為將來修整邊牆做準備。”

  曹鼐,說道:“陛下,朝廷連年大工,雖然周尚書竭力支持,但是國中儲蓄不多,一旦有事,恐怕國庫為之一空。以臣之見,莫過量入為出,這修邊牆的事情,慢慢的來吧。”

  朱祁鎮之前的財政政策,很有幾分量出為入的做法。

  為了填補河北治水的財政缺口,才有周忱的上台。

  但是周忱上台之後,雖然頗有作為,但整體上財政走向都沒有變化。

  朝廷之中,除卻內庫之中有千萬兩白銀左右的積蓄,戶部的太倉銀庫,與京倉糧庫之中,無時無刻不在進進出出。

  周忱各種革新,確實可以能維持朝廷平衡。特別是廢除開中法之後,周忱也將馳道提上了日程,第一道從北京城到宣府的馳道已經在修建之中了。

  雖然一旦用馳道將北京從九邊相連,朝廷調動糧食的耗損就低到了一個可以接受的程度。

  朝廷的開支還能進一步壓縮。

  但是這都是遠景。

  眼前的問題是,朝廷剛剛支付一年八百萬兩左右的修河款。佔據國家年入的三分之一左右的款項。

  朱祁鎮想要與瓦刺打仗的姿態,誰都看得出來,楊溥也知道,這一戰即便朝廷不打,瓦刺也是要打的。

  所以楊溥告老前也在準備,曹鼐和他的方法一樣。

  但是楊溥準備戰爭的辦法與朱祁鎮不同,楊溥準備戰爭的辦法,就是存錢。

  楊溥是經歷過永樂北伐的老人,他太清楚打仗,打的就是錢。所以在臨戰之前,讓朝廷手中捏著更多錢。

  而楊溥的存錢辦法,就是古代傳統的財政辦法,量入為出,想要更多的結余,就砍掉其他的開支。

  楊溥的想法不能說錯。

  但是這個想法滿足不了朱祁鎮。

  朱祁鎮見證了海關銀,鹽稅這兩個開源的結果,故而他心中的心思更是放在開源之上,而不是節流。

  而且再怎麽節流。有些事情也不能省的,比如朱祁鎮想修的邊牆,很可能是未來戰事的關鍵。

  但是楊溥和曹鼐還停留在永樂年間武功之中。

  不想深入草原遠征,不是因為打不贏,而是擔心找不到,空耗錢糧而已。

  一旦瓦刺南下,在宣大附近做戰,那麽其勢在我,幾乎不可能打不贏的。至於在邊塞修什麽邊牆?勞民傷財,還不如存下了準備打仗的。

  這不僅僅是楊溥個人的想法,朱祁鎮深入了解之後,發現這個想法在文官之中普遍存在。畢竟距離太宗皇帝最後一次北征,這才二十年左右。

  這種思維慣性,也是非常正常的。

  朱祁鎮雖然覺得瓦刺今非昔比了,但這話卻不能從朱祁鎮口中說出來。朱祁鎮如果說出來,豈不是證明自己未戰先怯。

  氣可鼓而不可泄。

  朱祁鎮想了想說道:“總要有備無患,而且朕估計也花不了多少錢。這麽多年邊將一直在請銀修邊牆,而今朝廷有些銀子,

總是要做的。”  九邊畢竟是除卻京營之外,天下精兵所在。

  將九邊將領修理一番之後,總要給他們一些安撫。想來這就是用來安撫九邊將領的。

  曹鼐說道:“臣遵旨。”

  朱祁鎮與曹鼐商議了都察院,刑部,兵部外派人選之後,曹鼐就告辭了。

  朱祁鎮揮手示意,楊溥和曹鼐一起退下,依舊一句話沒有說。

  朱祁鎮送走了楊溥,眼睛頓時冷了下來。楊溥這一次舉動,讓朱祁鎮心中不滿之極。

  不僅僅是楊溥這一次做的事情,而是朱祁鎮與瓦刺大戰來臨之前的另外一項準備。事權統一,曹鼐的位置必須是自己人。

  倒不是楊溥做的不好。

  其實從永樂年間留下的老臣們,經驗豐富,什麽大風大浪都見識過。比年輕一輩勝過不少。

  曹鼐,王直等人,不能說不好,但是比起這些老臣,難免欠一個段位。

  但是朱祁鎮不得不承認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壓不住這些老臣。

  這一次,王振的事情就是很明白的事情。

  朱祁鎮如果有足夠的權威,楊溥敢這麽樣做嗎?

  朱祁鎮只能當成什麽事情沒有發生一樣,心平氣和的與楊溥商議其他的事情,好像之前一心想要力保王振的朱祁鎮根本就沒有存在過一般。

  不過,要成大事,朱祁鎮這事能忍得下去。只要有利於天下大業,朱祁鎮有什麽不能忍的。

  朱祁鎮很清楚包括三楊在內大部分文臣的想法,他們經歷過永樂朝六次北征,最後勞民傷財,也沒有將草原徹底滅亡。

  可以說,文官集團已經失去滅亡草原的信心了。

  覺得太宗皇帝做不到的事情,他朱祁鎮也是做不知道的。

  對於瓦刺坐大,威脅邊境安全,文官自然支持打瓦刺,但是這種戰事,與皇帝心目之中滅亡草原蒙古的大戰,根本不止一提。

  朝廷的戰略重心不能從九邊脫離。

  那麽朝廷人力財力就只能拴在九邊,什麽事情都做不了。

  所以,與瓦刺大戰的時候,楊溥一定不能在首輔位上,不,不是楊溥不能在。而是朱祁鎮需要一個完全服從大內的文官政府。

  楊溥也看出來了,所以提前告老,讓曹鼐接替其位置

  否則,朱祁鎮不敢保證,仗打到一半了,文官再鬧出什麽么蛾子。

  朱祁鎮要做的是,讓任何人都沒有背叛自己的能力。基於這個原則,朱祁鎮很明白,朝廷很多制度,就會變得疊床架屋起來了。

  這一日之後,看似朝廷又恢復了正常運轉了。

  說實話,這一段時間還真積攢了不少公務。

  朱祁鎮破例在早朝之上,處理了好幾件事情。

  比如周忱提出的重開銀礦事,還有蘇州修運河的題本,廣西的亂子,兵部增加九邊人馬錢糧,還有北方收麥事宜,等等。

  朱祁鎮都是當庭決斷,還將有關大臣,拉出來當殿詢問。

  倒是有兩三個大臣答不上來了。

  朱祁鎮更是大手一揮,免了他們的官職。

  讓滿朝文武為之一震。

  一時間讓滿朝文武從政治運動的激情之中,冷靜下來。看著自己每一個部分的公務,一個個都將心思放在處理公務上面。

  所以,這早朝一開,就開了一個多時辰,讓滿朝文武都有一點不大習慣。

  畢竟從宣德十年開始,早朝就已經形式化了。大家來這裡站上半個鍾頭,聽皇帝處理五六件事情,就下朝了。

  而這事情都是內閣事先準備好的。朱祁鎮還是說準與不準就行了。

  之前上朝時間長的時候,大臣都準備了一些點心藏在袖子裡面,等餓得不行了,拿出來墊墊肚子,畢竟早朝時間太早了。

  早朝儀式化之後,大家都沒有準備了。

  這一下大家都又累又餓,幾乎是被罰站近三個小時。很多老臣走的時候,都彼此攙扶。

  朱祁鎮回到乾清宮之後,范弘來送昨日的折子了。

  范弘說道:“陛下,各地沒有什麽大事,只是錦衣衛密報,也先準備從西域回漠北。老奴以為,他恐怕會回到遼東。兀良哈恐怕又生事端。”

  朱祁鎮打開范弘親手抄寫的目錄,打開一看,第一個感覺是:“好一筆字。”

  看了范弘的字,再看范弘。范弘雖然一身太監服色,但是一身氣質更像是文人。

  朱祁鎮說道:“你覺得,今日什麽事情最重要?”

  范弘想了想,從下面抽出一封奏疏,說道:“只有這一封奏疏。”

  朱祁鎮打開一看,卻是楊溥回鄉。

  按照朱祁鎮定下的規矩,這種回鄉的文書都放在下面,上面的都是關於軍情與災情。只是朱祁鎮一看楊溥回鄉,心中咯噔一下。一時間無數想法湧上心頭。

  他看了一眼,恭恭敬敬的站在哪裡的范弘,說道:“下次,將你覺得重要的奏折放在上面。”

  范弘說道:“老奴明白。”

  朱祁鎮暗道:“希望范弘暫時能用吧。”

  不是朕容不下,是這朝堂,容不下第二個王振了。

  司禮監權力大盛,那是在皇帝不想處理繁雜的政務的時候。而朱祁鎮並不是這樣的人君王,今後朱祁鎮對司禮監的定位,就是一個文案的分發處理分發處。

  雖然必不可少,但是權力也不會有多少的。

  朱祁鎮打發走范弘之後,看著楊溥的奏折,立即叫人去一趟,請楊溥過來一敘。

  ......

  最終楊溥還是走了,走之前獻上了最後一策,這本是朱祁鎮的想法,可還不健全,楊溥給補全了。在各省都建立都水司,負責水利修建與維護,確立各省巡撫,以為定製。

  還上了最後奏”京察“,是一種官員審查制度,但是朱祁鎮登基以來並沒有怎麽進行過,原因很簡單,朱祁鎮登基前期,一切以穩定為主。

  給朱祁鎮當最後一次刀。

  不過,京察大計也不是一日兩日能夠開始的,凡是涉及到人事上面的事情,總是寧可緩一點,也不可快,凡惡吏,冗吏,統統剪除。

  就在朱祁鎮在京城醞釀京察大計的時候。

  以宣大為中心,已經掀起了風暴。

  王振倒台風波正在進行,借機大換血,只要有罪的都抓。

  成國公朱勇,兵部尚書徐晞,禦馬監太監劉永誠,還有都察院的劉球,幾方聯合巡視。所過之處毫不留情面,特別是對宮中太監,大同鎮守太監郭敬,宣府鎮守太監來福,都下獄了,至於下面的將領也掃了一大片。

  不過,成國公在,沒有牽扯到上面,牽扯出來最大的將領,不是別人,就是石亨。

  石亨往上面的將領,成國公都保住了。不過吐出一些錢財而已,但是這麽大的案件,總要扔出來幾個頂罪。

  而石亨就很不幸,他是那個不上不下的一個。就成為這一次邊境走私案之中的大魚。

  除卻石亨之外,還有不少被牽連的將領。

  不過,在大明處理這些將領犯罪與普通百姓的犯罪,是不一樣的。一般來說,軍籍犯罪都是判充軍。

  不過人數太多,這些軍官都被帶進了京城,等候處置。

  這樣的情況下,石彪也急了。

  雖然石彪而今在軍中也是一個大不大小的軍官,但是石家所能依靠的,還是石亨,石亨一下獄,石家也就沒有了主心骨。

  石彪也必須挑起大梁來。

  面對國法,石彪又能有什麽辦法。范廣給他出了一個主意,就是不要想給石亨免罪了,想辦法走走門路,讓石亨去邊疆容易立功的地方。

  以石亨的本事很容易東山再起,一旦流放在南方衛所,就可以能一輩子困頓了。

  范廣與石彪的關系,剛剛開始的時候,還是石亨撮合的,但是後來,兩人關系漸漸變好了。雖然他們在武學之中相互看不上眼,但學校之中的利益關系畢竟很單純,出來之後,卻因為相同的學識,反而更容易走到一起。

  石彪也抱著這個想法,揣起家中僅剩千兩銀子,進了北京城。

  但是到了北京城之後,石彪又能去找誰啊?石亨一下獄,家中那些世交都好像不認識他一樣,他能找到的也只有武學的一些先生與同窗。

  劉永誠在宮中,他摸不上門,只能先去找楊信了。在將銀子全部帶上,打聽楊信就在宮城腳下住著,就找上門來,卻沒有見到,整整等了一夜。

  楊信字文實,應天府六合縣人。鎮北大將軍楊洪之侄,善騎射,興州作戰因功升至指揮僉事,後被調入乾清宮做侍衛統領,宮內侍衛有倆千人都歸楊信,不過和近衛營沒法比。

  楊信的職位很多人都羨慕,乃是皇帝近臣。距離皇帝只有一步之遙,有時候和能陪著皇帝聯系弓馬騎射。

  與皇帝有這樣的情分。將來升遷自然是一路綠燈。

  只是楊信的苦楚,別人卻不知道。

  在宮中,幾乎遇見一個人,背景都比他大。

  楊信即便有一個在外統兵的伯父,但是那又如何?

  他每天見到的人,都是連他伯父都不敢招惹的人。那是不敢說錯一句話,不敢走錯一步路,甚至不敢多看一眼。

  每天等到回家的時候,楊信隻覺得渾身心力都被耗盡了。

  他住的地方,距離皇宮不遠,是一個小院子。不是他買下的。楊洪知兵嚴苛,為人簡樸,手中也不是太寬裕,自然沒有能力在京城皇城腳下買下一個院子了。

  京城居大不易,自古皆然。

  這是朝廷補給給他的,他在乾清宮當值的時候住的官方,等他什麽時候調走了,這房子還是要還給朝廷的。

  這也算是朝廷給官員的福利。

  但這福利並不是誰都能享受的,畢竟朝廷手中的房子也不多。皇帝一再賜宅,留下的就更少了。

  只是楊信畢竟是在乾清宮當差,缺誰的也不能缺他的。

  楊信一邊活動筋骨,一邊緩緩踱步,忽然見到自己的房門前面有一團黑影,走進一看,卻是石彪。

  只是石彪這個時候,卻沒有當初的趾高氣昂不可一世了。蜷縮在角落裡,活像一個乞丐。

  楊信走過去,說道:“石兄。”

  石彪見楊信來了,整個人都跳起來,說道:“楊兄。”

  楊信說道:“進來說話吧。”他冒出銅鑰匙,將鐵將軍給捅開。引石彪進去。

  進去之後,乃是一個小院子。

  三座正房,兩間倒腳房。中間有一顆大樹,大樹似乎是棗樹,蔥蔥鬱鬱的,落了一地小棗花。

  楊信說道:“家中簡陋了,還請見諒了。”

  楊信左鄰右舍都是京城小官,楊信每日在宮中蹭飯,衣服讓隔壁家的仆役洗了,也不要錢的,隔壁的小官也樂意與乾清宮侍衛統領有一分人脈。

  所以楊信每日回來睡覺之外,這房間也就空無一日了。

  石彪也不知道該怎麽行賄,直接將一直揣著的一千兩白銀放在桌子上,結結巴巴,小心翼翼的說道:“楊兄,你在陛下面前當值,能不能幫我叔父說一句話。不求他免罪,只求能讓他不要發配到南邊,最好還在大同。算是小弟求你了。”

  楊信見狀,心中不勝唏噓,在武學之中,仗著自己功夫好,從來是驕縱不可一世的石彪,也有此刻落魄的樣子。

  但是楊信卻沒有為難石彪的樣子。

  在乾清宮值勤這一段時間,楊信處於朝廷的最中心,接受到各個方面的消息,很多事情都瞞不過乾清宮侍衛的眼睛。

  楊信也是一個有心之人。他多思多想之余,政治敏感度,也是與日俱增。

  他對石亨這一件事情上,有自己的判斷。

  大明與瓦刺,必有一戰,這一戰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但是卻不會太久,短則一兩年,長則三五年。

  而大明朝廷之中老將凋零,前番鎮守宣府的老將軍永寧伯譚廣,鎮守涼州的老將軍會川伯趙安,紛紛傳來喪信。

  可以正統年間,這已經是很普遍的現象了。

  幾乎每年就有當初鎮守方面的大將凋零。

  楊信見皇帝每每見到這樣的消息,都不是太高興的。

  對於石亨,他也通過伯父楊洪了解一二。石亨或許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但是能打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這樣的將領,即便是有罪,朝廷也不會放著不用的。

  而且楊信也知道,他在乾清宮侍衛統領的位置上,是不可能待一輩子的。這一兩年武學之中好苗子不多,這才讓他在這個位置上坐下去了。

  否則他早就被換下來了。

  他將來也是要混軍中,多與石亨這樣的大將拉拉關系,也是好的。

  楊信說道:“石兄,何須如此,你我同窗一場,你叔父與我伯父,也是有同僚之誼。這個忙我是一定會幫的,只是你也知道,我不過是一個侍衛而已,在宮中人微言輕,能不能幫上忙,就不知道了。”

  石彪聽了,大喜過望,立即跪在地面上,說道:“只要你肯幫忙,今後你就是我石彪的大哥。”

  楊信說道:“何須如此。”一把將石彪拉起來了。

  楊信既然答應了石彪,就想將這一件事情辦好,他將石彪留在宿舍之中,沒有要石彪一兩銀子。找時間為石亨進言。

  ......

  忽然有一日,朱祁鎮射箭,一連十枝箭,具中紅心,朱祁鎮大喜。他射箭,其實是為了強身健體,不過朱祁鎮的身體是特別強的,自幼練武,騎馬射箭,也是其中翹楚。

  朱祁鎮就問楊信道:“軍中如我這般的能有多少人?”

  楊信立即說道:“步弓校射,三中其二,就算合格。但在軍中百發百中之人,卻也是有的。”朱祁鎮一聽就知道楊信在避重就輕。

  朱祁鎮就知道,不說別的,楊信的弓箭遠在他之上。大明百萬軍中,如朱祁鎮這般,簡直是車載鬥量,不可勝數。

  朱祁鎮問道:“軍中善射之人有誰?”

  楊信說道:“石亨石將軍, 就是百發百中,箭無虛發。”

  朱祁鎮聽了,沒有怎麽說話,而是輕輕的看了楊信一眼,朱祁鎮自然知道石亨是誰,他的所作所為北鎮撫司早就擺在案頭。

  楊信立即跪在地面之上,說道:“臣有罪。”

  朱祁鎮慢條斯理的彎弓搭箭,把弓拉了個滿月,說道:“你有什麽罪?”隨即一松手,卻不知道是不是太過氣憤了,居然直接射穿靶心。

  楊信說道:“臣不該因私為石將軍開脫?”

  “私情?”朱祁鎮似乎忽然提前性質了,將手中的弓箭扔給他護衛,一伸手就有人遞上一塊沾濕的手帕,擦了擦臉。說道:“什麽私情?”

  楊信說道:“石亨之侄乃臣武學同窗,當年列名前五。而且臣雖然有私心,但也有公心,石將軍乃是陷陣之將,雖然有罪,但因此折了一員大將,委實可惜。”

  朱祁鎮看了一眼楊信,說道:“起來吧。”

  楊信心中這才長出一口氣。

  楊信在朱祁鎮身邊也有一段時間了,知道真有什麽事情,與朱祁鎮實話實說,即便有錯,也不會被責罰。

  但是如果說謊的話,下場就慘多了。

  朱祁鎮既然讓他起來,說明這第一關已經過去了。

  朱祁鎮說道:“張昭”

  在一旁頂盔摜甲的張昭說道:”臣在“

  ”你持朕手令,去將石亨提到這裡來,楊信也隨去。“

  張昭一聽說道:“是。”

  朱祁鎮看楊信走遠,心中道:“這楊信倒是有幾分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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