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布姆早早從床上爬起,待吃過早餐後,便開始繼續練習腹語術。六花見狀也不打擾,對於能增強布姆實力的事情,她一向最是支持。
一切整理完畢,六花輕輕合上了院門,轉身向外走去。既然哥哥又開始修煉了,那自己也就沒必要守在家裡。
與其整天對著個木頭人,六花覺得倒不如出去逛逛,一是采購些新鮮的食材,二是補充好必須的藥劑。
“哥哥就是一隻大笨豬,每次都要吃掉那麽多藥,煩死啦。”六花如是想著,眼前的集市區越來越近。
“歡迎小姐再次光臨,我家的牛肉可好奧古城內品質最好的!”
“願眾神保佑您,這些是您要的蔬菜!”
“既然蛋都買了,不再來隻走地雞嘛,絕對美味可口哦!”
“謝謝惠顧,這些是送給你的魚籽,煮著吃很香的!”
正午時分,六花雙手提著兩個竹籃,一臉滿足地離開了集市區。只見其在七拐八拐後閃進了某個小巷,隨即將手中的東西收進次元空間。
坐在某個飯館中,六花一邊吸溜著番茄粗面,一邊計劃著下午的行程。秘法集市是一定要去的,但如果沒有收獲,那也隻好再前往地下拍賣會。
“真難吃!不但奶酪絲少得可憐,甚至面條本身都是糊的。”六花隨手丟下了幾枚銅幣,皺著眉頭起身離開。
“請問這裡有療傷藥嘛?要效果最好的那種,錢不是問題!”六花站在秘法集市的某間店鋪內,小聲向侍者問道。
“療傷藥?最好的?這樣啊...你跟我到後院去吧。”侍女聞言輕輕低語,隨即率先向後院走去。
不多時後,她端著一個銀盤再次出現。而那銀盤之上,則放著三個巴掌大小的水晶瓶。
“這些是我們這裡最好的療傷藥,對魔法傷十分有效。”侍女盯著六花,銀白色的長發好似瀑布般隨風搖晃。
“唔,啊?你怎麽知道我買這些,是用來治療魔法傷的?”六花後退一步,黑袍中的雙手瞬間幻化成了短刃。
“我們精靈天生嗅覺靈敏,尤其是對魔力的味道,不過嘛...”精靈侍女笑著看向六花,臉色毫無任何意外。
“不過什麽?”六花冷冷問道。對於暴露身份這件事情,布姆給她的要求只有一個,那便是全力斬殺。
“不過這種魔力還真是特別呢,我竟然對此十分陌生,你想救的人是什麽系的?”精靈侍女再次開口問道。
片刻鍾後,六花待支付了三百枚金幣後,帶著那三瓶精靈藥劑離去。至於那位侍女,則正站在某個房間中。
只見其再無先前那種漫不經心的表情,一臉嚴肅地看向陰影中的老者。而那老者則摩挲著下巴,時而疑惑,時而又輕聲哀歎。
“大人,那個小丫頭真是一隻契約獸?人形契約獸?”精靈少女一臉不可置信地問道。
因為在她的記憶中,除了那所謂的十二魔獸外。也就只有龍島之主,以及奇美拉沙拉曼大人兩個化形強者。
而今天與自己交易的小丫頭,看其樣子也不過十幾歲,別說什麽高手了,就是成沒成年都是問題。
“我們德魯伊一族,天生就對野獸十分敏感,那個小姑年給我的感覺,不下於任何一位駐守。”
老者緩緩起身,陽光將他的樣子映現出來。寬大的皮袍內鬃毛垂墜,額頭處的白色月牙泛著熒光。
“那...那我們現在該怎麽做?通知人類麽?”精靈侍女有些後怕地問道。她雖然是個魔法師,但如果對方的實力真像老者所言的那樣,那自己先前就是在玩火。
“算了吧,我有種預感,她與她打算救治之人,一定會去微光森林的。”老者拉了拉兜帽,緩緩走出了商鋪。
他是個二葉德魯伊,此次漂洋過海來到奧古城的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運送商鋪所屬的貨品。
不過此時他卻取消了先前計劃好的一切事情,帶著四名手下,急匆匆地離開了奧古城。
“隨我直接返回微光森林,人形契約獸的事情不準向任何人提及,一切聽從女王的命令!”
老者說罷,解開了身上的皮袍,隨即變幻成了一頭棕狼。而那四名手下,也紛紛將鬥氣運轉到極致,瞬間狂奔向遠方。
至於那三瓶療傷藥,則並非是什麽商品,而是這位德魯伊老者的私貨。那是自己在進階為二葉時,精靈女王賜予其的保命之物。
而此時的六花,則正坐在秘法集市中心的小廣場內。可她只要一想到先前自己所去過的那些異族商鋪,手中的白糖糕瞬間就不香了。
“療傷藥劑?小妹妹,我們這裡治病的東西可沒有哦,不過毒藥倒是種類繁多呢。”暗精靈侍女意味深長地說道,
“哈哈哈哈,製藥老子可沒學過,有病就多喝點麥酒唄,一醉解千愁呀。”矮人夥計打著酒嗝,無所謂地說道。
“藥劑?如果你能承受那巨大的代價,我倒是可以賣給你一些。”巨魔青年盯著六花,一臉冷笑地說道。
“小丫頭,任何傷病都不過是過眼流雲,只要咬咬牙,一定能挨過去的!”獸人老者背著手,緩緩說道。
“小姐,我們這邊建議您進行開腔手術,不但效果好,並且現在還有折扣哦。”地精老板雙眼放光地說道。
六花一邊回憶著自己在那些異族商鋪中所得到的回答,一邊仰頭望向天空,眉宇間充滿了失望。
布姆雖然現在已然轉危為安,但今後必定還會受傷,甚至是受更重的傷。因此這種生命被被人掌控的感覺,自然極為難受。
“要不溜去王宮吧,那裡既然是奧古王的老巢,一定有不少好東西呢。”六花如是想著,起身向貧民區走去。
此時已近傍晚,無數交付完任務的傭兵行走在街上,商鋪紛紛亮起了燭火,集市區被貧民填滿。
而本想直接返回小院的六花,此時卻呆愣在了原地。只見其視線的盡頭,正是那座修道院。
七八個修女從後院端出了一口大鍋,些許混合著不明液體的食物被分裝進木碗。貧民們見此排起了長隊,爭先恐後地領取著自己的晚餐。
而六花在意的卻並非是這習以為常的喧鬧,而是幾分鍾前修女所說的話。
“也不知道這些藥膳,能否令人們挨過雪月,我們盡力而為吧。”六花在意的,正是這所謂的藥膳,或者說是其中的“藥”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