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那個家夥竟先一步抵達了這裡,好稀薄的靈能波動,難道這便是瓦爾基麗婭·聖·歐德修凡克大人(六花)的心儀之地麽,看來還是我太膚淺了...”
就待獸人族開啟“百獸大遊行”慶典之際,另一條空間裂縫緩緩扭曲。隨即,那種古怪的音階再次浮現,不過竟沒引起任何一隻野獸留意。
或許是種巧合,就待那條空間裂縫徹底閉攏時,金色平原也迎來了黑夜。伴隨著最後一縷夕陽沒入地平線,那模樣古怪的生物也算降臨於這個次元空間位面。
月獸,來自虛無之境的下位者。其體型十分渺小,或者說酷似地精族。但腦袋卻呈現章魚模樣,性格無喜無悲。
那些觸須表面泛著如同星辰般的銀芒,口器狀似滿月。是掌握月與星的主宰,只不過其頭頂卻烙印著一道傷疤。
雖身為下位者,但月獸就算再虛無之境,也是很狡猾的生物。那唯一的傷疤源自六花,也是他心悅誠服的理由。
倘若將之具象,那無異於是這個世界裡最頂尖的暗殺者,遠比暗精靈女王強者,遠超魂蝶哈斯塔。
然而,就算那種近乎於撕裂空間的速度,卻還是無法捕捉六花的蹤影。相反,月獸最終竟被六花一腳踹飛,而待再次起身之際,短刃戳進了他的額頭。
“很優秀的速度,無愧月獸之名。”
“只不過麽...你卻是不配‘月與星之主宰’的名號,至少在我眼中,你緩慢得仿佛螻蟻爬行。”
數百萬年前,六花一邊說著,一邊在月獸頭頂留下了那道傷疤。月獸匍匐於地,至今也未將那道疤痕抹去,而是作為警醒之物。
再之後,六花並沒有為難月獸,相反還與其聊了很久很久。最終月獸完成了蛻變,才能躋身於下位者行列當中。
月獸從未覺得自己能戰勝六花,可卻希望能在速度方面超越對方。畢竟速度是月獸最大的倚仗,否則他也沒了存在的價值。
如果說其他主宰是能通過施展某些手段撕裂空間的存在,那月獸的招式卻顯得有些乏味,或者說是太過無力。
然而,他卻能將自身化作流星,單純憑那份爆發力便能引動空間扭曲現象。而在那種恐怖速度的加持下,就算他的爪子都足以撕裂最堅硬的金屬。
六花之所以如此看重月獸,也是覺得他的成長性比許多下位者來得更優秀。只不過月獸目前還尚未掌控某種招式,某種短暫穿梭次元空間領域,借此完成刺殺的招式。
獸人族因“百獸大遊行”而徹夜狂歡,卻是沒察覺到今晚的夜幕遠要比平日裡顯得更加深邃,更加難以捉摸。
唯有燭龍扭頭望向了金色平原北域,可待感知到對方氣息後,並未做出任何回應。畢竟那是同伴的氣息,是熟悉至極的味道。
“金色平原北域應該是地精族的棲息地吧,給你們一個忠告,今後最號少去招惹,否則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燭龍已然歸於人形狀態,也不再霸佔主位。只見他平白無故開口說道,卻是讓身旁的獸人族大首領與神諭者皆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然而不主動招惹地精族,卻是陰影之地流光城於百年前下達的命令,根本無需燭龍再強調一次。
至於其中的真相,只要燭龍不主動提及,那誰也不敢開口詢問。獸人族雖說大都性格耿直,卻也不至於傻到自尋死路的地步。
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生活在異族大陸上的所有生靈都察覺到了異樣。畢竟任憑誰一覺醒來,瞧見的並非是什麽陽光刺眼,而是星辰當空,也會心生絕望。
這便是月獸的招式之一,可以令威能所籠罩的范圍,強製淪為黑夜。並且夜幕所籠罩的區域,四大基礎靈能之力也將陷入混亂狀態。而在那種狀態下,月獸能輕松斬殺大多數生靈,哪怕是同樣身為下位者的家夥。
這並非是燭龍主動讓步的理由,單純覺得一切都該聽從瓦爾基麗婭·聖·歐德修凡克大人(六花)的命令,不該在獵殺者位面尚未現身前自相殘殺。
望著鏽水港的熙熙攘攘,月獸努力聆聽這個世界的語言,但卻完全無法了解對方的意思。
沒有貿然吞噬對方,單純以夜幕為掩飾,觀察那些綠皮矮矬子的一舉一動。月獸不喜歡做毫無意義的事情,更不如燭龍那般隨和,才不過幾天便融入這個世界當中。
他的目標很純粹,首先盡早恢復力量,而後等待瓦爾基麗婭·聖·歐德修凡克大人(六花)的召喚,再最終與獵殺者位面決一死戰。
至於這個世界會淪為什麽樣子,他卻是從未思考過。或者說以這個世界的靈能波動而言,根本就不配討價還價。
“除了燭龍那個家夥之外,我卻是沒感知到什麽能威脅到我的存在。”
“那還是就此折服吧,一切都聽從瓦爾基麗婭·聖·歐德修凡克大人(六花)的命令,無需自尋煩惱。”
轉身離開鏽水港,從始至終月獸都如同幽靈般。而就待幾分鍾後,金色平原再次歸於常態,陽光閃耀。
而在隸屬於地精族的鏽水平原當中,卻憑空多出了一個矮小身影。 那是個通體銀色的“地精”,仿佛身體表面裹滿了某種金屬粉末。
可相較於正常的地精族,這個闖入者卻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只見但凡遇到他的生物,最終皆在擦身之際死掉,並且全都身首異處。
或許是冥冥中的召喚,亦或者單純是為了遠離另一個下位者。總之月獸一路北上,不知不覺竟即將抵達煉金城。
而這段時間,又恰巧是“地底堡壘”維護的關鍵時刻。因此可以說,地精族沒了最大倚仗,完全被困在了煉金城當中。
夜幕再次降臨,這回月獸再未施展出那種改變天象的招式,而是選擇將自己完全融入到黑暗當中。
他悄無聲息的潛入煉金城,卻又憑空現身在了鬧市當中。原本歡聲笑語的場面瞬間凝固,所有地精族的目光鎖定在了月獸身上,好奇這通體銀白的“同伴”來自何處。
然而,月獸對此卻是顯得不為所動,他的目光始終凝視著王宮方向,準確說是王宮深處的某個石室,某個正在石室裡進行魔法實驗的家夥。
既然決定再次等候瓦爾基麗婭·聖·歐德修凡克大人(六花)的召喚,那月獸認為就該肅清一切阻礙。就算是躲避獵殺者位面,他也不會向眼前這些螻蟻妥協,甚至對方都不配成為自己的獵物。
一顆流星滑落,只見月獸緩緩抬起手,似乎打算做些什麽。只不過他的手卻最終定格在半空中,有些好奇的望向那突然出現的生物,或者說是好奇對方竟能以如此形式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