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耶魯公國卡迪安城,一隻雲雀飛入王宮大殿,隨即其綁在腿部的小竹筒被打開,一張字條緩緩舒展。中年男子待反覆打量片刻後,是才將之塞進花盆中,臉上始終毫無表情。
“乖兒子,今天咱們父子倆可就要啟程前往王城了,你來說說看,咱們接下來又該如何應對呢?或者說該怎樣從第三次神聖戰爭裡謀求更多利益?”
“我雖說服用過延年益壽的靈能藥劑,但卻也可以說半隻腳踏入了棺材裡,今後你才是沙耶魯公國的君王,也該有自己的判斷了。”
厄爾巴,八爪蜘蛛,沙耶魯大公,奧古大陸最富有的男人。可誰說其外表還保持著中年男子的模樣,但就在三天前,他才過完自己的六十歲生日。
只見其笑著開口說道,仿佛無論何時何地,他都更像是個出色的商人,而非什麽執掌一方的君王。
這麽多年間,他每天都會站在王宮大殿內凝視窗外的熙熙攘攘。畢竟畢竟卡迪安城能有今時今日的繁榮景象,卻是要歸功於大公厄爾巴的無數精明決策。
但待他步入暮年之際,也難免思索起了家族該如何延續的問題。畢竟沙耶魯公國始終都奉行著能者居之的理念,若自己後代真不堪入目的話,估計自己這麽多年積累的財富也會被一點點掏空。
但好在厄爾巴很相信兒子的聰明才智,畢竟那可是他多年調教出來的結果,估計待自己死掉後,家族還會繼續掌握沙耶魯公國。
“父親您又何須妄自菲薄呢?畢竟您才走完了一半路程,卻是要繼續執掌沙耶魯公國呢。”
“但在我眼中,既然第三次神聖戰爭已然正式開啟,那該如何選擇,卻是最重要的問題。換句話說,咱們到底是該站在奧古王那邊,還是西塞大公那頭。”
“這個問題很簡單,誰最終勝利了,咱們就站在誰那邊。甚至就算第三次神聖戰爭結束,無論奧古王依舊為費爾南多,還是西塞大公格裡爾斯,咱們沙耶魯公國都要保持良好的交易關系。”
“畢竟再如何強橫的雄獅,也都需要吃著好東西,再怎麽樣凶悍的雙頭龍,也都需要采購魔晶與武器。”
“咱們沙耶魯公國不會選擇與任何一方勢力為敵,大家都是朋友,與其打打殺殺,不如坐下來聊聊新訂單才好。”
“因此,我覺得咱們沙耶魯公國就不該摻和什麽第三次神聖戰爭,隔岸觀火即可,卻是萬萬不能主動出手。”
“當然了,如果有些不開眼的家夥真膽敢窺視沙耶魯公國,那咱們也大可以標出價碼,征用無數高階職業者。想必大家這些年過得都挺辛苦,有錢不賺才是白癡,問題自然會迎刃而解了。”
布朗斯特,沙耶魯大公厄爾巴的獨自,打小聰明伶俐,但卻也如其父親那般,是個金幣之上、唯利是圖的機會主義者。
只見如今的布朗斯特也已然三十多歲,眉宇間難掩鋒芒,可似乎受父親影響,整個人顯得十分穩重。
抿了口千年齡的葡萄酒,布朗斯特可沒什麽興趣去打量卡迪安城得喧鬧場面,或者說他早就不屑於與什麽普通商人為伍。
在他想來,自己未來注定會接替父親,成為沙耶魯大公。而既然是帝王種,自然沒理由再與什麽無關緊要之人浪費時間。
“哦?這麽說咱們的小小君主已然有了自己的決定嘍?不過你這個決定,為父卻只能認可一半,另一半還要再思考思考。
” “首先,選擇是一定要做出的,換句話說,無論第三次神聖戰爭的結果如何,咱們沙耶魯公國都在始終站在奧古王那邊。”
“你可否想過一個問題,那便是無論是如今的費爾南多繼續穩坐鐵王座之上,亦或者別的什麽家夥取而代之,‘奧古王’本質上都不會消亡?”
“那問題就很簡單了,咱們沙耶魯公國的選擇只會是那位真實存在的‘奧古王’,無論那個人叫什麽,曾經來自何方。”
“與誰交朋友,誰又認可自己的價值,一切都該以自身實力為前提。而所謂的‘朋友關系’,卻正如你所言那般,利益至上。”
沙耶魯大公厄爾巴聞言搖了搖頭,隨即如此回應道。他覺得自己這個兒子哪裡都好,偏偏天生驕傲,總是一副自以為是的模樣。
但要知道,商人可並非什麽職業者。一切皆因說出來的話、做出的承諾視人。但凡招惹到什麽災禍,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今天我收到一個消息,帕瓦聯邦鐵騎與霜騎堡鐵騎已然抵達了吉恩公國。那在這種情況下,鐵王座最終又該被誰掌控呢?”
“要知道那位征服者可是個很不好打交道的人,並且若非有十足把握,估計他也不會漂洋過海踏足奧古大陸。”
“因此,咱們沙耶魯公國更應該低調行事。僅需參與第三次神聖戰爭,但卻要始終保持某種置身事外的態度,以免招惹到什麽災禍。”
“想被世人認可,那就該做出些正確決定,想要做出更多的決定,卻需要保證自己始終活著。”
“還有一件事情,你最好別瞧不起那些普通商人。要知道父親我曾經就是個普通商人,或者說越是近距離接觸外界,就越是能掌控第一手消息。”
大公厄爾巴說罷,轉身踏出了王宮大殿。獨子布朗斯特聞言點了點頭,卻是也放下了酒杯,眉宇間浮現出一絲懊悔之色。
再之後,沙耶魯鐵騎浩浩蕩蕩的離開卡迪安城。只不過那更像是一場作秀,至少城內的氣氛毫無改變,相反無數商人開始兜售起了各種物資。
商人都是些唯利是圖的家夥,因此,雖說沙耶魯鐵騎開始向王城移動,但卻根本就沒打算去摻和到第三次神聖戰爭當中。
要麽選擇隔岸觀火,要麽便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總之謀求訂單才是辭行的唯一目的,卻非什麽鬥到你死我活、屍橫遍野。
只不過,厄爾巴的生意經雖說精妙,但似乎也無法影響兒子的成長。或者說每個商人心中都有著自己的生意經,那才是最適合自己的東西,至少遠要比強行灌輸的經驗來得靠譜。
山蠍旗幟迎風招展,可相較於其他各方勢力的躍躍欲試,沙耶魯鐵騎的行進速度卻是慢如蝸牛。
拖!這才是沙耶魯公國的決策,否側貿然踏足戰場,便要做出什麽決定。而以商人的視角來看,卻是不願得罪任何一方勢力。
坐在馬車裡的厄爾巴始終在言傳身教,恨不得兒子能馬上成長到令他滿意的程度。獨子獨狼斯特則聽得認真,畢竟父親既是沙耶魯大公,更是自己的偶像。
路經沸騰浩澤,與滾石谷擦身而過,最終待遠遠躲開雷澤盆地之後,沙耶魯鐵騎也抵達了奧古王城與西塞公國的交界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