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男,既然克莉絲汀姐姐整宿未睡,那你今天就守在奇妙屋外好啦!”
“克莉絲汀姐姐,你白天就在奇妙屋裡睡一覺,我與哥哥今天打算到次元空間裡走一趟。”
六花拉著克莉絲汀走進了奇妙屋,隨即又吩咐珀耳修斯恪守崗位。布姆對此沒有任何意見,片刻後便與六花並排躺到了熊皮毯子上。
“進來吧,我現在還不需要你來保護。”
“今天咱們倆做些什麽呢?或者說你有什麽疑惑需要我來講解。”
克莉絲汀待珀耳修斯進入奇妙屋後,隨即笑著問道。她現在覺得面前這個光頭傻大個十分順眼,甚至對方那憨憨的樣子還有些可愛。
“請問克莉絲汀大人,西塞公國在哪裡?那個叫做阿奎羅的人又是誰?”珀耳修斯開口問道,隨即等待著克莉絲汀答覆。
克莉絲汀聞言先是一愣,隨即輕輕歎了口氣。但這也是珀耳修斯的命運,命中注定他要陪同六花前往西塞高庭。
從奧古王城到九大公國,從精靈大陸到異族大陸,再從帕瓦聯邦到刺棘荒漠。克莉絲汀說得條理清晰,珀耳修斯自然聽得十分明白。只不過其雙純白色的瞳孔中,那抹灰芒卻愈發濃烈。
光球緩緩落入花海,布姆與六花待清點了小院內的魔晶與金幣後,並肩向那汪水潭踱去。
“盾男就是個白眼狼,什麽幾十萬年的交情,什麽效忠,還不是背地裡與那隻大肥蟲子成了朋友!”
“大肥蟲子更加可惡,人家先前可是沒少分給他好東西吃呢,就當喂狗好了,氣死六花啦!”
小丫頭將頭枕在布姆的腿上,一邊摩挲著手中的鋼刀,一邊氣呼呼的抱怨道。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這種被朋友孤立的感覺。
“那還不是你平日裡作惡多端麽,是誰沒事就騎在珀耳修斯脖子上?又是誰曾經每晚將母蟲契約獸當成靠墊?”
“你要知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自己都不在乎對方的感受,那對方又怎麽可能去顧及你的感受呢?”
“也就是我與克莉絲汀不與你計較,若是換成別人,你早就被人家丟進寒戟海裡喂鯊魚了。”
布姆一邊說著,一邊撥弄著對方頭頂的那撮呆毛。對於六花這種性格,布姆從未在乎過,甚至始終將其歸為天真無邪的范疇。
並且布姆也沒什麽可擔心的,因為就算六花真的被所有人嫌棄,再無任何朋友,那最終也有自己陪伴,絕不會陷入絕望。
“哼,哥哥也欺負人家!不過這兩年還真是有些混亂呢,先是結識了克莉絲汀姐姐,現在又憑空多出了一個盾男。”
“還有那隻大肥蟲子,估計不久後也要破蛹而出了。哥哥呀,你說這顆血繭裡面是什麽玩意呢?不會是另一個六花吧。”
小丫頭用腦袋不停拱著布姆胸膛,隨即又指了指那顆漂浮到半空裡的血繭。這東西是由六花生命之力凝聚而成的,獨一無二、無法考證。
並且布姆與六花也曾打算將其帶到現世裡,讓克莉絲汀瞧一瞧。但令人意外的是,次元空間內的所有東西都可以帶出去,唯獨這顆血繭不行。
“我哪知道,又不是我生命之力搞出來的。要不你自己去問問它好了,反正裡面一定存在著什麽東西。”
布姆聞言啞然失笑,身為當事人的六花都搞不明白,那自己這個旁觀者又豈能知曉呢。但無論布姆或六花,卻都知道這顆血繭裡存在著活物,並且十分古靈精怪。
半空裡的血繭似乎始終都在聆聽著兄妹倆的交談,只見其緩緩散發出些許紅色熒光,並且開始順時針旋轉起來。
“哥哥,人家是你的契約獸,那你自然知道‘主仆契約’該如何簽訂嘍?”
六花抬頭看向布姆,神色有些複雜的問道。布姆問題身體一顫,他不知道小丫頭今天為何要提及此事,因為這是布姆絕對不願讓人觸碰的逆鱗。
“我知道,但我卻始終將你視為親人,而非什麽契約獸。並且只要我能有接觸那‘主仆契約’的辦法,一定會讓你徹底自由!”
布姆烏黑色的瞳孔中倒映出六花的笑臉,他突然感覺自己可能是想多了。隨即便稀裡糊塗的將“主仆契約”該如何訂立講了出來。
“哥哥,可能六花今天就要擁有自己的契約獸啦!厲不厲害?聰不聰明?”小丫頭猛然起身,待布姆還沒來得及開口阻止,便用鋼刀劃破了食指。
一串血珠灑落到那顆血繭表面,六花口中開始詠誦起了“主仆契約”的誓詞。布姆臉色大變,既懊惱自己的糊塗行為,又氣六花過於胡鬧。
但片刻鍾後,那顆血繭非但沒有與六花完成“主仆契約”儀式,反而緩緩飄到高空,隨即“憤怒”的砸到了六花臉上。
“哎呦!疼死我啦!這是什麽玩意呀,哥哥,它欺負我!”六花吃痛哀嚎,而那顆血繭卻又緩緩飄到了布姆身邊。
“活該!叫你胡鬧!你當‘主仆契約’是過家家呢?還不快點過來,讓我看看有沒有什麽異狀。”
布姆雖然生氣,但卻還是仔細打量起了六花。小丫頭紅著臉,任憑布姆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反覆掃過。
那顆血繭“見狀”本想再砸六花一下,但待見到布姆那一臉關切的樣子後,也沒有了脾氣。
“哥哥呀,你說盾男今後會不會背叛我呢?人家很不喜歡那種感覺。”六花枕著布姆的手臂,兄妹倆躺在花海內,享受起難得的悠閑時光。
“應該不會吧,我只希望珀耳修斯今後能變聰明一些,可別再給我們惹事了。”布姆雖然對珀耳修斯沒什麽感情,但卻也承認對方的忠心。
“哥哥呀,這柄鋼刀可不能再弄壞了,因為這個是哥哥...”六花的聲音越來越小,最終她在布姆的臂彎裡沉沉睡去。
布姆見狀也緩緩閉上了眼睛,不多時後,磨牙聲與呼嚕聲交相呼應。兄妹倆待徹底卸下心防後,竟躺在花海中結伴如夢。
而那顆一隻漂浮在半空裡的血繭,卻緩緩落了下來,最終停到了布姆與六花的中間。但似乎它有些不喜歡這種場面,竟一點點將六花拱了出去。
血繭最終取代了六花,置身於布姆臂彎內。其表面的那些紅芒愈發濃厚隨即,第一道紋路憑空出現。而如果布姆或六花此刻清醒的話,定會被這道紋路驚掉下巴,因為其與六花雙刃上的魔紋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