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版圖有些時候決定著各方勢力的關系,或親密無間、或萬年仇視。而作為“血灣事件”的直接參與者,霜騎堡宛如一顆滄海遺珠般孤零零的飄蕩在冰海北端。而西塞公國與奈特公國,則相互仇視,可同時也做了幾十萬年的鄰居。請下載app愛閱app最新內容
西塞公國的使節帶著無數金幣前來,打算通過這種直白的方式拉攏霜騎堡。而就在兩天后,另一艘三桅帆船也駛進了鐵蹄灣,只不過其上刻著的卻並非是什麽雙頭龍,而是一隻栩栩如生的孤狼。
可相較於西塞公國的重金誘惑,奈特公國卻顯得有些“寒酸小氣”。只見為首的年輕人笑著走下甲板,除了他手中捧著的一個小錦盒之外,再無任何伴手禮。
但這個年輕人才剛一露面,所有霜騎堡鐵騎竟全體挺胸抬頭,仿佛瞧見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人物。
並且片刻鍾後,霜騎堡的許多妙齡少女也蜂擁而至,或雙手捧著熱酒,或俏臉微紅,也不知道是因為寒冷的天氣,還是因為眼前之人。
這個年輕人正是查爾斯,奈特大公妻子的親弟弟,隱藏的風系大魔導師,羊角法杖(單手杖)的持有者。
然而相較於查爾斯的強大實力,他的個人魅力似乎更被世人所認可,尤其是那些尚未出嫁的懷春少女。
相傳查爾斯並非是個“武癡”,不僅智慧遠勝許多摩羅尼爾星城學者,並且還精通音律與繪畫,甚至是養花栽草、逗鳥喂魚。
在加上他的性格十分平易近人,從未有誰見過查爾斯以大貴族身份行事。因此他可以說是許多少女中的白馬王子,並且無數的主角原型,便是查爾斯本人。
可唯一令人遺憾的是,查爾斯縱然千好萬好,可自身實力卻始終徘徊於巔峰之外,大有一種天妒英才的味道。
但唯有各方勢力的最上層決策者,才知道查爾斯早就踏入了巔峰之境。只不過他似乎很不喜歡被職務約束,適才顯得一副浪蕩的樣子。
一路微笑回應,查爾斯沒有拒絕任何少女的要求。因此待他站到王宮大殿門前時,不但喝得臉紅脖子粗,並且臉上也殘留了無數唇印。至於其原本精致的錦袍,則早就皺成了一片破抹布,似乎還缺少了一些。
“歡迎查爾斯魔導師親自前來,或者說稱呼你為未來的奈特之主更加合適?”鐵手帕布洛一邊調侃著對方,一邊示意其入座共進午餐。
相較於對西塞使節那種公事公辦的態度,鐵手帕布洛似乎更喜歡與查爾斯交談,至少言辭間充斥著一股老友重逢的味道。
“見過帕布洛大公,願眾神榮光始終籠罩霜騎堡!”
“但您這番話我卻不敢認同,要是被姐夫知道了,估計我會被訓斥得很慘。”
查爾斯聞言向對方躬身施禮,而後才苦笑著搖了搖頭,大大方方的坐到了背對殿門的右手末席(賓客中地位最低微的位置)。
鐵手帕布洛見狀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這種古老的貴族禮儀如今早已被世人所遺忘,因此查爾斯這種舉動,便顯得異常珍貴。
“一個好端端的巔峰強者、風系大魔導師,竟然活得如此渾渾噩噩!”
“要知道你們奧古大陸正處於微妙時期,可別說你寧願親眼瞧著法塔城被夷為平地,也要隱藏自己的真正實力!”
冰雪騎士弗蘭冷哼一聲,似乎很討厭對方那種玩世不恭的作派。要知道弗蘭畢生心願就是能踏入巔峰之境,可她修煉了幾十年,也未曾得償所願。
“我那風系大魔導師的身份,應該不久後便要被世人所知曉。”
“並且法塔城也不再是我所守護的區域,戰爭麽...我從來都不喜歡,可又無法真的抽身事外。”
查爾斯歎了口氣,隨即一股威壓之力瞬間在王宮大殿中彌散開來,只不過所有人並沒有因此而靜若寒蟬,而是感覺到了一種如沐春風般的舒爽。
“這錦盒裡是奈特公國的拉攏之意,一顆混血巨龍的龍晶!”
“姐夫(奈特大公)還讓我捎句話,‘豺狼不會將任何人視作盟友,血灣也並非奈特公國的本願’,僅此而已。”
“只不過在我個人想來,霜騎堡卻更應該冷眼旁觀,因為無論貴方選擇哪一邊,若適得其反,估計霜騎堡會迎來勝利方的殘忍抱負。”
“話都說完了,剩下的事情與我無關,還是趁尚有余溫品嘗美食才好。”
查爾斯沒有任何拐彎抹角,亦或者阿諛奉承,甚至是趾高氣昂。但他這番話卻說得十分真誠,仿佛霜騎堡與奈特帝國是兩個相識許久的老朋友。
然而這便是查爾斯的厲害之處,不著痕跡間將原本尖銳的問題定性為“閑談”,還在對方心中埋下了一顆種子,那是遠比任何物質誘惑都來得恐怖的東西。
“那咱們就一言為定!霜騎堡會暗中支持奈特公國,或者說奧古王費爾南多。與此同時,霜騎堡也希望待戰火徹底熄滅後,能收獲到該有的那份利益。”
鐵手帕布洛聞言沒有任何猶豫,只見他昂頭喝光了杯中麥酒,隨即十分豪爽的回道。只不過這種舉動落到查爾斯眼中,卻又變成了另一幅樣子。
“好了,事情順利完成,我也該返回奈特公國了,感謝二位的盛情款待,希望咱們還有一起共進午餐的機會。”
“耳朵是最狡猾的弄臣,眼睛則是唯一的見證者!如果可能的話,我不願在颶風平原與您相見,更不願在王冠湖畔祭出羊角法杖!”
查爾斯可不是白癡, 因此對方的回應並非真的打算要與己方結盟,而不過是種應付了事。
可如果霜騎堡能如此的話,也算排除了一方勢力。奈特公國雖然無懼西塞鐵騎,但卻也不敢妄言能同時抵禦自己後方被霜騎堡突襲。
餐盤中空無一物,並且刀叉也疊在一起,呈現出十字形狀。完美無缺的貴族禮儀,只不過這位貴族永遠都不會再踏入霜騎堡王宮大殿。
查爾斯是奈特大公妻子的唯一血親,因此他雖說能在平日裡任性妄為,可卻始終無法逃避自己的重任。
緩步踏上三桅帆船,查爾斯那微笑的樣子一點點冷卻,取而代之的則是無盡的冰冷。羊角法杖爆發出了刺眼的青色熒光,只見所有帆布鼓脹到了極致,隨即三桅帆船快速向東南方駛去。
“也不知道霜騎堡最終會如何取舍,惡狼永遠都不會畏懼強大的敵人,但卻同時也無法避免被跳蚤吸血!”
霜騎堡的輪廓在查爾斯眼中變得愈發朦朧,而他身邊的親信副官,直到此刻才將自己那隻緊握著劍鞘的手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