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術,絞刑樹樹屋!”珀耳修斯解除了他的全封閉頭盔,隨即整個人瞬間被灰芒籠罩。幾分鍾後,只見他歸於本體形態,不過樣子卻與先前天差地別。
閑來無事,珀耳修斯與哈斯塔便打算一起修煉戰技。二者皆為遠古凶獸遺種,自然配合起來更有默契,再加上兄弟倆是小隊中的地層存在,因此若不能展現出優秀的品質,說不準就會被放棄。
“沒想到珀耳修斯的本體也可以轉化形態,這是遺種與生俱來的能力呢,還是他受外界影響後的蛻變?”
布姆望著那外形古怪的珀耳修斯,如今絞刑樹樹屋不再是夜間的三層樹屋,而成了一個木製堡壘。神秘的紋路縱橫交錯,城門、塔樓、甚至連護城河都栩栩如生。只不過其內僅矗立著唯一的“高塔”,宛如實質的灰色魔力縈繞周圍。
“知識也是有邊界的,更何況我不過是個小小的混血精靈,哪裡會知曉遠古凶獸遺種們的秘密。”
克莉絲汀打量著化身為迷你城堡的珀耳修斯,輕聲說道。她今天也是第一次見到珀耳修斯的這種形態,所以根本無法為布姆解惑。
布姆聞言咧了咧嘴,隨即伸手接過了六花遞來的茶杯,繼續觀看遺種兄弟倆的表演。只見在珀耳修斯完成秘術的同時,哈斯塔也撤掉了眼罩,歸於魂蝶形態。這隻通體黝黑的魂蝶快速飛向木製堡壘,待與灰色魔力接觸之後,竟然縮小到了原本的三分之一,最終飛進了那個“高塔”之中。
“秘術,無度眼界!”哈斯塔低喝一聲,隨即伸手從左眼蟲巢內取出了母蟲,待將之捏碎後,所有人也共享了哈斯塔的視界。
一草一木、一花一葉,走獸的皮毛不斷在眼中擴大,蜜蜂尾針四周的絨毛清晰可見。然而這種景象卻並非第一次出現,故而就算布姆都沒有任何反應。
“什麽嘛,還不就是先前的天賦能力麽,鬼鬼祟祟的,可別說費了這麽大的勁,就是鑽到了一個破木塔中施展。”
“你們兩個竟然讓我白白浪費了十幾分鍾的時間,不會讓人家開口稱讚吧,簡直可笑至極!”
嘎嘣!六花狠狠咬碎了一塊獸人族奶片,隨即陰陽怪氣的嘟囔道。這些奶片還是那位赫圖拉部落薩滿魂侍贈送的禮物,因此六花吃得極少,每次不過十片。
小丫頭雖然感知到了那“木樁堡壘”散發出的氣息,但卻無法認同珀耳修斯防禦至上的理念。破壞力才是決定一切的標準,然而在珀耳修斯眼中,卻變成了努力抵消掉所有攻擊手段。
“這種形態可是俺冥思苦想許久的傑作,還請主人召喚獸群,至少俺能展示出這種形態的優勢。”
珀耳修斯的聲音從木製堡壘裡飄出,他可不會去與六花爭辯,因為在他眼中,主人的冷嘲熱諷就是對自己的鞭策,更是自己應該為之努力的方向。
六花聞言冷哼一聲,竟然直接癱在了草地上,似乎根本沒有配合珀耳修斯的意思。布姆見狀一把揪住了小丫頭的那撮呆毛,待一番高談闊論之後,六花終於懶洋洋的伸出了右手,瞬間幾縷野獸威壓擴散開來。
獅群之主、獵豹頭領、蒼鷹破空而至、巨蟒噴吐著蛇信。水牛群不斷撞擊著木製堡壘的“城門”,鬣狗的利齒與“城牆”不斷摩擦,大象的巨腿轟轟作響,巴掌大小的狼蛛將毒液注入圍牆之內。
然而這些野獸最終皆敗興而歸,只因那縈繞四周的灰色魔力濃霧,根本就不是它們所能應對的。但即便如此,六花也沒覺得這種形態有什麽優勢。被動防禦即便能抵消掉對方的攻擊,可若無法施展殺招,那待魔力耗盡後,也逃不掉身首異處的命運。
“秘術,贗膚!”哈斯塔的聲音在“高塔”內響起,雖既這由珀耳修斯所幻化的木製堡壘竟然也瞬間與廝守環境融為一體。氣息全無,唯有野獸們呆愣原地,直到此刻,布姆與克莉絲汀才扭頭認真觀瞧,似乎這種表現才算是改變。
“秘術,飛蛇翎!”哈斯塔的聲音再次響起,只不過因為融合了珀耳修斯的重力威壓,顯得飄忽不定。而那些憑空出現的箭矢,則準確無誤的命中了大半野獸,至於另一部分,卻也沾染了空氣中的毒素,瞬間哀嚎著倒地不起。
什麽才是最令人聞風喪膽的攻擊,什麽才是足以讓對方恐懼的招數。無形的壓迫感,唯有如此才能出奇製勝,並且弱小之輩到死都無法尋覓出元凶。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從宛如潮水般的獸群,再到蚊蠅飛蟲的侵犯。最終甚至連那些飄散的樹葉與花瓣,皆被哈斯塔的利箭洞穿。而從始至終,除了早已知曉的同伴們,竟沒再被任何存在察覺。
“很不錯的嘗試,至少如果以我現在的水平,在不知情的狀況下毫無還手之力。”布姆點了點頭,稱讚起了珀耳修斯與哈斯塔的這種戰技。並且更重要的是,兄弟倆難得有這份心意,遠比坐吃等死的好。
“的確能算是一場精彩的表演,只不過若論實用性麽,需要改進的地方可以說不下於三處。”克莉絲汀也承認珀耳修斯與哈斯塔的努力,但正如所展現出來的東西那般,看似強大,卻不過是種級別很高的兒戲。
“不是吧,這樣就能同時獲得兩位魔法師大人的稱讚?那六花也可以呀,不就是變身麽,我覺得自己的棕褐色皮膚更加好看咧。”
六花見布姆哥哥與克莉絲汀姐姐先後認可了這種莫名其妙的玩意,隨即氣呼呼的收起了零食袋,一臉不高興的嚷嚷道。
在六花想來,自己雖然不能變幻為城堡,也無法隱身,但若論破壞力的話,輕輕松松就能甩對方好幾條街。
別看六花平時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但要是誰獲得了布姆哥哥的稱讚,那便是小丫頭的敵人。因為在六花心中,布姆哥哥只能稱讚自己,只能對自己展露出溫柔,也只能將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犯病了?咱們可都是同伴,別拿你那套遠古凶獸與遺種的理念來強詞奪理。”布姆伸手敲了下六花的後腦杓,隨即笑罵道。
可誰知小丫頭卻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只不過布姆雖然耳朵被吵得險些失聰,但卻始終沒有瞧見對方的眼淚。
“這樣吧,既然他們倆有信心通過這種方式禦敵,那我身為導師,自然要親自測試一番,也省得未來出去丟人現眼。克莉絲汀說罷,緩緩放下了咖啡杯。她雖然不會如六花那般口不擇言,但卻也看膩了這種拙劣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