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王余孽的刺殺行為震驚了整個奧古城,人們雖然可以理解那種心情,卻沒人讚同此種舉動。
因為在大多數人心中,費爾南多雖然也是站在大貴族那邊的。可經過這麽多年下來,卻也不失為一位明君。
先不說奧古城的太平盛世,單論那不久前建立的秘法集市,就讓許多人賺得盆滿缽滿。至於那些聰明人,則已然改頭換面。
禦前首相曼努埃爾見此情形,順勢發動了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而作為主角的費爾南多,卻始終保持著沉默。
帝國臨時律令第一條:包庇舊王余孽者將會被當場斬殺,其配偶與子女打入黑牢,一切相關之人視情況處斷。
帝國臨時律令第二條:職業犯罪者將由聖十字工會與秘法工會分別轄製,鬥氣職業者將會被處以斬首刑,魔法職業者將會被送上火刑柱。
帝國臨時律令第三條:如犯罪者是異族或其他公國之人,將會被視為戰爭宣言,一切後果將由所屬勢力承擔。
帝國臨時律令第四條:一切膽敢散播謠言者,無論身份與地位,將會承擔罰款至死亡的後果。
帝國臨時律令第五條:鼓勵檢舉揭發,帝國將對揭發者提供人身保護,並且如果情況屬實,將會給予10至100的金幣獎勵。
曼努埃爾命人將這五條臨時律令印刷了無數份,上至王室所有成員,下至黑牢中的囚犯,皆已然知曉。
“老大,看來外面很熱鬧啊,您說這裡會不會人滿為患呢?”黑牢中的某個角落裡,一名高瘦男子笑著說道。
“告訴所有人,從今天起管好自己的嘴巴,取消一切宴會。”貴族區的庭院中,某個身穿錦袍的老者冷冷吩咐道。
“呦呵?熱鬧了啊,好事啊!也不知道我們傭兵能不能渾水摸魚呢。”酒館內,三三兩兩的傭兵圍坐一起,嘿嘿笑著。
“哎,看來生意又要難做了,該死的舊王余孽,竟耽誤老子賺錢。”商鋪老板靠在門邊,一臉無奈地望著那稀稀拉拉的人群。
“這不會又是那些貴族們的陰謀吧,難道要對我們貧民出手了麽。”木板房中,貧民們選擇窩在家裡,既不願外出看戲,也不想被人扣上那頂舊王余孽的帽子。
“哥哥,哥哥,出大事啦!城裡又要變天啦,怎麽辦呀?要不我們還是去神跡平原吧。”六花將那張單子遞給布姆,可臉上卻顯得毫不擔心。
“該我屁事,該你屁事!最近你別出去瞎晃悠了,老實在家待著,說不定那條地道還真能派上用場。”布姆仔細看了一邊,隨即皺著眉頭說道。
最近布姆一直研究著攻擊法陣,甚至在修正了自己的理念後,隱隱產生了天馬行空的想法。
單一元素強化只是開始,如果自己能將魔法陣印在每個招數內,想必威力將會震驚世人。
可就在他研究到緊要關頭的時候,沒想到奧古城竟然出現了這種情況。布姆歎了口氣,無奈將視線轉移到院牆外的喧鬧。
視角轉向曼努埃爾,此時這位禦前首相大人,正站在貴族區內。四周聚攏了不少人,有商人、有傭兵、有貴族、有貧民。
“您還有什麽要解釋的嗎?我的伯爵大人。”曼努埃爾冷冷望著對方,一字一頓地說道。
“不,不是這樣的!我可以對眾神起誓,絕對沒有過二心!是誰在背後搗鬼,那人才是舊王余孽。”
這個伯爵此時雙膝跪地,臉色蒼白的吼道。而其身後,則是他的妻子與一對子女,以及二十幾個仆從。
“私藏舊王賞賜的寶劍,甚至還保存著舊王時期的油畫,你怎麽解釋?”曼努埃爾再次問道。
“我...我只不過視這些東西為財物,禦前首相大人,我真的沒有任何謀反之心啊。”伯爵求助的掃視著眾人,可原本那些與自己交好的“朋友”,卻沒有一個替他辯解。
曼努埃爾轉過身,他不想再與對方廢話,因為此人不過是個內定的倒霉蛋。他的死亡是一種警告,更彰顯了王室的決心。
唰啦!整齊的揮劍聲瞬間響起,伯爵一家子此時皆變成了無頭的冤魂。沉默!圍觀的人群沒有因此而散去,但也無人出言調侃或是奚落。
因為每個人都知道,今天這伯爵一家的慘劇,可能不久後就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甚至以自己的地位,極大可能還要更加淒慘。
舊王余孽事件如野火一般,快速蔓延至奧古城內的大街小巷。每個人都膽戰心驚,同時又貪迷著那些檢舉的賞錢。
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中,無數人被塞進了黑牢,而黑牢卻又將它們轉運至地下角鬥場。一切都顯得極為默契,毫無阻滯。
第三天,秘法工會敲響了銅鍾,而聖十字工會則吹響了警笛。兩名職業者被斬殺,公開處刑,沒有任何憐憫與同情。
第四天,無數商鋪鎖緊了店門,甚至某些心虛之人,更是連夜逃離了奧古城。他們暗自發誓,再也不會返回這裡。
第五天,財務大臣弗雷拖著自己的木腿,手中握著那根燕子頭手杖,站在了曼努埃爾面前。
“你今天怎麽來了?不會也要舉報誰吧?別告訴我你缺這麽點錢。”曼努埃爾命仆從端茶後,有些好奇地問道。
“哎,我再不來的話,奧古城的經濟都要垮了。你知道這些天帝國損失了多少金幣麽,想想都心痛。”弗雷歎了口氣,說出了自己此行的原因。
“並且, 秘法集市中的那些異族商人們,也有了撤出奧古城的打算,這才是最致命的問題。”弗雷抿了口茶水,開始說道。
曼努埃爾對這些事情自然知曉,但他不是商人,也沒有弗雷那般精打細算。在他眼中,舊王余孽大於一切,是必定要根除的禍害。
可既然弗雷能親自找上門,那就代表了奧古王的態度。想必其從開始,就預料到了這種結果,但又為何要默許自己的行動呢。
“這個世界上哪有絕對的事情,有人擁護,就必定存在反叛。就算能將舊王余孽悉數殺死,但你能保證以後不會出現新的謀反者嗎?”
弗雷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這也正是奧父王費爾南多的想法。
他從未懷疑過這位禦前首相,甚至在他心中,此人可能是最忠心於奧古王的男人。就是腦子有點僵硬,手段過於直接。
曼努埃爾聞言一愣,但片刻鍾後卻輕歎一聲,緩緩撕碎了那張寫著五條臨時律令的羊皮卷。
此時將會在今天終結,身為臣子的他,首要的任務並非清繳敵人,而是服從王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