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字從書生口中直接飛出,直射辛關城鎮的地上。
彈指間,辛關城鎮之中,出現一巨大虛影,儒雅隨和,慈眉善目,散發陣陣白光,立於城鎮之中,房屋瓦房,只有其腳背之高。
虛影雙手之中,還手持一白色玉簡,玉簡之上,有金色文字雀躍浮現。
“可惜了這一手:白日夢問。何等的飄渺,天下讀書人見了,怕是要大夢三年吧。只可惜,凡人之軀不可見,不給見之人不可見,未到極境不可見。”站立書生惋惜的說道。
此時的王河生正躺在一處樹乾之上,悠哉悠哉的喝著小酒,那樹下堆滿了橫七豎八的人,只不過,皆已氣絕身亡。
見到此情景的王河生,嚇得從樹乾之上掉了下來,一個翻身,趕緊五體投地的跪在地上,口中還念叨:“僥幸!僥幸啊!不對!是萬幸!”
這可不是一般的虛影,祖師虛影持書,亦要講字解文,亦或者施展了大神通,見之其過程勝讀三年書呀!
觀看了這件事情後,王河生可真的未來可期了。
虛影行成的瞬間,辛關鎮中的凡人與修士,仿佛進入了夢境,身體昏沉,心神卻異常的清醒,當然有幾個特殊修士,是真的睡著了。
虛影打開些許玉簡,看了一眼王河生,在玉簡之上,寫下了王河兩字,卻唯獨沒有寫下生字。
跪在地上的王河生,其心間浮現一句話:十二境後,東曲山上,譜寫全名。
得到信息的王河生,不知氣的還是怎麽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了出來。
寫完字後,虛影陡然拉開玉簡,張開了嘴。
“可要秦姓郎中活!”
辛關鎮中的凡人與修士,腦海之中,突然出現這樣一句話。
先從開始的詫異,到後面腦海之中又浮現了秦姓郎中的畫像與事跡,隨後還得到了秦姓郎中快要死去的事情後,辛關鎮中的凡人與修士,皆重重的點了點頭。
“三問,一問:秦姓郎中是否為仁醫。”
辛關之地中,那些被秦姓郎中救過的凡人,內心在聲嘶底裡的吼道:是,他是!
卻也有凡人與修士思考未曾點頭,與我何乾?未曾救過我!
只不過,不知道誰的思緒,一下傳到全部人的腦海,只有簡單一句話:他本來可以跑的,可以逃出去,不用來救人的,卻隻為心中信念,便不顧生死救人,他不是,誰是?
一些有額外想法的人,羞愧的點了點頭。
“二問:秦姓郎中,是否為作奸犯科之輩。”
相對於前面一問,腦海中的這一句話,讓凡人與修士有點想笑,秦姓郎中,雖來這邊沒有多少時日,更沒有多少人知道,可這樣一個生死不顧的年青人,怎麽可能是那種人。
陸續有人給出了答案:不是。
“他是!現在偷走了我的心。”
一個思緒飄出,被巨大虛影看見了,只不過,虛影笑了笑。
原來是思春的姑娘!
“三問:可願意咒罵他!”
沉默無緒,噤若寒蟬!
一盞茶功夫後。
無數的思緒飄出。
這!是什麽問題!
此等可敬的少年,為何要咒罵於他?
我等又不是那瘋癲之輩,為何要做那不分好歹之事!
…
無數的思緒飄了出來,盡是不想咒罵秦姓郎中的思緒。
看來凡人內心的良知,還是存在的。
“救他!”
簡單兩個字,
出現在凡人與修士腦海中。 有些凡人遲疑了一會兒後,便開始咒罵,其語言無比肮髒汙穢,不可言傳也!
但其中有一些人,卻號啕大哭了出來。
他們怎麽舍得!
那個少年,自己瘦弱無比,有時候卻背著比自己大許多的傷員,如蟻負食,步履蹣跚的前進。
那個少年,總是啃著硬邦邦的饅頭,就算有人給他吃肉,他也總是隨手遞給身邊的傷員,傷員不接受時,總是說:你們快點吃,好得快,好去殺敵。
那個少年,每日不睡覺,總是在接受從城樓抬下的傷員,在那氈帳的角落,有人看見了帶血的步履。
如此少年,他們怎麽舍得咒罵,別人不知,親眼見過的人,怎能不知。
如果罵了出來,那心窩處的東西,會痛,會不安!
可如果不咒罵,他會死,這比在心窩處捅刀子還要難受。
他們沒有選擇!
我咒你,疾病纏身,整日吐血,百年多病!
我咒你,不得好死,生不如死,禍害千年!
我咒你,白發人送黑發人,悔恨萬年!
我咒你,長命百歲,啊啊啊!
不知道誰的咒罵,早已經脫離了這個詞匯,咒罵變成了無數的希冀。
可能是說出了違背良心的話吧,他們只能吼出來,才能宣泄吧!
城樓之上,那坐著的書生,隔空輕點飄在空中的思緒。
瞬間,全部思緒全部粉碎消失。
全部的凡人與修士,此刻也都是真的睡著了。
“走吧,周前輩,下去看看。”坐著的書生起身說的。
“是得去看看。”被叫之人同意道。
原來這二人,是那周文公與尼父夫子。
醫者專屬氈帳中,周文公與尼父出現在秦允和身邊,氈帳之中的醫者皆已經睡著。
周文公扯開秦允和的胸膛衣裳,在那上面,有一個字,正在慢慢形成。
仿佛未知的力量驅使,一些線絮正閃爍著黑綠光芒,進入秦允和的胸膛,在那慢慢凝聚成字。
“成了?入武了?”周文公指著秦允和的胸膛說道。
“算是吧!武者入武,第一境:引咒境,引咒入體,形成一個咒字在身體表面,然後用功法煉至身體各個地方,功法不同,咒字個數也不一樣,但這關系到你有多大力氣了,字數越多,力氣越大,當然其中種種妙用,只能武者自己知道。
與練氣士的練氣境,有異曲同工之妙。
那練氣士練的是氣,練氣入穴,融入穴竅,供己使用。
這武者煉的是身魂,便要打磨肉身與魂魄,故要引咒入體。所以為什麽武者難練。
當然,有宗門的不一樣,他們有開派祖師的拳意打磨即可,卻也是引咒,只不過,引的是祖師的拳意,不算凶險,也沒有性命之憂。如若沒有,只能用我這種方法,或者去找道士引那鬼怪之咒打磨自身。
還有,我給秦小子入武,也不算是全部入武了,我不是武者,沒有功法,只能幫他入門,以後只能看他自己了。
他的入武者修煉,也只能續命,並沒有武者的殺傷力,只能算強健體魄的功效。”尼父語重心長的說道。
“唉!果然是武無薄力。”周文公歎氣道。
“對了,秦小子以後每次咒文爆發的時候,會比正常引咒的痛苦一倍,而且由於打磨出的精氣神被用來抵抗生命流逝了,他每次爆發,都比較虛弱,就是要吃好點,才能好得快。”尼父記起了什麽連忙提醒道。
“啊!”周文公震驚道,隨後哭喪個臉說道:“秦正風,你給我丟了個什麽爛攤子啊。”
“這可是前輩看好的人!”尼父露出慈和的笑容說道。
聽到話語的周文公,更加的低沉了。
周文公把秦允和的衣裳整理好,對著尼父說道:“走吧!”
說完,周文公便消失不見了。
尼父點頭回應。
隨後,尼父抬手輕點了一下辛關城鎮的方向,隨後消失不見了。
就在尼父點下的瞬間,巨大虛影也消失不見。
辛關鎮中的凡人與修士,瞬間清醒了,他們感覺剛剛打了個盹,並沒有多想。
隨即該幹嘛幹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