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雖然已經在電視上見過這些金屬六棱柱了,可真當他親眼看到的時候,還是不禁為之震撼。
這些金屬六棱柱的外形完全一樣,全都是呈正六邊形的。
高約六米,粗約一米,通體顏色統一呈銀灰色。
只是奇怪的是,金屬柱看上去光滑無比,可當陽光照上去的時候,卻沒有一點光線被反射出來。
似乎它們的表面覆蓋了一層可以吸光的東西。
這數根金屬柱被一圈隔離欄給團團圍住,邊上還有幾個穿著製服的人在守著。
讓不少想近距離看一看的人大感失望。
張凡正是想上前仔細查看的人中的一員。
他早就聽說世界上出現了這種神秘的金屬柱,一直很好奇。
只是迫於種種因素,一直未能親眼得見。
現在好不容易見到了,沒想到還是只能隔著數米遠的距離看。
這可把他給看得心癢癢的。
他不動聲色地瞥了不遠處守著的“製服”一眼,偷偷把隔離欄往前移了一點。
沒被發現!
他心中竊喜,又故技重施,再次移動了一下隔離欄。
那幾位“製服”依然在那裡閑聊著,就好像他們不是看守人員,而是遊客一樣。
這下子,張凡的膽子大了不少,動作也明顯了很多。
他身旁的幾個人見到這一幕,頓時眼中一亮,連忙有樣學樣地移動起隔離欄。
張凡愣了一下,然後唇角微微勾起。
本來他還有點擔心,他面前這個隔離欄如果被他移多了,會不會顯得很突兀,引來“製服”們的注意。
現在居然有人配合他一起,那就沒問題了。
張凡朝著身旁幾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繼續“工作”起來。
不知道用這些隔離欄把金屬柱圍起來是不是只是為了做個表面功夫。
隔離欄的質量並不怎麽好,重量也很輕,最重要的是,隔離欄與金屬柱之間的距離只有不到兩米。
張凡幾人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把他們身前那幾個隔離欄給移到了金屬柱下方。
看著近在咫尺,已經觸手可及的金屬柱,張凡心頭火熱。
目光灼灼地盯著離他最近的金屬柱,抬起手伸了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那幾名“製服”似乎終於發現了這邊的狀況。
一名“製服”大喊道:
“喂,你們幹什麽呢,不知道這裡不允許靠近嗎…我靠,你小子還敢用手摸?趕緊給我住手!”
他訓斥的話還沒說完,就發現一個長得人高馬大的男生準備用手去摸金屬柱。
這可把他急得夠嗆。
上面早有規定,這些金屬柱普通市民可以觀看,但卻不能觸碰。
即使他們這些守衛人員早就偷偷摸過這些金屬柱了,知道這些東西最多只是冷了一點,並不會對人產生危害。
可規定就是規定,更別說現在的情況也和平常不一樣。
剛才他們得到消息,有幾位領導已經過來了。
誰知道這些領導到哪裡了。
如果被領導發現他們玩忽職守,那挨一頓臭罵都是輕的了。
金屬柱前,張凡雖然聽到“製服”的喊聲,卻沒有停下動作。
開玩笑,都到這一步了,如果和邊上那幾位軟蛋一樣半途而廢,那他張凡就枉活了這麽多年了。
用余光瞧見那名“製服”正大步向自己跑來,張凡不禁加快了動作。
幾乎就在下一秒,張凡已經摸到了身前那根需要他仰視才能看見最頂端的金屬六棱柱。
觸手的第一感覺是冷,比冰塊還冷。
這種冷似乎不僅僅是作用在肉體上,更像是直接作用在靈魂上。
僅僅觸碰了一秒不到,張凡就已經冷得打起了哆嗦。
他條件發射地把手給抽了回來。
不過身上的寒意並沒有隨著他把手抽回就馬上消散,依然還有冷意殘留。
他不顧旁人驚異的目光,縮著頭,兩隻手交叉抱在胸前,不停地跺腳。
這時候,那名“製服”也跑到了張凡身前。
見到張凡這副樣子,那人沒好氣地說道:
“都叫你別碰這東西,你偏不聽,現在知道好歹了吧!你也別跺腳了,多曬曬太陽,一會兒就好了,現在趕緊往後退。”
說著,他一隻手提起張凡身前的隔離欄,一隻手去推張凡。
不知道是不是張凡本身的火氣就旺,在“製服”說話的這段功夫,張凡身上的寒意已經消散了一些。
至少張凡已經能控制住,不再哆嗦了。
被“製服”往後推,張凡也不反抗,顯得很是聽話。
他嘴裡說道:
“大哥,這東西怎麽這麽冰?我摸了一下就受不了了。”
那人撇了撇嘴,說道:
“為什麽會這麽冰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你小子該去補補身體了,隻摸了一下就受不了,這得是有多虛,年紀輕輕就這樣,以後還怎麽得了…”
張凡頓時滿頭黑線。
他這身體不說在洛城數一數二,至少在他們弘慶大學裡是無人能比的。
如果他這都算虛了,那其他人豈不是離死不遠了?
張凡心頭不忿,也不知道是哪一根筋出了毛病,他停下了腳步,繞過還在絮叨的“製服”。
幾步跨到那根金屬柱前, 在“製服”氣急敗壞的喊聲下,他又摸了上去。
刹那間,無邊的冷意將他團團包圍。
這一刻,仿佛他不是在陽光之下,而是在極寒之地,被冰雪覆蓋。
他全身哆嗦著,臉上卻強撐起一個笑容,顫顫巍巍地說道:
“我…我才不虛…”
說完這話之後,他猛地感覺到眼前一切都在天旋地轉。
恰好就在這時,他耳邊傳來了一聲驚呼。
“啊…”
他隻來得及聽出這是一道女聲。
再然後,一股大力已經從他身側傳來。
本來就暈乎乎的張凡,再也無法站穩,被這力道撞得向後跌去。
下一瞬間,黑暗就完全將他淹沒。
等到張凡恢復意識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側躺在床上,張凡努力地睜開眼睛,目光緩緩聚焦。
進入視野的是一個非常陌生的床頭櫃,櫃上擺放著一束花和一籃子水果。
鼻息間還有一股濃烈的消毒水的氣味。
“這是哪裡?”。
張凡轉動身體,想讓自己平躺在床上。
誰知道,當他的後腦杓剛與枕頭一接觸,一種撕裂般的疼痛就猛然出現,席卷全身。
劇烈的痛意隻一瞬間就讓他全身冒出了冷汗。
嘶…
他倒吸一口涼氣,趕緊把頭抬了起來。
當後腦杓離開枕頭以後,那種痛意才慢慢減弱。
不等張凡喘一口氣,屋外就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