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正和狗蛋子一直都拿著手機不停地在研究，對先後從審訊室裡出來的段竹萱和程賓實由興奮轉為沮喪的神情並沒有做過多的解讀。當徐柔麗把頭湊過來想看看那兩人到底在研究什麽的時候，沒想到蕭正一扭頭丟下一句話差點沒把她氣死:“你有這閑心還不如去研究一下怎麽把被子疊成豆腐塊。難怪何有田看不上你！”

……

快要下班的時候段竹萱像往常一樣來到蕭正的辦公桌前。蕭正和狗蛋子兩人還在竊竊私語，段竹萱一敲桌子:“蕭正，你的手好了?”

蕭正一驚，抬起頭看見是段竹萱，一舉重新纏上了繃帶的左手:“還有一個禮拜就可以拆線了……”

“等下到辦公室來，我給你上點藥。”段竹萱說完瞟瞟狗蛋子:“是我托人從西藏帶回專治跌打損傷的特效藥:藏紅花。”

狗蛋子等段竹萱走遠後看看蕭正還纏著繃帶的手:“正哥，你這水平也真的不怎地啊，做個實驗還把自己弄成這樣。你看看我，經過實戰的考驗後還是毫發無損，不給組織添加任何麻煩。”

“嗯，這話可是你說的。”蕭正撇撇嘴:“本來我還在為你那個摔壞的手機是否能報銷頭疼呢。這下好了，是你主動提出不給組織添麻煩的。”

“正哥，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狗蛋子趕緊擺擺手:“那個手機可花了我半年的津貼呢。”

“別逗了，你的津貼有多少我又不是不知道。”蕭正邊說著邊站起身，從抽屜裡拿出飯盒:“你有買手機的錢還不如給自己買瓶洗發液，別總偷我的洗衣粉洗頭。”

“正哥，等下我就不陪你去上眼藥了。我要修複一下和徐柔麗的關系，打算請她出去吃一頓248的自助餐。這兩天可把她給得罪慘了，現在一直都在用眼白和我交流，我都快忘記她的眼珠是啥色了。”狗蛋子一邊說著一邊把兜裡的錢掏出來數數:“還差240。正哥，先借我點，明年還。”

“沒錢！”蕭正聽到狗蛋子要借錢理都沒理，一個箭步直接就竄了出去3米多:“你們晚上吃完後回來開個會，研究一下下一步的計劃。”

狗蛋子撲過去伸手一抓，沒抓著，蕭正趁機急速消失在大門外。氣得狗蛋子一跺腳，大聲向蕭正留下的灰塵發泄著自己的不滿:“吊著一個手還跑得這麽快，是怕我不還你錢怎的?哪次超過五年了?摳門摳成這樣?……算了，還是用我自己的吧。”

一直低頭躲在辦公桌後的程賓實偷偷聽著蕭正和狗蛋子的對話，想了想，把飯盒重新又放進了抽屜，一咬牙狠狠地關上。

……

段竹萱吃完飯剛剛打開辦公室的門，程賓實就如鬼魅一般地跟著竄了進來。段竹萱驚訝地看著程賓實，問:“這麽快就吃完飯了?”

“吃完了。”程賓實佯裝著打了個瘦瘦的飽嗝，隨後把嘴裡那根已經嚼成甘蔗渣一樣的牙簽丟在門邊的垃圾簍裡。

段竹萱厭惡地皺了下眉，撇撇嘴沒有說話。

“你是不是審過唐豔茹?”段竹萱等程賓實坐下後問。

“嗯。”程賓實點點頭，沒再說什麽。這也難怪，失敗的事確實沒有太多的得瑟資本。

“你對她有什麽印象?”段竹萱繼續問。

“她和安信是一夥的。而且很有可能他們之間有說不清的關系，比如說情人……”程賓實說到這兒段竹萱皺了下眉，這話說得那不是胡扯嗎?

“有什麽證據?”

“因為她和安信都說同樣的一句話，‘只要你們有證據就可以槍斃我。’”程賓實顯示自己超凡脫俗的推理。

段竹萱聽了程賓實的這種解釋已經無意再跟他聊下去了，話不投機半句多。低頭默默地翻開桌上的卷宗，等著蕭正到來。

……

‘咣咣咣’三聲敲門聲後沒等裡面的人回答，蕭正就自己推門走了進來，直接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看來他和段竹萱已經到了不一般的關系，一點都沒把自己當外人。

“你對唐豔茹接下來有什麽計劃?”段竹萱走過來沒有像往常那樣坐在蕭正專門給她留的沙發扶手上，而是很見外地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

“嗯，從目前的情形來看我們還真的沒有什麽證據可以指控她……”蕭正想了想說。

“怎沒有?”剛剛看清進來的是蕭正而遺憾地輕歎了一聲的程賓實一邊繼續扭頭往門外望一邊回答:“她可是有故意殺害狗蛋子的證據……”

“這個我們連起訴她的理由都沒有，甚至我們還有釣魚執法的嫌疑。狗蛋子是什麽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在車禍中根本就沒受傷，都是裝的。”蕭正對程賓實的提法根本就不讚同。

“我說的是她在醫院裡想殺狗蛋子的事。”程賓實眼睛還是沒離開房門:“她用手機塑料殘片捅狗蛋子這可是證據確鑿的，上面有她的指紋還有狗蛋子的血跡。我用法律條文提醒她類似於這種傷害行為只要能和被害人達成庭外和解就不會被提起刑事訴訟。不過狗蛋子提出的是兩千萬的傷害賠款，希望她能考慮考慮……但她一直都不理我。”

“這場車禍是你安排的吧?我問過她傷害狗蛋子的動機是什麽，她也不理我。”段竹萱提出一個自己想不明白的問題。

“你們都審問過她了?”蕭正明知故問。

段竹萱點點頭，程賓實頭一直扭著，好像沒聽見。

“你們什麽情況都不清楚也敢去審她?”蕭正話裡含有責怪的語氣。

段竹萱沒回答，而是直接對著蕭正就是一記田剛伏虎拳。蕭正身體動都沒動一下，只是把自己那隻還纏著繃帶的手往上一抬，朝著段竹萱打過來的粉拳就迎了上去。段竹萱趕緊一收手，差點對蕭正造成二次傷害。

段竹萱一推蕭正的肩膀，半嗔半嚴肅地問:“我們沒有打草驚蛇吧?”

“你們要是有能驚到她的本事就好了。”蕭正看看段竹萱，又看了看程賓實:“這起車禍不是我安排的，是她安排的，只不過碧天鷲事先告訴了我。”

“你還真知道碧天鷲會開車撞狗蛋子啊?！”段竹萱一拳打在蕭正的肩上。蕭正沒躲，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真的來不及。他只是覺得被段竹萱打的部位很痛，這一下是用了全力。等會兒很有必要去找給自己接骨的大夫拍張X照，看看裡面的血管被打成了什麽圖案，是不是自己喜歡的潑墨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