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是了。”蕭正大腦一短路，想都沒想就點了點頭。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因為那邊程賓實的臉已經拉了下來。

“蕭正，你來一下。”程賓實陰沉著臉敲敲的桌子，朝小會議室一擺頭。這還了得?寸功沒立就要給自己搞一個私人隨身助理，這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還有沒有一點組織紀律性原則了?還把不把他這個領導放在眼裡了?

“哎。”蕭正知道自己犯了大錯，乖乖地站起身跟在程賓實後面。徐柔麗也如影隨形地跟在蕭正後面。

“你跟著幹什麽?”程賓實回頭嚴厲地質問徐柔麗。

“不是研究下一步的具體行動方案嗎?我聽聽。”不明白複雜的政治鬥爭殘酷性的徐柔麗毫不知錯地搶先一步要去幫忙開小會議室的門。

“現在不討論行動方案。”面無表情的程賓實淡淡地說:“作為九組的老成員，現在要討論一下對新進成員的職務定位和工作安排的問題。。。。。。你不宜參加。”

“蕭正，說說你最近的思想動態。”程賓實坐下後並沒有先表態，而是讓蕭正自己先跳出來。

“程組，我錯了，我不應該答應徐柔麗做自己的私人助理。不應該有這種小資產階級的享樂思想。。。。。。”蕭正態度誠懇地檢討著自己。

“這不是享樂思想的問題，這是組織紀律性原則的問題。”程賓實敲敲桌子打斷蕭正，看來他還沒有觸碰到問題的根源:“職位到了，貢獻到了，該有的都會有，這沒什麽。但你要明白你所獲得的這一切都是誰給你的。你離得開廣大人民群眾對你的支持嗎?離得開組織對你的培養嗎?離得開領導對你的信任嗎?”

“離不開。”蕭正被程賓實這一連串的問題問得不知所措，只是機械地回答。

“你要知道你所取得的一切它的動力來源是什麽?是九組，是九組這塊土壤培養了你。九組之前歷經了哪些風風雨雨你知道嗎?歷經了哪些艱難困苦你了解嗎?我現在就給你說說九組的前世今生。汪康成，汪康成你認識吧?”程賓實越說越激動，這些話他早就想找個人說道說道了，只是大家都忙，沒時間聽:“他在九組茁壯成長，最後被寇俊智眼紅挖走。現在抗抑鬱藥大把大把地吃，和吃飯一樣。。。。。。還有常和志，也被段竹萱強行調離。見我一次就哭一次，人稱‘消防水栓’，我就是那個開關。。。。。。還有你不認識的小侯。為了表示回九組的決心，現在在寧古塔燒鍋爐，遊子一樣。。。。。。天下黎明百姓無不懷念我九組。。。。。。”

蕭正詫異地看著程賓實，這和小張說的完全就是兩回事嘛。

“我跟你說這些是為了什麽?就是為了告訴你，我們九組經歷了這麽多磨難為什麽還能頑強地存活著。那不僅僅是因為我們九組時刻把責任放在心中，融化到血液裡。還因為那些先輩們的付出，再加上。。。。。。”

“程組您的英明領導。您才是九組的靈魂和核心。”蕭正搶先回答。他實在是不想聽程賓實再絮絮叨叨，板凳上的刺磨得自己的屁股疼，還是趕快結束吧。徐樂聞案子還有一大堆的事要乾呢。等以後月亮在白蓮花般的雲朵裡穿行，晚風吹來一陣陣快樂的歌聲的時候，再坐在高高的谷堆旁邊聽他講這些故事吧。

“嗯，雖然可以這麽想，但也不能這麽說。”程賓實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下來。看來對蕭正的這一番教誨起了作用，響鼓不用重錘，他終於回到應該回到的軌道來了，認識得還算深刻。

但徐柔麗還是要安排新的工作，不能讓她整天在蕭正的面前晃，誰知道蕭正的病情會不會有反覆呢:“徐柔麗你有什麽安排?”“讓她去監視蕭綠蓉。”蕭正看著程賓實嚴肅的臉。這時候可不能再出現什麽岔子了，要不沒完沒了了:“二十四小時的那種。”

“嗯，這個安排行。”程賓實點點頭。但剛解決了徐柔麗這個麻煩，還沒緩口氣，他很快就想到了另一個麻煩:段竹萱。他倒是不擔心段竹萱會做蕭正的私人助理。就段竹萱那種極強的權力欲，她不讓蕭正做她的私人助理就謝天謝地了。但也就是因為段竹萱這種極強的權力欲，也導致了另一個問題:她會不會來九組搶班奪權?這種事不是不可能發生，而是已經發生過了。案情分析會上她不就大咧咧地以專案組組長的名義在搞人事調動了嗎?要不是自己秉承露頭就打的戰略方針才勉強壓下了她的那股邪火， 差點就讓她僭越成功了。這種事不得不防:“那段竹萱呢?你打算怎麽安排?”

蕭正沒有馬上回答。他看見程賓實的臉很快又拉了下去，就知道他心裡還有疙瘩沒解開。跟這樣的領導相處真是累得慌，都不知道他從哪個方向出牌。

“要不也安排她去監視蕭綠蓉?”蕭正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四十八小時的那種?”

“就這麽辦！”此時程賓實的緊皺著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了。只要讓段竹萱遠離權力爭奪核心，哪怕她再不肯善罷甘休，那也無能為力。

“行了，程組，我這就找她們說去！就以您的名義。”蕭正見程賓實的臉色終於恢復了正常，心情大好。站起身就往門口衝。終於算是逃過這段難熬的時光了。

“她們不會抗旨不遵吧?”身後的程賓實眉頭又皺了起來。

“放心吧，程組。投其所好是我的特長。”蕭正風一般地飛了出去，丟下一句話:“有我這樣的得力乾將，您就朕心甚慰吧。”

程賓實，蕭正還有小張一起再次來到徐樂聞家。

小張搶先一步，走到前面為程賓實和蕭正拉起警戒繩。蕭正正要往裡鑽，程賓實一把拉住，對小張說:“你先進去，我和蕭正先在外面看看。”

小張疑惑地看看這兩人。心裡有話不敢問:這門口和普通居家的門口一模一樣，這幾天上下樓的鄰居人來人往，有什麽物證早就被破壞得差不多了。再說了就是發現了什麽誰知道是誰留下的?和案件有沒有關系?有什麽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