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你算是說對了。我不僅想過，而且已經做過了。”程賓實回身用筷子一指身後段竹萱的辦公室:“我去年就打報告把段竹萱辦公室的那邊牆打通，大門挪到她那兒，讓她自己一個人獨享整個大廳。現正在等批複中。。。。。。”

“程組，還不至於吧。咱不用學愚公那樣，為了自家走路方便就把國家的大山搬走。咱完全可以搬家嘛。”蕭正說到這兒用手指指寇俊智的辦公桌:“寇組不是搬到段竹萱旁邊的辦公室去了嗎?我可以搬到他那兒。。。。。。”

“想都別想。”程賓實鼻子裡哼了一聲:“你不在這兒頂著，難道讓熱風直接吹到我?”

就在兩人有一搭，沒一搭亂聊的時候，門突然被人撞開，一股熱浪迎面撲來。蕭正抬頭一看，就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蕭綠蓉正站在門口抬眼一掃視，看見正站著的程賓實後頓了一頓，然後直接裹挾著熱風衝了過來。

“你跟徐樂聞都說了些什麽?！”蕭綠蓉一拍蕭正的桌子，大聲質問。

程賓實一驚，把手裡的飯碗重新端好後納悶地看著蕭綠蓉。

“我怎麽了?”程賓實問。

“怎麽了?！徐樂聞這兩天沒白天沒灰夜都在翻著那本叫什麽眺望的破書。以前還能敷衍著做點事，幫忙拖拖地，洗洗碗什麽的。現在什麽都不乾，連飯都不想吃了，稍微說他兩句居然還要動手打人。吵吵嚷嚷著你給他點撥了一條生財之道，能賺十幾個億呢！”

程賓實聽了這話心裡直叫冤。這幾天一直憋著不敢進徐樂聞的家門，饞蟲在肚子山舞銀蛇，群芳爭豔得那個厲害。早知道會被人這麽冤枉，倒還不如直接敲門進家和他推杯換盞，促膝長談呢。

“什麽生財之道?我怎麽不知道?我跟他說的是那本書信不得，寫的沒一處是對的，包括標點符號。”程賓實楞了半天，說。

“他理解的意思可能是只要按照書裡寫的反著來做，就是生財之道。”蕭正拍拍程賓實的肩膀，替蕭綠蓉回答。

“對啊！我怎麽沒想到！”程賓實恍然大悟地使勁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回去就把房子賣了投資養豬場去，搞點實業。。。。。。”

“別打岔，少在這裡跟我玩裡個楞。你到底給他灌了什麽**藥?”蕭綠蓉扭頭瞪了蕭正一眼，直接從程賓實的手上搶下他視若生命的飯碗，狠狠地放在蕭正的辦公桌上:“吃什麽吃?你還好意思吃?你自己怎不先灌點呢?”

蕭正趕緊坐下，把菜拚命往自己的碗裡倒。

“怎麽回事?”得到消息趕來的段竹萱把蕭綠蓉拉開後問。

“段隊，你先聽我說。。。。。。”程賓實看到段竹萱，急忙辯白。

“你說什麽說！你是領導吧?來得正好，你來評評理。。。。。。”蕭綠蓉一把拉住段竹萱，開始用鍋鏟刮鍋沿的聲音大聲地數落程賓實。

“段隊，你聽我說。。。。。。”等蕭綠蓉把事情的原委講完一邊後，程賓實趕緊見縫插針地要辯白。

“你說什麽說！你繼續來評評理。。。。。。”蕭綠蓉拉住正要扭頭的段竹萱，把剛才的話用刺耳的聲音又叨叨了一邊。

“段隊，你聽我說。。。。。。”

“你說什麽說！。。。。。。”

“行了，到我的辦公室去。別影響工作。”段竹萱見陸陸續續來上班的刑警都堆在門口沒進來只是往這邊望，趕緊拉著蕭綠蓉往自己的辦公室走。

蕭正見兩人一走進辦公室，一個箭步衝上前，把段竹萱沒關好的門認真地關嚴。

段竹萱獨享的大廳空間實在是太小，

她顯然禁受不住考驗。不一會兒的功夫，她辦公室的門就打開，蕭綠蓉尖銳的聲音飄了出來，在整個大廳的上空來回遊蕩。段竹萱探出半個身子，極力用壓過蕭綠蓉的聲音叫道:“程娘，你進來一下！”

“程組，段隊讓你進去調小一下音量呢。”蕭正一杵正惴惴不安的程賓實。

“哎。”程賓實答應一聲後步履維艱地慢慢挪了過去。

又是不一會兒的功夫，段竹萱辦公室的門突然打開。段竹萱逃難似的從辦公室跑出來回身把門牢牢關嚴後來到大廳的落地空調前，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一副劫後余生的慶幸:“得虧有程娘在前面擋著，歇會兒。。。。。。但總這樣沒完沒了的也不是個事啊。誰能讓這個姑奶奶安靜下來。。。。。。不，那怕是挪個房間我都願意做他一天的跟班！。。。。。。真的打也不是，罵也不是！”

“我。”蕭正聽到段竹萱的允諾後站起身舉了下手，主動請纓。

“就你?”段竹萱上下打量了一下蕭正，疑惑地問。

“嗯。”蕭正點點頭，然後問:“你剛才說的話算數?我說的是做一天跟班的事。”

“算數！”段竹萱不耐煩地揮揮手:“先說好你可不能使用什麽暴力的手段，當然更不能違反條令。”

“當然。”蕭正站著沒動。

“那你還站在這兒幹啥?還不快去！”段竹萱瞪著眼大嚷。

“我不去，我才不去找那個不自在呢。”蕭正搖搖頭後自信滿滿地說:“我只是知道我們這兒有個人能行！”

“誰?”段竹萱的眼睛挨個掃過屋裡每一個已經噤若寒蟬的刑警，我們這兒還有這種人才?！

蕭正不搭話，徑直走到徐柔麗面前。他不理會徐柔麗正往後躲著身體和逃避的眼神，只是俯身在她耳邊小聲地叮嚀了一番。徐柔麗像變臉一樣由恐懼轉到高興，最後很愉快地點點頭。欣欣然地站起身在段竹萱詫異眼神的目送下推門走進辦公室，把裡面的程賓實置換出來。

不一會兒，辦公室的門又打開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情景出現在眼前。只見徐柔麗和蕭綠蓉正有說有笑，勾肩搭背地走出來，根本不理會屋裡眾人投過來的驚奇的目光。在經過飲水機時徐柔麗還停下來用紙杯倒了兩杯水，蕭綠蓉就站在原地笑靨如花地等著。等接過徐柔麗遞過來的水後，兩人又一起走進了旁邊的小會議室。‘呯’地一聲把門關上，隨即裡面傳出了兩人輕輕的笑聲。

屋裡的人被眼前這一番情景驚得目瞪口呆，只有蕭正在得意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