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只有一個，蕭綠蓉處理現場時用的是乾拖布，而不是濕拖布，泥土帶不走。那為什麽她要用乾拖布來處理現場呢?因為如果用濕拖布的話，地板不會馬上就乾，會留下水跡。

當鄰居聽到呼喊聲湧進現場的時候是不會有人去換鞋的，那麽髒的鞋在踩到水跡後就會留下很明顯的鞋印，這些鞋印又能顯示出哪裡曾經拖過，哪裡沒有拖過。通常情況下拖地都是從裡往外拖，沒有人是先從門口開始往裡拖的，所以徐樂聞躺的那個床頭就應該是最先拖到的地方。

這也就意味著剛開始拖臥室地板的時候就應該發現徐樂聞已經死亡，不可能在床頭拖地時沒發現而在拖到門口時才發現。那麽這樣的話臥室的地板就應該只有床頭那一塊拖過才對。

蕭綠蓉是不敢留下這種痕跡的，因為她要把整個臥室的痕跡都要處理掉，同時還不能留下拖過的痕跡。所以她只能用乾拖布拖地，這也是門檻處那條泥土線形成的原因。”

“正哥，還有沒有什麽要說的?”徐柔麗問。

“沒了。”蕭正低頭看看程賓實遞過來的名單，問:“程組，難道這裡面的人以前都做過臥底?怎這麽多。”

“人多不怕，放屁添風嘛。。。。。。瀘榆的社會治安一向很好，需要臥底偵查的案件幾乎沒有。全市警察正兒八經做過臥底的其實只有兩個半人:丁閣和譚隊是那兩個。他們兩位現在再想重操舊業很難，隆起的啤酒肚不允許，況且他們還和蕭綠蓉存在代溝。

另外半個是段竹萱。她也就是因為那一次臥底才提上中隊長的。。。。。。好像做過臥底的特別容易升官。。。。。。”程賓實認真地回答。

“萱姐也做過臥底?！她怎沒跟我說過?”徐柔麗驚訝地問。

“她當然不會跟你提了，又不是什麽光彩的事。那是為了偵破一個系列殺害妓女案，她化妝成一隻去釣魚的雞，結果。。。。。。這是刑警隊一個公開的秘密。誰都知道，只有她自己以為誰都不知道。”程賓實說到這兒沒敢說下去，小心地四周張望，生怕段竹萱會突然竄出來。

“這有什麽不光彩的?”徐柔麗好奇地問。

“還是別說了，過程有點曲折。你想知道問別人去，反正最後有好幾個嫖客想跟她拜把子，義結金蘭。。。。。。我覺得這個人不錯。”程賓實點了點名單中排在第一位的人，和蕭正開始討論正事:“藝名一張嘴，以前在東南某省。。。。。。”

“我認識他，就是總說自己在高層有關系的那位對吧?他乾預審最合適。經他審問過的嫌疑人不僅表示要痛改前非，還紛紛立誓出獄後第一件事就是當兵。。。。。。有白撿的軍功章誰不願意撿啊。。。。。。你們慢慢選，我先走了，還有事要辦。”徐柔麗想起了這次回來的主要任務。

轉身走之前再次提醒蕭正:“確定了人選我來給他介紹蕭綠蓉的具體情況。”

蕭正瞄了瞄徐柔麗手上的那個筆記本，表面光潔如新。總覺得應該在上面留下自己這位口述者的墨寶。萬一以後出書了呢，這可是珍貴的歷史資料:“我給你題個字吧。以後在博物館櫥窗展出時好讓人驚歎原作者雋秀的書法。”

徐柔麗撇撇嘴把筆記本遞過來。

蕭正大筆一揮，‘刷刷刷’幾個大字躍然紙上:天道酬勤蕭正如是轉自《周易》說。

“這幾個字我整整練了三年。”蕭正先用嘴吹吹未乾的墨跡，又放遠端詳了好一陣，然後才意得志滿遞還給徐柔麗:“怎麽樣?還可以吧?”

“好不好不好說，

就是署名露怯。”徐柔麗拿過筆記本直接放進包裡:“整得跟個二道販子似的。”“這雞爪體好眼熟。路邊的公共廁所。。。。。。。”程賓實疑惑地看看蕭正，拿過一張紙攤在桌子上:“你再寫一下‘辦證’這兩個字。。。。。。”

蕭正和程賓實正商量關於到底誰適合做臥底的時候，大廳的門突然打開，一陣熱風伴隨著段竹萱一起進來。蕭正抬頭一看，驚訝地問:“段隊，你怎麽回來了?醫院那兒誰在盯著?我見徐柔麗剛回來過。。。。。。”

“汪康成在那兒。。。。。。先別管這些，你們倆來一下。”段竹萱招招手，就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程賓實和蕭正跟著段竹萱來到她的辦公室，程賓實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如果不是因為客隨主便，他覺得自己現在完全有資格坐在段竹萱的那張椅子上。蕭正沒程賓實這麽不識好歹，只是識趣地站在程賓實的身後。

段竹萱看看兩人，“你們這邊進行得怎麽樣了?”

程賓實搶先回答:“有了一點頭緒， 但還需要人手支持。”

“只要能破案，需要誰都可以答應你們。”段竹萱毫不猶豫地說。

“嗯。。。。。。人選還在甄別中。。。。。。這是名單。”程賓實把自己寫的招工啟事遞過去，然後得寸進尺地提要求:“九組現在臨時工太多，但正式編制只有我和蕭正兩人。

您看是不是讓一些有經驗的同志。。。。。。先把名分定下來。。。。。大家都反映心裡不踏實。”

“別說有經驗的警察，就是街面義務打狗隊的成員都不願意編進你們九組，嫌丟不起那個人。不過。。。。。。”段竹萱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份資料丟到程賓實面前:“這個就是我前兩天跟你們說的要來的那個。。。。。。殘次半成品，你們先湊合一下吧。

等這個案子結了後再想辦法調到街面打狗去。。。。。。本來就不是分在我們這兒的，死皮賴臉地非要往我們這兒湊。。。。。。”

程賓實在段竹萱的埋怨聲中接過資料。看了看，隨手就遞給了站在身後的蕭正:“這誰啊?。。。。。。好像是你以前那個緝毒隊的，應該認識吧。”

蕭正接過來，剛看了一眼名字，眼睛裡就閃出興奮的光。真是吉人自有天相！想啥就來啥。想打瞌睡就來了個送枕頭的，想買手機就來了個收腎的。

段竹萱看見蕭正那毫不掩飾的興奮，恨得牙癢癢:“瞧他那個興奮勁兒，這下完了！本來九組就夠夠的了，再來這麽個貨。。。。。。”

“什麽時候到?”蕭正沒看第二眼就把資料遞還給段竹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