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蕭正奇怪地看著段竹萱。

“那就好。”段竹萱一轉頭馬上就換了副恐怖崢嶸的面孔對著狗蛋子一拍茶幾，大喊一聲:“狗蛋子，買幾份盒飯去，這兒不需要你！看到你就煩！”

“我，我，我。。。。。”狗蛋子一下愣住了，沒想到段竹萱這翻臉比翻書還快。

“讓你去你就去！還愣在這兒幹嘛?！”只要段竹萱在前面一放槍，後面肯定會竄出一個如風的徐柔麗跟進補刀。

“你，你，你……”

沒等狗蛋子‘你’完，那邊徐柔麗像段竹萱一樣早已換了另外一副面孔:“正哥，把你怎麽神機妙算的說一下唄。我還等著作筆記呢。”

狗蛋子見徐柔麗的病情出現了如此大的反覆，哪兒還有心情關心別的事?關鍵時刻絕不能讓蕭正獨美，該放血的時候就要放血。

“小張，你去買。我請客！”狗蛋子掏出一百塊錢，拍在茶幾上。

沒等小張做出反應，那邊程賓實直接跳了過來，一把把那張一百塊錢搶在手裡:“我去！”

就在狗蛋子把錢掏出來拍在茶幾的這短短一瞬間，程賓實的大腦已經飛快地轉了好幾個來回。他謹慎地衡量了一下這裡面的利害得失:到底是案情重要還是這一百塊錢重要?這是一個需要嚴肅對待的問題！在思量再三後程賓實覺得還是錢重要。因為不管蕭正再怎麽分析，就算他分析出個花來，其本質也只能是一種審訊策略而已。可這永遠都改變不了一個既定的事實存在:那就是碧天鷲是他親手抓住的！這是有視頻做證的！是誰也改變不了的！只是要記得把那個U盤帶走，別讓他們趁自己不在的時候給銷毀了就行！而狗蛋子這一次居然會主動把錢拿出來，實屬百年難遇之奇跡。狗蛋子這廝的摳門可是在閣裡出了名的，雖然現在認識他的還沒幾個，但這也是遲早的事。

沒等段竹萱他們反應過來，程賓實早已飛快地抓過桌上的錢並且順便把電腦上的U盤拔下揣進兜裡。然後衝出房門，穿過大廳，飄越操場，一溜煙地就消失在安宮閣門前的那條馬路盡頭，隻給人留下一個模糊的背影。好像深怕有人會後悔攔著他似的！

“你說吧。”段竹萱等那個可有可無的程賓實飛出去以後回頭對蕭正說。

“嗯，但我有個問題想問你。”蕭正看著段竹萱:“有些信息你根本不了解，可你是怎麽知道那個跟蹤碧天鷲的幕後指使是文隊長的?”

“我自有我的辦法。”段竹萱瞅了瞅蕭正:“看你的表現怎麽樣，我再決定告不告訴你。”

“唉，我最煩你這種喜歡吊人胃口的……”蕭正倒打一耙的牢騷還沒發完，就看見段竹萱抬腳就要用鞋底給自己的腿上蓋章，趕緊一側身:“我說，我說，我這就說……其實從碧天鷲來瀘榆的時間，去龍橋公寓的探查，在醫院的逗留來看，他來瀘榆的原因肯定和那個‘慕正豪’犯罪集團有關，因為這一切都或多或少的有直接或間接的關系。但跟蹤他的人我一直都沒和‘慕正豪’聯系起來，直到發生了這第二次跟蹤。”

“碧天鷲初來乍到就被跟蹤，他在這兒舉目無親的，除了慕正豪的人還會有誰?”徐柔麗還沒記完就停下筆，不解地看著蕭正:“難道是他惹到瀘榆的流氓團夥了?”

“說實話，我當時就是這樣想的。”蕭正看看徐柔麗:“剛開始對碧天鷲和慕正豪這兩個人我都不熟，所以也不可能把他倆聯系到一起。後來碧天鷲在醫院窺探慕正豪和蕭綠蓉，到龍橋公寓監視徐樂聞居所等等這一系列活動很明顯就是針對慕正豪，

或者說是針對慕正豪團夥的漏網分子黑明豺的，我就更沒有把第一次跟蹤看成是黑明豺所為。原因很簡單，從案情資料可以看出，黑明豺是一個陰險狡詐，詭計多端的人，甚至於他這個人是否存在都存疑。如果說碧天鷲剛到瀘榆時他就已經發覺並采取了跟蹤措施，那為什麽此後他會任由碧天鷲對他進行那一系列的探查呢?碧天鷲的這些活動可以看出他並沒有受到過什麽外力的干擾。究其原因無非就是兩個:要麽第一次跟蹤根本就不是黑明豺所為，要麽就是碧天鷲的這一系列活動根本就觸碰不到黑明豺，他不擔心。但碧天鷲的這回再次被跟蹤讓我不能不和昨天我發現的一些線索結合起來，因為時間點太過巧合。結果再一次佐證了我得出的一個結論，文隊長就是那個黑明豺！這個結論來源於我和狗蛋子在他那兒發現的兩個疑點。”蕭正說到這兒停了下來，有滋有味地開始品茶。

“接著說啊，我都已經寫完了。”徐柔麗停下筆，等著蕭正的下一集。

“這個狗蛋子也清楚，讓他先把基本情況大致交代一下。”蕭正看看狗蛋子，用茶杯一指:“你說，我先歇會兒。”

狗蛋子早就已經等得急不可耐了，蕭正就是不點他的名他隨時都想插嘴，更何況還是蕭正主動要求的呢?但蕭正還是低估了狗蛋子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本領，狗蛋子這一次滔滔不絕的演講和上次關於何有田的演講有異曲同工之妙。最後說到吃文隊長酸菜魚的時候變成了是他堅決不從，無奈迫於蕭正的淫威才勉強上了桌。但他只是很自律地扒了兩口白飯，桌上的菜絲毫沒動。唯一吃的半條魚尾還是他跟著桌下的貓追出了兩裡地後好不容易才搶下來的。為此他還難過了很久，覺得對不起軍隊對他的培養，大家對他的重托，所以他剛才才主動拿出一百塊錢給大家吃午飯以贖罪。蕭正在狗蛋子悲悲戚戚的訴苦中吃了段竹萱的好幾次鞋底炒肉。

徐柔麗對狗蛋子的控訴是相信的。因為就蕭正拎了兩根油條就賺了文隊長一頓早茶來看後面這事他完全乾得出來。所以徐柔麗很認真地把狗蛋子說的這一段記下後，特地換了支紅筆標示出來，提醒自己千萬不能和蕭正單獨出去吃飯，除非是扒到了程賓實的船邊。

“你們說的那兩個疑點是什麽?我怎麽什麽也看不出來啊?”徐柔麗一邊看著自己的記錄一邊問蕭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