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還在想他是否也牽涉其中。但既然程娘這麽說，那說明他……”段竹萱瞟了程賓實一眼，看著蕭正和狗蛋子:“……應該是個閣外人，可以排除他的嫌疑。看來對何有田的調查思路要做一番新的考量了……”

“我看不如這樣……”蕭正鬥膽地把自己剛才醞釀好的計劃和盤托出。

經過一番艱苦的拉鋸戰，段竹萱在甩了幾次臉子後，基本上同意了蕭正的計劃:還是讓狗蛋子先打前站，一旦出現了有損警察風容風紀的情況，段竹萱直接從天而降，和徐柔麗把何有田拎上帶走，順便打包狗蛋子。

到離小區門口還有一個拐彎的地方蕭正把車停在路邊，回頭對正和徐柔麗坐在後排熱乎的狗蛋子招呼一句:“狗蛋子，你就在這兒下車。”

“不能再往前開點?這兒太遠。反正何有田知道我是督察，也不怕他看見。你只要把頭埋在方向盤下面就行了。”狗蛋子很不滿地說。

蕭正看看坐在旁邊的段竹萱:“等會兒段隊要跟著你下車，難道你想讓別人看到你們倆是一夥的?”

狗蛋子不滿地嘀咕了兩句後再變臉和徐柔麗纏纏綿綿地道個別下了車。

等狗蛋子走出二十多米後段竹萱就要推門下車，蕭正一把拉住:“你先別下車，我往前再開一段。”

“不用。”段竹萱擔心狗蛋子半路又整出什麽么蛾子，他太不讓人省心了:“我先去熟悉一下這四周的環境。你們做好準備，把車盡可能地停在小區門口，萬一要帶何有田回閣裡的話最好別讓人看到。”

“你放心吧。”蕭正目送著段竹萱下車，關切地問:“你要不要吃點早點?旁邊就有賣油條的，我買給你。”

段竹萱順手把門關上，回頭甩了一下:“不用，我吃過了。”

蕭正看段竹萱的背影消失後，正要把車往前開，後面坐著的徐柔麗開口了:“正哥，我沒吃早點。”

蕭正頭也沒回，把手刹放下:“那你就去吃啊……順便幫我帶兩根油條。”

徐柔麗動都沒動，只是把手朝前一伸。

“啥意思?我這又沒有油條。”蕭正故作糊塗地問。

“別裝了，拿錢啊。”

“哦”蕭正伸手掏兜拿出一塊:“一根油條五毛，幫我帶兩根。”

徐柔麗接過錢，還是沒動，繼續問:“我的那份呐?”

“你的也要我出?”蕭正驚訝地回過頭:“你現在還只是九組的編外人員呢，怎麽程組的腳步跟得比狗蛋子還緊?”

“一個大男人怎麽那麽小氣?萱姐你就請，我你就不請?”徐柔麗嘟著嘴問。

“你誤會了……我等下有應酬……讓你帶的那兩根油條不是我吃的……”蕭正一邊艱難地解釋，一邊伸手到口袋裡往外掏錢。

“大早上的你能有什麽應酬?難道住這兒的喜鵲是你家的親戚?”徐柔麗一邊很心安理得地接過錢一邊不滿地問。

“那倒沒有……等一下我帶你到文隊長那兒喝早茶去。”蕭正想起了文隊長這個擋箭牌。

“你就拎著兩根油條去換別人的一頓早茶?好意思拿得出手?還不如什麽都不帶呢。”徐柔麗一邊把身體往外挪一邊嘲諷著說。

蕭正臉稍稍一紅，低聲爭辯:“那是程組才乾得出來的事，我可不是那種人……你可別跟段隊亂說喝茶的事啊。”

“哼，你和程娘誰也別說誰，都是一路貨色。”徐柔麗高興地把錢揣進兜裡，打開車門就要下車。

“都把錢給你了還一路貨色?”蕭正看著得了便宜還不賣乖的徐柔麗:“你怎不找狗蛋子要呢?他剛才都說要帶你去新馬泰留學了，

還會在乎你這兩個油條錢?”“你當我傻啊。”徐柔麗一邊下車一邊說:“能從路過的羊身上扥兩根羊毛，誰還會揪著手裡牽的那隻使勁薅！”

就在狗蛋子，段竹萱，徐柔麗依次下車的時候，在不遠處一個不被人注意的早點攤的角落裡，一雙眼睛正暗暗地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大腦飛快地盤算著。

……

狗蛋子一邁進小賣部的門，就看見何有田正懶洋洋地打著哈欠。

“張警官，來得這麽早?我這才剛開門。”何有田一見狗蛋子進來，趕緊合上還半張著的嘴，急速地往狗蛋子身後瞅了一眼，見沒人跟在後面這才放下心來。接著鬼魅般地從櫃台下拿出一張對折的A3紙，神秘地打開向狗蛋子展示了一下後又趕快合上，小聲地問:“這是我昨晚練了一夜才寫好的‘龍橋公寓聯合治保辦公室’，你看看怎樣?”

“怎上面還有一段英文?”

“我怕有國際殺手……如果沒問題的話我就去找文隊長蓋個章貼出去了。 ”

“你送去恐怕就拿不回來，因為這個牌子更適合掛在他那兒。”狗蛋子瞟了一眼:“再說了，你總得找幾個治安積極分子配合一下吧，光貼這個能起什麽作用?”

“找了，誰說我沒找的。昨天打了一天的電話，只不過他們聽說我是首任隊長一個個都拒絕了。”何有田急赤白臉地分辨:“你說現在人怎都這樣?一點社會責任感都沒有。”

狗蛋子看了看何有田，心裡暗暗好笑:就你那膽小如鼠的樣兒，誰會跟著你乾啊。

“看來我隻好對中老年婦女下手了。”何有田眯縫著眼，看著遠處正在跳著廣場舞的一群大媽，端詳了一陣，用手一指:“你看那個怎麽樣?紅衣服，綠褲子的那個。年紀不算太大，身形也蠻魁梧，我覺得挺合適。”

狗蛋子不在意地回頭順著何有田的手指一看，不禁大吃一驚。何有田指的不是別人，正是混在隊伍裡佯裝跳舞還時不時往這邊張望的段竹萱！

“那個不行。”狗蛋子搖搖頭，趕緊打斷還在琢磨著要對段竹萱下手的何有田:“看她那個年紀離退休還有五，六年呢，大清早不上班地就和一幫退休大媽瞎混，不會是啥好人。”

“誰說的?”何有田可不同意狗蛋子的這個說法:“這個小區像她這種年紀不上班的女人多的是。不過都沒有像她這樣大清早就出來跳舞的，現在都正忙著補覺呢，像她這麽勤快的還真不多見！也不知是誰新找的老三，看著眼生。趕明想辦法要要她的電話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