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信聳聳肩，雙手一攤:“她的心裡是怎麽想的我怎麽知道?或許她不是自殺而真的是徐樂聞殺的呢?反正過不了多久我就要去見他倆了，要不我幫你問問?”

……

“碧天鷲也是你想除掉的人吧?”蕭正問。

“其實剛開始我並不認識什麽碧天鷲。雖然他也曾是慕正豪團夥的一員，但檔次相差太遠，沒有打交道的機會，當然慕正豪團夥的其他人我也沒碰過面。

起初他在龍橋公寓出現時我以為他是警察，但後來我發現他居然同時還在跟蹤你們的那位程警官，這就太不尋常了。

為了搞清楚他的具體身份，我先讓強子在瀘榆打聽，可根本就查不到他的底細。隨後我安排小牛去了趟匯濱，小牛反饋回來的消息讓我大吃一驚。他一直遊離在慕正豪團夥的邊緣，而且還是這個團夥的受害者，而更讓我心驚的是他居然直接就找到了徐樂聞。

當時慕正豪團夥已經被你們打掉，那麽他的目的就只有一個，肯定衝著我來的！我打算在除掉徐樂聞和蕭綠蓉這兩個知情人後就除掉他。那天早上我在路邊吃早點的時候看到你們悄悄地去找何有田，我就知道你們肯定這是發現了什麽。如果何有田把徐樂聞曾去匯濱投資建廠的事告訴你們，你們很容易就會想到這是否和慕正豪有關。

萬一你們再發現碧天鷲這個疑點，我不敢確信你們是否會順藤摸瓜查到‘黑明豺’就是我，所以我必須在你們沒察覺之前先把碧天鷲乾掉。

於是我當時就吩咐小牛一直跟蹤碧天鷲，伺機除掉他。可沒想到最後他居然躲到安宮閣裡去了，這對他來說無疑是最明智的選擇。隔天蕭綠蓉和你們居然一起回龍橋公寓來找出租屋，說真的，你們這一招讓我當時很迷惑。

蕭綠蓉雖然表面上是受害者家屬的身份，但你們一直都懷疑她是殺害徐樂聞的凶手，被你們嚴加看管。這次你們放她回龍橋公寓要麽就是想釣我出來，要麽就是你們認為蕭綠蓉不是凶手。後來我發現碧天鷲居然會和蕭綠蓉姘居到了一起，這讓我更加想不到。

下一步該怎麽辦我猶豫了很久，在權衡利弊後我還是決定鋌而走險，孤注一擲。最好的結閣就是他倆因為意外事件死亡，你們再也無從查起，這可以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最壞的結閣就是他倆和你們合作。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不管他倆死不死，你們遲早都會查到我身上，所以他倆必須死！其實被你們抓到我事先是有思想準備的，只是萬萬沒想到那塊手絹讓你們把我和徐樂聞的死聯系到了一起，然後就把我和慕正豪聯系到了一起，而且還準備調查我的那幾個小弟。我不能不按事先計劃好的方案把小牛滅口。讓我更沒想到的最後居然是我最信任的銅鈴吐口。”安信說到這兒停了下來，歎了口氣。

“你現在是不是後悔為什麽不把銅鈴和小牛一起滅口?”蕭正問。

“不，這個問題很複雜，他倆的生死和我的規劃有很大的關系。不過現在已經不重要了，都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安信歎口氣，神情黯淡了下來。

“不妨說來聽聽。”蕭正饒有興趣地問。

“你想聽?”

“姑且聽之。就當聊天嘛。”

“那行，反正哪兒說哪兒了。”安信坐直身體，好像找到了知音一樣，精神略微顯得有些亢奮:“慕正豪倒了，可我沒事。等風平浪靜之後我打算另起爐灶，當然還是按以前的套路走。不瞞你說，我已經相中了瀘榆的一個小團夥，準備把它做大做強，像匯濱的慕正豪那樣。

我的身份當然就變成了十頭鳥，嘿嘿。小牛和銅鈴的命運直接取決我在哪個階段被你們抓到。就目前來說，我只能選擇用銅鈴除掉小牛，因為我還沒有更好的人選來除掉他倆。

強子，大個，二楞都不行，他們不是乾這事的人。如果我找到了更好的人選，那就把他倆同時除掉。如果新的團夥略有起色，他倆還是會被除掉，因為我要劃清和黑明豺之間的關系。如果新團夥發展到和慕正豪的那個一樣，那除不除掉都沒有意義了。

因為十頭鳥反正也是被打靶，我也不在乎身上多背一個黑明豺的罪名。我說除掉的意思是指我被你們抓住，還沒暴露身份之前。只要我沒被你們抓住，他倆就是安全的，我不會除掉他倆，因為我舍不得。你不知道，找到這兩個人才是多麽的不容易……”

“等等。”蕭正敲敲桌子，打斷安信:“你的意思就是你被抓住時你的罪名還不足以構成死刑，你就會除掉他倆，因為他倆會讓你掉腦袋。如果已經構成死刑了，你就不會除掉他倆，對吧?”

“嗯，就是這個意思。”安信點點頭。

“但你除掉他倆的行為本身就是故意殺人，是夠判死刑的。”蕭正接著問。

“那就要看動手的人會不會把我吐出來了。”安信搖搖頭:“如果這一次銅鈴不吐口，你們拿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根據我對你的了解，你會不會坦白，坦白到什麽程度，取決於兩點。”蕭正盯著安信，一字一句地問:“第一，是否有鐵的證據。第二，是否會被判死刑。對吧?”

“沒錯，沒有證據我憑啥要坦白?既然是死，何不死得轟轟烈烈一點！”安信梗著脖子，豪氣地回答。

“徐樂聞那個案子可是故意殺人，也是夠判死刑的，那你為什麽還要頑抗呢?”蕭正問。

“那可不一定。”安信笑著搖搖頭:“徐樂聞雖然是我殺的。但我的認罪態度，情節的惡劣程度，造成的社會影響等等這些再包括蕭綠蓉在這裡面還起的那一部分作用。

綜合多方面考慮，依照我對刑法的了解，少殺慎殺的原則，最不濟再加上對蕭綠蓉和碧天鷲的那起殺人未遂，當然這裡面還有你們釣魚執法的嫌疑，你們還不見得敢起訴我。最大的可能就是死緩，這還有活命的機會。但當時你們已經要開始著手調查那幾個保安了，一暴露我肯定玩完，所以小牛不能不除。”

“看得出你似乎很在意別人對你的評價，只要有可能你就要展示出你強人一頭的一面，哪怕不那麽光輝。可你幫慕正豪從一個街頭混混壯大到最後幾乎成了匯濱的第二那啥，你卻一直就在龍橋公寓做一個不為人知的保安隊長，為什麽?”蕭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