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之中——
昊陽宗主李鶴遠,看向一眾飛仙同道,沉聲說道:“諸位,我等四位半步真仙,正好布四象大陣,一舉伏殺蘇侯,協助大軍鼎定中州。”
司天監監正楊郇, 沉聲道:“向使乾天道友在,或許更為萬無一失。”
乾天宗主此刻不知去向,如果有其在此,就可再得一位半步真仙戰力,那樣圍殺蘇侯之局,就會愈發穩固如泰山。
李鶴遠目光幽幽,沉聲說道:“有我等在,足以鎮壓蘇侯了。”
一旁的少陽宗主陶平也是點了點頭, 道:“李道友所言甚是。”
閻先生看著幾人,心頭山過一抹冷意。
經過這二年的蘇國氣運暗中滋養,他也已突破半步真仙,而如今看這般情勢,正好聯合蘇侯,一舉伏殺彼輩。。
“蘇國與鄭宋兩國的這場大戰,決勝之點就在仙道勢力爭鋒,只要鎮壓了這幾人,鄭國滅亡就是時間問題。”
閻先生凝了凝眉,思忖道。
……
……
卻說石荊關中,蘇照已經休整了麾下將校士卒,準備再上仙舟,繞襲鄭國於後,就在這時, 心頭一動,從懷中取出一塊兒日軌。
此物原有一對兒, 原本是閻先生給他的一隻,用來秘密傳信所用, 但縱然如此, 閻先生也是非特別緊急情況下,不會使用這日軌。
神念探查其中,就聽得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而後就是面色微變,蘇照的神色變化,自是為李觀魚所察覺,關切問道:“這是,出了什麽事了?”
蘇照道:“魚魚,昊陽宗、少陽宗、司天監打算伏殺於我,一舉底定中州大局。”
李璐魚玉容微變,說道:“這……你打算怎麽辦?先喚掌教師兄前來,我也隨你前去。”
蘇照沉聲道:“這一次將這幾個鄭宋兩國的真仙一舉廢了,這就是我等待以久的戰機。”
天元列國之爭,不僅是人道之爭,還是仙道勢力爭鋒,這就是他為何在石荊關陷入攻防轉換之戰時,將目光轉移到仙道層面。
李璐魚輕聲說道:“這需得好生布置一番才是。”
蘇照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忽地心頭一動,抬頭看向遠處的虛空。
這是……觀魚大姨子?
就在這時,一道流光從遠處延展而來,落在蘇照面前,現出李觀魚的身影。
比之以往,李觀魚風采更勝往昔,氣質愈發清絕,眉眼中似蘊藏著聚散無定的星河浩瀚。
蘇照還未出言,身旁的李璐魚,已是嬌軀顫抖,嘴唇翕動了下,似要說些什麽。
“魚魚……”蘇照伸手拉住了魚魚的纖纖柔荑,似給予其力量支撐。
李璐魚深深吸了一口氣,心緒漸漸平靜,反手緊緊握著蘇照的手掌,似乎要證明著什麽。
她已心系蘇郎,可還不是飛仙巔峰,反觀她的兄長,如今再見,竟依然是飛仙巔峰。
誰對誰錯,一目了然。
念及此處,李璐魚輕聲道:“上真道友,如今故人重逢,不想上真道友竟還未突破真仙,嗯,甚至連半步真仙都沒有突破?貧道還以為前些日子,那股天地慶賀的悸動,是上真道友突破長生真仙所致……”
兄妹之間,重逢再見,卻已存著暗暗較勁的心思。
谷甃 李觀魚看了一眼自家妹妹,那張清麗的臉蛋兒上,滿是小女人的感覺,芳心也有幾分荒謬。
這一幕,何其相似,就在十余年前,她的妹妹也是站在幽羅教主身旁,以這種小姑娘的炫耀示於她,然後,那幽羅教主不過是她尋來定妹妹道心的尹姑娘。
今日這一幕,又是何其相似。
只是,我愚蠢的璐魚妹妹,你可知,你身旁之人,上個月,還噙著你姐姐的唇,說著你這輩子都沒聽過的甜言蜜語,試圖將手探入你姐姐的道袍。
念及此處,李觀魚心頭也有幾分不自然,正事當面,她剛剛都在想什麽,難道真是從蘇一念起,頓覺天地寬?
連心思也開始生出小女兒家的心思。
轉眼看了一眼少年,恰在這時,那昏君將一雙大有深意的目光投將過來。
被這目光注視著,李觀魚心底沒來由地閃過一抹羞憤,但面上不露分毫,將一雙平靜目光投向李璐魚,道:“你的路是對的,只是……”
這條路,我也來走了。
你可滿意了?
李璐魚聞言,芳心一震,心緒激蕩,她方才……幻聽了?
她的兄長,竟第一次在她面前低下了頭?
李璐魚芳心湧出一股說不出來的欣喜、激動,還有一些酸澀。
而這時,蘇照接過話頭,笑了笑,說道:“觀魚大……舅哥,好久不見。”
終究是在李觀魚將一雙冷冽目光投來時,蘇照急切改口,看了一旁的魚魚,見其不疑有她,心下也有一股古怪的感覺。
為何,他有一種偷情的感覺。
李觀魚道:“蘇侯,先前多承你人情,聽說你在石荊關與鄭宋兩軍對峙,故而過來看看。”
蘇照點了點頭,神念傳音說道:“觀魚,你來的正好,真要尋你幫忙。”
李觀魚幽幽道:“貧道也打算尋你幫忙。”
蘇照:“……”
李觀魚倒是沒有多做解釋,說道:“此地非敘話之所,可否入關城一敘?”
蘇照聞言,也反應過來,輕笑了下,說道:“李道友,裡面請。”
說著,就吩咐著仙舟上的仙師,先將其上軍卒帶回軍營,而後就是引領著李觀魚、李璐魚姐妹二人,以及秦冰綃以及鶴蘿莉蒹葭,回到關城中。
進入內廳,分賓主落座。
李觀魚率先開口道:“蘇侯方才似是要領兵出去襲鄭宋兩國的後勤輜重?”
這二日,顯然這位上真掌教也多多少少搜集到了一些關於蘇照襲擾鄭宋兩國輜重後方的情報。
李觀魚沉聲說道:“這次輕出繞襲之後,恐怕會被昊陽、少陽二宗的同道伏殺。”
蘇照點了點頭,說道:“李道長所言甚是,我方才就得到情報,
一旁的李璐魚聽著二人的對話,隱隱有種古怪的感覺,她怎麽感覺自家兄長似和自家男人關系莫逆,否則,怎麽連這種隱蔽情報都透露被自家兄長。
自家兄長其身份,還真太真掌教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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