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照在陳長老的帶領下,在心魔宗山門所在的洞天空間,閑逛了一小兒會兒,對心魔宗的基本情形,漸漸有所了解。
心魔宗,此宗功法講究修心性,悟天道。
殺伐果斷是修行,琴棋書畫也是修行,砍樵打漁也是修行……
剛剛聽陳長老說,甚至還有心魔宗弟子,隱姓埋名潛入人間王朝,為文臣武將,以此為修行之法的。
整個心魔宗,通過各種道途,孜孜問道的非常之多。
“心魔?也是,每個人的心魔都是不同的,有的人,心魔是放不下的名利,有的人,心魔是女色……嗯,這個吧,豈能一概而論?克服重重心障,最終直達彼岸。”蘇照面色古怪了下,思忖道。
他的心魔,想來就是權色、長生二字。。
而心念及此,蘇照心底湧起一股妙悟,周身所在之處,湧起一股飄渺虛空的無上意境,遠遠觀去,竟有幾分仙意。
一旁的陳長老,蒼老面容上現出震驚之色,暗道,蘇侯當真是天賦卓絕,只是在宗門內隨意逛逛,這就領悟了一絲飛仙之意?
蘇照此刻面色沉靜,微微閉上雙眸,他覺得道悟之後,明顯對自身法力與神通的運用和理解,又是更上了一層樓。
先前, 在異重時空中突破洞虛之後, 原本虛浮不定的境界, 也漸漸凝實起來。
“我如今的心境,縱是突破洞虛巔峰,也足夠了, 只是如今的蘇國還未整合,人道氣運多少有些不足。”蘇照眸光深深, 思忖道。
等到他洞虛巔峰之境, 各項神通都修煉道登堂入室之境, 想來,再面對上天刑教主, 當不至再捉襟見肘才是。
那時,也不用再讓言言為他出生入死了。
蘇照收起心中繁雜思緒,轉頭看向陳長老, 笑道:“陳長老, 先到這裡吧, 我也需僻靜之地, 感悟一下境界。”
陳長老點了點頭,說道:“這是應有之理。”
蘇照說完, 也多不做盤桓,身形一閃,就是向著方才的道宮而去。
等到下午時分, 蘇照就已是鞏固了下境界,剛出偏殿, 忽地一愣,就見殿中, 青丘狐族族長狐瑩俏生生地站在原地,櫻唇翕動, 欲言又止。
蘇照衝其點了點頭,但見宮裝美婦容光煥發,雙頰酡紅如桃花芳蕊,問道:“道友的氣勢,這是突破了?”
狐瑩一雙秋水盈盈美眸瞥了一眼蘇照,道:“方才還多虧了老祖的一滴血脈,方破此境, 多修出了一尾。”
說著,淡紅色羅裙後,一根毛茸茸的白色尾巴隨風而起,一雙纖纖玉手撫了撫。
蘇照眸光動了動, 心頭微跳,笑道:“道友也算是……厚積薄發了。”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隱隱覺得這狐族族長方才似乎在……勾引他?
好在,他已經在青丘一族族長的“考驗”之下,心性修為大幅提高。
就拿這個考驗幹部?
哪個幹部經不起這樣的考驗?
顯然看出蘇照目光中的淡漠,狐瑩如雪的梨腮上現出一抹紅暈,她雖是狐族族長,精通狐媚之術,但那只是血脈傳承中的神通,她從未施展過,這一下子就進入實戰,多少有些不適應。
蘇照這時已經在殿中的椅子上落座下來,從小幾上,端起一杯香茗,準備品上一口,正自垂眸之間,忽然聞到一股馥鬱香風漸漸及近,就聽到耳畔酥媚入骨的聲音。
“蘇侯,和你打個商量如何?”
蘇照忽地覺得臉頰上一股濕熱、柔軟的香氣撲來,回轉過頭,訝異道:“狐瑩道友,你離我這般近做什麽?”
此刻,青丘狐族族長狐瑩那一張千嬌百媚,妖媚、豔冶的臉蛋兒上,紅潤如霞,狐狸眼中如一汪清泉般,霧氣幽然,明媚閃爍,離他只有不過三寸之地。道
蘇照暗道一句好家夥。
這魅惑妖嬈的模樣,已有狐族族長狐言的影子了。
“狐瑩道友,你有什麽話,不妨直言。”蘇照清聲說道。
他可不認為就可以就此“獵狐”,他敢保證,只要他露出一些“醜態”,必將受到狐瑩“無情”的嘲笑。
狐瑩在一旁坐下,這位美婦恍若蜜桃的一樣的翹臀坐在椅子上,幾乎佔據了大半個太師椅的空間。
“蘇侯,先祖在你身旁,奴家也不敢說迎回先祖,只有一個要求,就是跟隨先祖左右侍奉。”狐瑩開口道。
蘇照聞言,皺了皺眉,道:“狐瑩道友,你這個要求過分了吧,言言,嗯,不是狐言現在我蘇國的人道神器中,你如何跟隨?”
狐瑩道:“蘇侯身旁難道不缺人護道嗎?奴家怎麽說也是飛仙大能呢。”
蘇照笑了笑,道:“狐瑩道友,你打不打過都在兩說,若是遇到敵手,究竟是你為我護道,還是我為你護道?”
他不會護道,只會壞道。
狐瑩臉頰一紅,美婦做出小女兒之態,半是撒嬌,半是嗔怒道:“蘇侯,你身旁總缺個端茶送水的丫鬟吧。”
蘇照道:“端茶送水的丫鬟,倒是不缺,我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但暖床的丫鬟倒是缺。”
狐瑩:“……”
狐瑩嗔惱地看了蘇照一眼,道:“蘇侯身旁還缺女人?奴家蒲柳之姿,蘇侯不要拿妾身玩笑了。”
心頭卻泛起一股冷意,這蘇侯有了先祖還不知足,還想打她的主意?
蘇照臉色微頓,輕輕笑了笑,眸光銳意掩藏,道:“狐瑩道友,你我方交未久,我怎麽可能讓你留在我身邊,你自己想想,若是有一天,一個男人要留在狐瑩道友身旁,狐瑩道友會如何?”
狐瑩聞言,晶瑩玉容微變,盈盈如水眸子閃過莫名之意,說道:“蘇侯不信任奴家?”
“這倒也不是信任不信任的問題,而是,我不知狐瑩道友之性情為人,身為一國之主,怎麽可能留你在身旁?這難道不是人之常情嗎?”蘇照問道。
狐瑩晶瑩如雪的玉容上,現出一抹了然之色,粉唇抿了抿,說道:“蘇侯之言不無道理。”
蘇照笑了笑,說道:“好了,狐瑩道友,你為一族之長,身上說不得還有族務纏身,我為一國之君,也是東奔西走,哪能天天呆在一起?”
狐瑩一雙明媚狹長的狐狸眼眨了眨,嗔惱說道:“蘇侯這話倒說的好像我們是夫妻一樣。”
蘇照笑道:“不過玩笑之言,狐瑩道友為飛仙大能,不會連這等玩笑都開不起吧。”
狐瑩狐狸眼中閃過一絲思慮,說道:“蘇侯,方才所言不了解奴家,可以慢慢了解,奴家不會對蘇侯不利的。”
蘇照道:“狐瑩道友的意思是?”
“蘇侯總要給奴家一個機會才是啊。”狐瑩似乎對“魅惑”之術愈發熟悉了起來,言語嬌媚如春花。
蘇照輕輕一笑,道:“狐瑩道友如此說,蘇某這裡還真有一事,要煩勞道友解答?”
“什麽事?”狐瑩詫異說道。
蘇照沉吟片刻,一雙冷眸注視著狐瑩,說道:“關於晉國朝局,翼都大宗和曲沃小宗,這晉室兩支兒的恩恩怨怨,以及秦國贏子弋師徒為何來晉國曲沃?狐瑩道友作為半個晉國人向,想來不會不知。”
狐瑩聞言,笑了笑,說道:“道友還真是人君風范。”
方才她還真以為這少年君侯被她的美色……
想來也是,和自家先祖狐言都手牽著手了,她的容貌和魅力,想來是不及自家先祖狐言的。
狐瑩輕聲道:“贏子弋師徒來晉國曲沃是幫助曲沃小宗凝練人道神器權柄,打算分立仙朝的,而晉君這次托了心魔宗主與奴家,來阻止曲沃小宗的裂國之舉,當然,蘇侯若是去問心魔宗主,他的徒兒不是嫁給蘇侯了嗎?”
“心魔宗畢竟是晉國國宗,我不好問他。”蘇照輕輕搖了搖頭,說道。
雖說嶽昕已經是他的大小德妃,但只是嶽昕的個人之舉,而心魔宗主所代表的宗門利益,並沒有選擇幫他蘇國。
因此,平時還是要主意一些,以免給心魔宗主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狐瑩輕聲道:“蘇侯,有上古賢君之風。”
蘇照抿了一口香茗,再也沒有說什麽,而是靜靜看向狐瑩。
狐瑩道:“蘇侯若是得閑,不若一起去曲沃看看,蘇侯既然與贏子弋師徒是大敵,想來也不會樂見其等在晉國曲沃小宗搞風搞雨吧。”
蘇照道:“狐瑩道友說錯了,如果晉國這等大國裂為兩國,不正是在下所樂見的吧?”
狐瑩一陣無語。
她方才還真沒想到,這蘇侯之言還就是這個道理。
晉國這樣一個霸主之國,在西北虎視天下,說
蘇照道:“狐瑩道友,不過你這般一說,我還真想去曲沃看看,暗中推波助瀾,幫一把贏子弋也是不錯的。”
狐瑩:“……”
她族中的狐女嫁給了晉君,她青丘一脈相對而言就傾向於晉君,如今青丘狐族的先祖卻在蘇侯身旁。
還真是……左右為難呢。
狐瑩只是稍稍糾結了片刻,就將此念拋之腦後,不管如何,狐族先祖在哪兒,她就在哪兒。
蘇照擺了擺手,說道:“狐瑩道友,走吧,一起去曲沃。”
說著,就是向著遠處而去。
……
……
曲沃,傍晚的曲沃城為金色夕陽籠罩著,宛若披上了一層金色紗衣。
蘇照和青丘狐族族長狐瑩,畢竟,都是洞虛境界之上的大能,施展遁行神通,破開虛空,沒有多久就來到這座晉國第二大城邑。
曲沃城中,人流熙熙攘攘,往來不斷。
蘇照一身素色錦袍,隨同著一旁的狐瑩,安步當車,融入在人流中。
不多時,就到了一座高有層,旗杆上掛著“酒”字布幡的酒樓。
“這是我狐族在曲沃的據點兒。”狐瑩輕聲說道。
蘇照詫異了下,說道:“我還以為……”
“蘇侯不會以為我青丘一族的據點,是什麽青樓吧?”狐瑩嗔怒地看了一眼蘇照,盈盈如水的狐狸眼眸,浸潤著嫵媚之意。
蘇照面色頓了下,並沒有辯駁。
他方才還真是這般想的。
畢竟青丘狐族都是狐狸,順便開個青樓,吸吸陽氣修煉,兩不耽擱不是?
狐瑩輕哼一聲,道:“那是旁人對我青丘狐族的誤解,我青丘狐族一向潔身自好,縱是有族女看上人族,也是情由自主,就算如今晉君身旁的狐嬙兒,也不是我族有意派去的。”
蘇照看著一旁突然變得傲嬌的狐瑩,輕輕一笑。
他感覺這位狐族族長還沒放棄“勾引”於他,這副小女孩兒的模樣,不過是另外一種策略罷了。
蘇照也不多言,隨著青丘狐族的狐瑩,舉步邁入酒樓內。
夜深人靜,酒樓三層,一方小幾兩畔,蘇照和狐瑩相對而坐,低聲敘著話。
“贏子弋師徒會如何行事?”蘇照說道。
狐瑩道:“笠陽長公主已經被接至曲侯府中,想來若是贏子弋師徒進入曲沃,想來也會在曲侯府上吧。”
曲沃小宗擁地十三郡,在幾百年前就被晉君封為曲侯,封地、采邑不斷擴大,對翼都的晉國大宗也是叛服不定。
曲侯府,說是侯府,其實修建的堂皇富麗,殿宇連綿,幾同宮苑。
蘇照道:“那你們是準備怎麽做?既然兩家已經勾連在一起,你們能做的也十分有限吧。”
狐瑩輕輕笑了笑,說道:“這個,恕奴家不能如實奉告了,兩國分屬敵對,奴家也沒有出賣晉國情報給蘇侯的道理吧。”
蘇照面色微頓,輕輕笑了笑,道:“你倒是學得不慢。”
狐瑩白了蘇照一眼, 拿起一杯楓露茶,小口抿了一口。
“等下去曲侯府上打探一下。”蘇照放下茶盅,輕聲說道。
狐瑩美眸閃過一抹憂慮,道:“這樣一來,豈不是打草驚蛇?”
哪怕對晉君的支持,青丘狐族還沒有徹底下定決心,但先前既已應允了晉君說來幫忙,她也不會違背原則,出爾反爾。
蘇照深深看了一眼狐瑩,道:“這算是什麽打草驚蛇,你們先前才和贏子弋師徒交過手,不會以為他們不知道你們的來意吧?”
狐瑩容色微頓了下,道:“你說的也是。”
蘇照道:“你去不去?你若不去,我自己一個人去了。”
狐瑩想了想,柳葉細眉挑了挑,道:“如何不去,我們這就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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