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黃五聖，鎮界之寶。”

蘇照神情默然，在心頭盤算著太素之言。

隨著他修為日深，這方世界的真實面貌是愈發清晰了。

“此物還是暫且不能給予太素，要不要和觀魚大姨子商量一下?”

李觀魚身為上真掌教，而三真之中的上真傳承悠久，許是知道一些內情。

心念及此，蘇照就看向正在打坐的李觀魚，這位女冠此刻微微閉著眼睛，手中掐著道訣，周身恍若有無數天地靈氣向其湧去，轉化為最精純的本源。

“實在想不出，若是換了女子裝束，當會如何。”蘇照目光斂去，雖說已見過未穿衣服的李觀魚，但還是想看一宗掌教宮裳裙裝的模樣。

約莫一個時辰，李觀魚深深吐出一口濁氣，雙眸輕輕睜開，皺了皺眉，道:“你看著我做什麽?”

蘇照道:“你這用的是什麽偽裝之法，竟可以瞞過諸般幽明洞見之法?”

李觀魚冷冷看了一眼蘇照，沒有理蘇照。

蘇照歎道:“明明是一個女人，看著你作男人打扮，總覺得有些古怪，要不，你教我一個法，可以窺破你這神通。”

嗯，他就是不想對著這張男人的裝扮，太過強人鎖男了。

李觀魚冷眸閃爍，沉聲道:“蘇侯，你夠了。”

蘇照笑了笑，說道:“你答應我的事，還沒兌現呢。”

李觀魚擰了擰眉道:“什麽事?”

蘇照詫異道:“你還真忘了?女裝的事兒?”

李觀魚默然片刻，道:“你等下，我去買些衣物。”

蘇照點了點頭，笑道:“我等你。”

李觀魚此刻穿的還是他的常衫，讓蘇照沉默的是，李觀魚全無羞澀、扭捏之態。

不，縱然是當初在他懷中赤裸摟抱，被他托著，都似乎不見其羞憤之態。

“可惜……”

嗯，他還是有些饞觀魚大姨子的。

這種人前天下蒼生，背後口口聲聲……人設崩壞的樣子，想來一定很有趣。

蘇照清咳一聲，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正自胡思亂想之間，忽地就是心有所感，抬眸看去，就是怔了下。

只見不遠處，站著一個身穿淡黃色宮裝，其人身形窈窕，腰肢纖纖，一頭秀玉青絲梳著一個簡單的發髻，懸於腰間，容色雖未施粉黛，但燦若春華，皎如秋月，一張如白雪梨蕊的臉蛋兒上，神情淡雅，全無一絲一毫扭捏之態，兩彎翠羽一般的黛眉之下，眸光清冷，看著蘇照，淡淡道:“看夠了沒有。”

聲音雖然平靜，但的確是清澈、悅耳的女子聲音。

蘇照收回了神，輕笑道:“這如何看個夠，真是沒想到……”

李觀魚凝眉問道，“沒想到什麽?”

“穿上衣服，和沒穿衣服，還真是不同了呢，都認不出來了。”蘇照脫口而出道。

李觀魚:“……”

臉色冰寒，口中冷哼一聲，卻沒有發作。

她以女兒身示於眼前這少年，就是以明坦蕩之心，自不會再受其言語所激。

蘇照暗暗激活留影玉簡，起身，走到近前，打量著李觀魚，輕笑道:“不若你我打個商量，如何?”

李觀魚目光冰冷地看了一眼蘇照，淡淡道:“蘇侯，你不要得寸進尺。”

此刻的李觀魚落落大方，全無羞憤之態。

“你我以後私下裡，你就以這女兒裝束與我相處如何?”蘇照目光溫潤，清笑說道。

李觀魚周身蕩起一股凜然殺機，冷聲道:“蘇侯，你知道你在說什麽?”

蘇照頓住了步伐，目光咄咄地看著李觀魚，失笑道:“觀魚大姨子，

你也不想你是女人的真相，被魚魚知道吧。”李觀魚:“???”

蘇照清咳了一聲，道:“我已將方才你穿裙裝一幕，錄了玉簡，以待日後賞玩。”

李觀魚聞言，玉容微變，目光凝了凝，冷笑一聲，嘲弄道:“我卻沒想到，名震天下的蘇侯，竟是如此的無賴，錄玉簡威脅於人的卑鄙手段，都使將出來了。”

蘇照笑了笑，說道:“我又沒強迫你做別的，只是見寶物自晦，孤芳自賞，多少有些可惜罷了。”

暗道，我這是在給你治病，性別自我認知障礙，其實，最簡單粗暴的辦法，多打幾針就好了。

李觀魚一時默然，片刻之後，冷聲道:“不行，我以女兒身行事，有諸多不便。”

“那你將那看穿偽裝神通之法傳我?”蘇照笑著問道，他可不想對著一個男子骨相的李觀魚。

李觀魚冷冷看了一眼蘇照，“莫要以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

蘇照笑道:“觀魚大姨子，你倒是說說，我能有什麽心思?”

李觀魚一時無言，道:“左右是滿足你之淫樂之欲而已。”

蘇照輕輕一笑，道:“若如此說，在裡面，我就玉成其事了。”

李觀魚面色一頓，再次默然。

蘇照笑道:“觀魚大姨子，可還記得我和你說的化神化凡之語?”

見李觀魚抬起一雙清冷疏離的眸子，目光熠熠，隱有神芒流轉。

蘇照歎了一口氣，道:“其實，你可以試試，你有沒有想過，你之所以不得真仙之門而入，許就是差一個圓滿，對自己是女人的事實不予承認，心境始終不得圓滿，如不經歷一遭，恐怕真仙也是遙遙無期，況且以你心志，難道還擔心入情而不出情嗎?我記得你當年就是這般對付魚魚的吧，何不在自己身上用上一遭，反正你光風霽月，心如靈鏡。”

李觀魚目光深凝，道:“你讓我尋你……你倒是好算計。”

“你這是，怕了?”蘇照笑了笑，暗道，他都沒說是他，要做什麽，此女就猜個七七八八。

李觀魚面色一滯，不知為何，心底隱隱生出一絲不安，但愈是如此，愈是不甘，冷笑道:“蘇侯，你要做什麽?你又能做什麽?”

蘇照面色古怪，他能做的地方可多了，不過自不會開黃腔，而是正色道:“不做什麽，只是將你當日尋人對魚魚做的事，我們再做一遍就是了。”

還能做什麽，談戀愛罷了。

李觀魚道:“你不行。”

蘇照:“……”

李觀魚面色淡淡道:“我不是璐魚。”

蘇照道:“你可以是。”

(剩余五百字在作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