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舟中,隻覺溫暖如春,香氣馥鬱撲鼻。
太樂官署的宮女,翩翩起舞,更有琴曲伴奏。
蘇照眼前一亮,卻是蘇子妗在一眾宮女之中,如一隻靈蝶一般,舞姿優美。
一曲而罷,蘇子妗臉頰見汗,接過芍藥遞來的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道:“忙完了。”
蘇照點了點頭,笑道:“阿姐這舞姿,翩若驚鴻,宛如遊龍,縱天外飛仙,也遠遠不及。””
“哪有,就是興之所至,隨意跳跳。”聽著蘇照的誇讚之言,蘇子妗似乎有些羞,螓首微垂,避開了蘇照的目光。
蘇照笑了笑,也沒有說什麽。
上元佳節,一場玩鬧,一直至子時方止。
蘇照離了龍舟,先讓芍藥送喝了米酒,醉態微醺的蘇子妗,回返所居宮殿,而後才隨著衛婧,向著棠梨宮行去。
雕梁畫棟的長廊之上,蘇照溫聲道:“我明天,打算去鄭國一趟,如果衛國那邊用兵,你替我盯著一些。”
衛婧顰了顰修麗的眉,說道:“這才剛回來,就要走?”
蘇照歎了一口氣,說道:“早去早回吧。”
這一行,潛入鄭國,不定有什麽節外生枝之事,他需要提前過去,總要為衛國之事,預留一些時間。
衛婧撇了撇嘴,陰陽怪氣,說道:“你剛回來就走,子妗姐姐,不定如何說了,對了,你可是前腳才說了陪那個懷孕的誰……”
蘇照似笑非笑道:“那就多待兩天?”
衛婧一時無語,嗔了蘇照一眼,沒好氣說道:“你愛待幾天待幾天,和我說什麽?”
蘇照笑了笑,道:“不和你說,和誰說?時間不早了,歇著吧。”
“你不去陪你的嶽姑娘了?”衛婧晶瑩玉容之上現出一抹譏誚之色,道:“她人地不熟,正需要你的陪伴呢。”
蘇照默然了下,道:“她今天想一個人靜靜。”
衛婧聞言就有些惱怒,沒好氣道:“合著她不讓你碰,你就過來找我了。”
輕哼一聲,走到一旁,賭氣道:“我今天要修煉,你去別處吧。”
蘇照不由失笑,輕聲道:“這可是你說的。”
說著,就作勢欲走。
“站住。”衛婧心頭一急,脫口而出,繼而,一張猶似花霰的臉蛋兒,紅霞飛上雙頰,惱怒道:“你成天就知道氣我。”
蘇照輕笑一聲,折身返回,擁住了衛婧的削肩,輕聲道:“行了,時候不早了,歇息了。”
衛婧道:“先去後殿沐浴。”
蘇照眼前一亮,輕笑道:“一起。”
衛婧嗔白了一眼蘇照,不過,倒也沒有說什麽。
宮燈長明,幃幔落下,疑是冬去春來,春光旖旎不盡。
而在棠梨宮西南方向的一座宮殿之中,宮燈靜靜而燃,將一道纖麗的倩影投映在窗紗之上。
陳姬一身華美宮裝,款步走到范瀟身旁,柔聲道:“怎麽還沒睡?”
范瀟放下手中的書,揚起一張清麗的容顏,笑道:“娘,看會兒書。”
陳姬坐在一旁,嘴唇翕動了下,道:“徐貞讓人喚你過去,你怎麽不過去?”
范瀟道:“去做什麽,他也顧及不到。”
陳姬玉容複雜,幽幽道:“聽說,蘇侯領回來了一位嶽姑娘,懷了蘇侯的孩子。”
說來,也不知為何,明知不該,心頭也難免生出一股酸澀。
范瀟拿著劍譜的手一頓,橘黃色的燈火,彤彤映照在白皙如玉的側臉,光潔如玉,道:“他為一國一君,也該綿延子嗣,安定上下人心。”
陳姬感慨道:“是啊,聽說剛剛大敗了晉軍。”
范瀟抬起頭,
目中也有幾分欣然,道:“他有橫掃六合之志,這只是開始罷了。”陳姬看著一臉與有榮焉的自家女兒,幽幽道:“你就這樣,沒名沒份的跟著他,”
提及此事,陳姬現在還有些耿耿於懷,那人敕封了衛國公主為妃,而後又敕封了徐貞為嬪,結果落在她女兒身上,卻什麽都沒有。
怎麽可以如此厚此薄彼?
而轉念一想,連她都幾乎搭進去,就不由暗歎,最是薄情不過帝王。
范瀟臉色頓了下,眸光暗淡了幾分,輕聲道:“我從來不在意那些。”
陳姬看著自家女兒,深知所謂不在意之言,並非女兒真心所語,桃花唇瓣翕動了下,終究欲言又止,心頭下定了決心,思忖道:“瀟兒,娘親怎麽也要在那人面前,給你討個名分!”
范瀟不知陳姬的想法,輕笑道:“好了,不說這些了,娘親,時辰也不早了,歇了吧。”
說著,把手中書冊放下。
……
……
翌日·棠梨宮
蘇照看了一眼錦被之中,沉沉睡去的衛婧,經由昨晚一場折騰,隻覺溫香軟玉,神情氣爽,正待起身。
衛婧嚶嚀一聲,睜開眼眸,往日珠圓玉潤的聲音略有幾分沙啞,問道:“現在,幾時了。”
蘇照笑了笑,道:“你再睡會兒吧,反正也沒什麽事。”
“我也起來。”衛婧拿起衣裙,起身。
等二人用過早膳,蘇照返回中元殿,處置離開溫邑之後積壓的一部分政務。
自碭郡郡望豪強,被蘇照強勢整治之後,晏昌在碭郡諸縣,推行新政明顯就順利了許多,郡縣鄉亭的官佐胥吏,陽奉陰違之事,近乎絕跡。
“清查隱匿逃戶,增得兩萬戶口,這還僅僅是碭郡治下三縣, 革新之政的威力,正在逐漸顯現。”蘇照合上奏章,對著一旁侍立的徐貞,欣然說道。
徐貞一襲淡紅宮裝,氣質端莊妍麗,點了點頭,道:“晏公在碭郡清丈田畝,點查戶籍,成效斐然,開春之後,或許可以試著推行幾郡。”
隨著對政務介入的深入,徐貞也表現出一些幹練的女強人風采。
蘇照道:“孤也正有此意,待晏昌將碭郡之事料理完畢,就召其回都,總宰新政之事。”
這幾乎就相當於明示,拜為宰執了。
蘇照又看向徐貞,溫聲道:“最近這些時候,辛苦你了。”
徐貞道:“臣妾不敢言苦。”
蘇照拉過徐貞的纖纖柔荑,坐在自己腿上,探手入得伊人懷中,道:“都清減了許多。”
看著端莊的徐貞,總忍不住想要輕薄於她。
徐貞臉頰發紅,隻覺渾身發熱,羞道:“君上,那裡如何清減得了……”
蘇照笑道:“手感啊。”
當然是說笑,不過真的說起來,徐貞是諸女之中最豐腴柔軟,僅在陳桃之下。
一想起陳桃,蘇照心頭一動,隻覺一股火氣暗生,說來,他回來之後,還沒有去看過她和范瀟。
徐貞感受著身下的異樣,抿了抿櫻唇,明眸之中,羞意流露,低聲道:“君上,還白天呢。”
蘇照低聲道:“沒有孤的命令,誰能進來。”
說著,不等徐貞多言,手掌及下,探入內裳,不覺入手滑膩,低聲道:“貞兒,也想孤了吧。”
徐貞明眸微眯,羞不可抑地垂下螓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