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你現在做的事，已經觸及到了‘人口紅線’的原則！】

　　【人口紅線麽?我聽……別人說過這個理論，現如今全國異人不過一萬五千人，距離人口紅線還有足足一萬三千人。我這碧遊村不過八十多人口，何德何能驚動公司?】

　　【老馬……照你這樣下去，打破人口紅線不過是時間問題。】

　　【你能讓龍虎山不再傳道嗎?能讓每個先天異人都拒絕產下後代嗎?能保證普通人的後代裡不會出現先天異人嗎?公司七個大區，每個大區都有不下千名員工！近幾年風頭正勁的天下會到現在都還廣招英豪，龍虎山前段時間比武的同時也在宣揚道法……怎麽?我碧遊村一不宣傳二不惹事，就連窩在這麽一個小山村裡安安穩穩地種田養豬過日子都不行了?！】

　　【那不一樣！馬仙洪，你知道隨意讓普通人轉化成異人會招致什麽後果嗎?】

　　【各門各派讓普通人修煉出炁感的法子還少了嗎?什麽後果?不就是人口紅線嗎?一萬三千人的余額，連我這八十多口人都放不下?】

　　【可獲得炁感需要資質，你這……】

　　【對！資質。你說資質，那我就跟你聊聊‘資質’……一個‘資質’，千百年來多少人欲求其門而不入。他們欠缺的不是努力，不是勇氣不是吃苦的決心。而是那個天生的叫‘天賦’的玩意兒！是天賦，是機會，僅僅只是一把鑰匙……他們甚至連公平競爭的起跑線都沒有！張楚嵐，如果那個終身不得機會的人是你……你甘心嗎?】

　　【賊老天不給，我給！】

　　【……老馬，這樣，我問你……你那手段……把一個普通人轉化成異人的手段，轉化一個人需要多久?】

　　【你是在擔心我造出一支軍隊來麽?我告訴你，我碧遊村來去自如，我從不勉強任何人，我也沒真的觸碰到什麽人口紅線，甚至可以說連那人口紅線的零頭都夠不到……所有被轉化的人到目前為止都只是在這村子裡老老實實本分種田。這件事情你情我願，合乎法理，你公司有什麽名義強插一腳，打著為國為民的旗號對我碧遊村實施製裁?】

　　【若是僅僅因為我有威脅，‘有可能’打破異人與普通人之間的平衡，那你不如先去勸你的那師爺！燒了龍虎山的雷法和金光咒！】

　　【老馬……這樣……你先冷靜冷靜……】

　　【看在你我同為八奇技傳人的份上，想加入，我歡迎;想開戰，隨便你;想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製裁我……你沒有資格！】

　　【老馬……冷靜，不要這麽著急給我答覆……你說你沒有威脅，單單靠你嘴上說的不算。給我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接下來的幾天讓我們好好談談，有沒有我需要親眼見證，實地考察，在我考察期間不要把我來這裡的目的跟村子裡的那些人說。可以嗎?】

　　【可以，但你能保證門外那幾個不生事麽?】

　　【代表公司和你談的只有我，門外那幾個我管不著。但他們要是在你我有了結果之前對村子裡的人動手了……你隻管收拾他們！】

　　馬仙洪望著修身爐，回想著今早與張楚嵐的談話。

　　做人不作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

　　有什麽好怕的！

　　……

　　與此同時，王也房內，張楚嵐捂著額頭:“諸葛青這個夯貨！打算加入碧遊村麽?”

　　柳擇言則是注意到了另一個重點:“神機百煉，修身爐……既然如此……”

　　“柳哥，

別以身犯險，用不著。你要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把爐子毀了，這人能直接跟你拚命。”張楚嵐一眼就看穿了柳擇言想做些什麽，“多謝你啊！王也，這些情報太有用了……”　　“你們，是來對付碧遊村的吧?”王也問。

　　張楚嵐沒有反應，柳擇言也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算我一個！”王也毫不猶豫道。

　　……

　　幾天后，眾人紛紛把自己獲得的情報匯總給柳擇言，然而柳擇言只是象征性地點點頭，然後丟出了一份早就存在微信裡的文件。

　　個人履歷、身份戶口、護照、金融信息……只要是有電子記錄的東西，通通都在裡面。

　　八十幾號人的信息，幾天內就搞定了?

　　“你……這幾天……幹什麽去了?”張楚嵐眼角抽動，不可置信地看著柳擇言。

　　不只是張楚嵐，其他幾個臨時工也在用各種驚奇的目光盯著柳擇言看。

　　“算無遺策……”柳擇言搬出早就想好的借口。

　　“還好我報的是假名……”黑管再一次調侃。

　　“管叔你要是再開這種玩笑，我真的會忍不住想調查你……”柳擇言無奈道。

　　“成了，開個玩笑……小柳，信息來源沒問題吧?”

　　“絕對可靠。”對二壯的絕對信任讓柳擇言毫不猶豫的打了包票，“嗯，都是被轉化而來的異人，手段不足為懼。真正的問題就是這些所謂上根器……”

　　“那個新進的諸葛青怎麽辦?聽說你和碧蓮跟他有點交情?”王震球問。

　　“那個不用管了，有人會收拾他……”柳擇言笑笑，在某處打坐的王也突然打了個噴嚏。

　　“除了諸葛青，這些上根器還有一些古怪的家夥……”張楚嵐眼尖地發現了盲點，“你們看這個傅蓉的資料……”

　　“沒什麽啊……挺正常的?”球兒隨意翻了翻，“師從劍氣名家，社會人的經歷也很正常……”

　　“球兒，看看她在這段時間的短信內容……”張楚嵐提醒。

　　“這是！”

　　不止球兒，所有人都一眼看出了她的問題。

　　“嘿嘿，這些上根器……”張楚嵐的話還沒說完，一旁的老肖突然發出一聲怪笑。

　　“肖哥，怎麽了?剛才開始就對著上根器的檔案傻笑……”張楚嵐乾脆轉換了話題，“其實我看你一進村心情就很好的樣子……”

　　肖自在的眼鏡反著光，微微冷笑。柳擇言隱隱能看到他眼底裡一閃而過的紅。

　　“諸位，這個趙歸真，我就預定了……”

　　和對陣塗君房時一模一樣。

　　肖自在，他……找到了自己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