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個機會……”

　　“消息屬實嗎?有可能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放心，屬實，至少三個。”

　　“好，那我過去看看……不過啊，照你這麽說，他們的本事可都不在我之下。”

　　“被發現了就大方上去打個招呼，就說你有任務在身。”

　　……

　　“老郝，多有趣的盛會啊！你就讓我去瞧瞧嘛！”

　　“去去去，你都過了三十了還瞎湊什麽熱鬧。”

　　“過去看看啊，我就看看，我發誓我不惹事！”

　　“這……”

　　“不然我還是抓幾個幸運員工來陪我玩……”

　　“……行了行了我怕了你了！就當給你批假了，趕緊從我眼前消失！這個混球……”

　　眼見金發歡脫的身影越跑越遠，土豆臉的中年人還是忍不住囑咐了一聲:“羅天大醮一結束就趕緊的給我回來！”

　　……

　　叫了一輛出租車，柳擇言和陳朵在龍虎山腳下轉了一圈，都沒有空著的旅館。

　　住遠一些也不是不行，可這樣不僅枳瑾花會懷疑，柳擇言也不放心……

　　那個王並的態度，看上去不像是空穴來風。

　　明天，風星潼的比賽，自己說不好得去給他鎮場子。

　　“老師，我們現在要去哪裡啊……”

　　“找住的地方……實在不行只能找江西分部的人了，初來乍到的也不熟……”

　　“華東的負責人說，有問題給他打電話就好了……”陳朵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您好，肖自在。”陳朵開了免提，手機裡傳來沉穩的男子聲音，正是和柳擇言走過一面之緣的那個帶著些違和感的和善大叔。

　　“肖大叔嗎……我是陳朵……我們現在正在找住的地方……”

　　“了解了，我也在後山，一會兒加個微信，發你定位，剛好我這邊也有個人要介紹給你們。”

　　得，白轉這麽久了……

　　“師傅，上山。”

　　“龍虎山晚上不開的啊。”

　　“沒關系，您帶我們上山就行。”

　　“那……成吧。”

　　出租車在十字路口調轉車頭，重新朝著龍虎山上去……

　　夜晚景區自然是不開門的，但這並不能難倒兩個異人。

　　再一次翻越前山與後山之間的天塹，後山信號不好，夜晚的森林都長一個模樣……

　　微信上突然收到一條消息。

　　“看不下去了，開蛇(O_O)”

　　柳擇言:“……”

　　手機裡的信號斷斷續續，不過還好柳擇言的領域足夠大。

　　此時他的“蛇”充當了二壯與手機之間的中轉站，靠著這樣柳擇言才終於帶陳朵找到密林中的肖自在，旁邊還站著一位靦腆方臉的小個子中年男人。

　　“喲，來了。介紹一下，這位是老孟，聽說在處理蠱毒方面很拿手。”

　　“沒有、沒有……你就是陳朵啊，一轉眼都長這麽大了……”

　　“你是……”陳朵不解。

　　“當年，就是我把你從藥仙會裡帶出來的……”

　　很罕見的，柳擇言從陳朵的眼神裡讀出了一種很複雜的……仇視情緒。

　　“過去的都過去了，孟先生，這段時間就拜托你們了。”柳擇言緊了緊握著陳朵的手，另一隻手伸出，與老孟相握。

　　就在柳擇言的手即將接觸到老孟時，他的電話響了。

　　柳擇言愣了一下:“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

你接、你接……”老孟訕訕地收回手來。　　沒有聯系人，二壯?

　　“你幹嘛……我剛斷開連接才多久……”

　　“我剛剛回去翻了一遍哪都通的員工名單，沒有這個肖自在！連同名同姓的都沒有！”

　　柳擇言一怔，看向肖自在的目光已然帶上了些警惕:“肖先生，你……究竟是誰?”

　　“哪都通華東地區的普通員工啊。”肖自在攤手，“怎麽了嗎?”

　　“肖先生，你並不隸屬於哪都通……”柳擇言點燃黃金瞳，封存在腦海裡的言靈蠢蠢欲動。

　　“你……為什麽會知道?”肖自在的眼神變了，那種違和感被放大，以至於柳擇言總算看清了那是什麽。

　　那是……嗜血殘暴的修羅！

　　這家夥和那酒肉和尚一樣，都是“破戒之人”，並且這家夥犯的是……殺戒！

　　“告訴我，柳擇言。你一個天下會的人，是如何知道我不隸屬於哪都通的?”眼睛變紅，那和善的笑此刻看上去竟如同嗜血的惡魔。

　　“我沒有必要告訴你。陳朵……做好戰鬥準備。”

　　“咦咦咦要打架了?讓我來讓我來！”電話那頭傳來二壯興奮的聲音，自從那一次對陣枳瑾花之後她就一直很想再跟個什麽打。

　　“那個……都等一等啊！為什麽突然變成這樣了……”

　　“唉，看不下去了……”某個聲音悠悠傳來，這片空間竟還藏著第五個人！“你旁邊那個小丫頭也不隸屬於哪都通吧，你怎麽不把她也砍了?”

　　健美體格的肌肉男緩緩從陰影裡走出，帶著一副狙擊鏡，手臂上綁著一根黑管。

　　“叫我黑管就行……從嚴格意義上來講，我也不隸屬於哪都通。”

　　“喂，那邊的，出來吧！”

　　隨著名為“黑管”的男人話音落下，一個金發的……男人?柳擇言不敢確定，總之他從樹上蹦了下來。

　　“我叫王震球，從嚴格意義上來講，我也不隸屬於哪都通。”那男子叉著腰，很乾脆地自報家門，從他的聲音判斷應該是個男的。

　　“那麽……我可能也……”老孟弱弱舉手。

　　“哦哦哦哦哦——————”二壯突然把柳擇言的免提開了，震得他耳膜疼，“柳擇言，開蛇，趕緊開蛇！我要好好看看這幫家夥都是些什麽！”

　　這群人似乎形成了一個詭異的默契，只有柳擇言被蒙在鼓裡。

　　“看來電話那頭的人，就是你的依仗了?”肖自在笑笑，掌中勁力吞吐。

　　“等等！他也是！他也是咱哪都通的臨時工！”二壯在電話裡大喊，“用電話跟你們解釋不清……柳擇言，開蛇啊！”

　　柳擇言暗金色的豎瞳睜開，與二壯連接。

　　算了，臨時工就臨時工吧，偶爾客串一回……

　　還不知道“臨時工”究竟是什麽的柳擇言，莫名其妙地進入了這個圈子。

　　“現在怎麽個，找個旮遝喝點兒?”說話的是柳擇言——或者說二壯，她再一次接管了柳擇言的身體，為了能看清這些和她一樣的“怪物”。

　　“好……有人來了。”剛準備搭話的黑管敏銳地捕捉到了腳步聲。

　　“一遠一近，前面是個男的，追他的是個女的，用的鐵鏟一類……”

　　“不用描述了，人已經過來了……”說話的是王震球，確實不用描述了，所有人都已經看見了那兩道人影。

　　“……是任務嗎?”肖自在看到後面那人時突然問了一聲。

　　那兩人柳擇言還都認識。

　　正在努力奔逃的王也道長，和雙眼無神，僅憑聽覺和氣味在辨認王也方向，穿著哪都通工作服的——

　　馮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