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著聲,你看好那個老頭子!我們五個一起上,就不信製不住他!”
“都這樣兒了還不讓我下山……我的命怎這慘呐……”
眼看喜,耳聽怒,鼻嗅愛,舌嘗思,意見欲,身本憂。
六賊齊出,六根紅塵繞!
老天師像是陷入了呆滯,一動不動站在原地。
“任你有天大的本事,用不出也是白搭!都亮家夥吧兄弟們!”
“把這老家夥撕成個碎片!”
“原來如此……這就是‘六賊’麽……”
張之維豎起食指,在半空中一劃。
鬼頭刀也好,狼牙棒也罷,五人的武器被一道鞭子一樣的金光瞬間打成碎片!
僅僅一鞭,就將五人全都打傷!
“各位……放下我師弟,我可以留你們一條活路……”
“除了這兩人。”
老天師隨手一劃,一道金光綁住了遠處正在狂奔的呂良,整個人捆在了樹上。
“老田的記憶,你取出來應該還沒來得及操作……把它毀了,我可以讓你活著回到呂家。”
“毀了……您看好,都已經毀了……我們呂家的明魂術您也是見識過的……”
呂良如此說著,卻是想起剛才俯首在田晉中面前,聽他耳語的那些話……
【你的手段是……】
【我們呂家家傳的先天異術——明魂術!以您的地位應該也聽說過才是……】
【你……你過來……】
【……您說?】
【呵……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麽……算了……我累了……】
【孩子,最後勸你一句,趕緊離開全性……如果他們會因為炁體源流為難張楚嵐的話……你跟他們在一起也不安全……】
【啊?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這手段我曾經見過……一模一樣的……那時候它還不叫什麽明魂術……】
【它叫‘雙全手’……是甲申八奇技之一!】
“耳聞聲”身受重傷,沒法再動用“聽”的能力,所以“舌著味”才會故意催促呂良。
嘿……田老的記憶扔了就扔了,如果他說的是真的……
“讓我回去呂家?那跟殺了我有什麽區別……”
“抱歉,你沒得選……”老天師製住呂良,“你們呢?是認輸還是繼續?”
“嘿……天通道人真是拿自己同門師弟的命來開玩笑啊!讓我們走,不然……咳,我手裡的幡兒可不長眼!”
“哦……是嗎……那好吧……”
“師兄,不用管我,走!”田晉中突然瘋狂地掙扎起來!
“你……臭老頭兒,你不要命了嗎!”
僅僅只是爭取了那麽片刻時間,眼睛一花的功夫,那拿幡的已經如拎小雞一般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捏了起來。
“看來我‘天通’久不出手,江湖上的這些小孩子都忘記我的名字了啊……”
他是張之維,是龍虎山的天師,道號“天通道人”。
這個道號,曾經橫壓一個時代!
“在前面!快!”
“二隊三隊跟上!”
遠處突然傳來嘈雜的聲音,還有隱約的手電筒的光芒。
“是公司的人嗎……”
一手以炁化型,給在場所有人來了一鞭,一鞭之下,所有人瞬間重傷!
另一手,用金光咒凝聚出了一個輪椅……
“……”田晉中一臉黑線。
“師弟,將就用吧……”說是這麽說,
老天師臉上那搞怪得逞的笑容是那麽的燦爛。 ……
伴隨著嗚嗚風聲的“大慈大悲掌”被狂暴三屍——應該說是“兩屍”——給整個擋下,自從塗君房狂暴化了他的三屍之後,肖自在明顯感覺到了吃力。
身上掛了些彩,但塗君房這邊也不輕松。
“嘿,還好之前趁你不注意,廢了一個……”
“總會回來的……只要我還活著。”
“你的這兩個,還能接我多少掌?”
“不知道……但就算我認輸你也不會放我走不是嗎?那我隻好拚死咬上你一口了。”
“嘿、嘿嘿、嘿嘿嘿嘿……嗯?”
周圍突然變得有些喧嘩,有一大群人在靠近!
“那邊有打鬥的聲音!”
“上!包圍他們……”
“想吃個飯都不清淨啊……”肖自在突然收手,意興闌珊道,“你走吧。”
“為什麽?”
“我不想讓別人染指我的食物,更不想讓你一輩子躲在‘暗堡’。”
“下一次見面,我不會再輕敵。”
“嘿,你這樣的美味……就是撐死也值啊。”
肖自在的眼鏡在月色裡微微反光,塗君房微微打了個冷顫,不再遲疑,向著遠處逃離。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王震球也突然收手。
“聽見沒?我們的人來了,你們還不走?”
“好吧……小子,這次算你贏了。巴倫,我們走!”
被夏柳青稱呼“巴倫”的特種兵男子望向馮寶寶,眼神裡充滿了好奇與探究。
那種程度的恢復力,數十年沒有變化的外表……
“我們會再見面的,蟑螂女孩……”
說罷,兩人飛身而起,幾個起落離開此地。
……
“喂,你已經快撐不住了吧,還不撤退?是真逼著本姑……本大爺動手殺了你嗎?”
前山天塹旁,高鈺珊正準備了結丁嶋安時,突然發現柳擇言的身體有點不受控制。
糟糕,雖然不知道是他的精神還是肉體,總之,到極限了……
早知道不玩這麽久了!!!
“還能撐……撐您三掌,或者一劍。”丁嶋安的狀態也好不到哪裡去,“您要是打算留我一命的話,我可能還能撐更久……”
“算了,你下山吧……”高鈺珊佯裝無奈地歎息,對講機裡模擬出枳瑾花前不久發來,被她攔截下來的聲音,“喂?柳擇言你現在在哪裡,有危險嗎?山上的全性一個不剩都伏首了,我們現在正押送他們,一會兒我們在前山的旅遊區匯合……”
“聽到了嗎?他們過不久就要過來了。 ”高鈺珊勉強笑道,心裡默念柳擇言你可一定得撐住啊!
丁嶋安深深地看了柳擇言一眼,認真道:“您……收徒弟嗎?”
……啥?
“我不覺得我有什麽可以教給你的東西……”
“有!太有了!各種招式的銜接,神乎其技的反應力和計算力……”
“這些東西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那……那我可以找你切磋嗎?您平常住哪兒?我回頭就拜訪……”
丁嶋安撓撓頭,一副求知好學生的態度。
“大哥,你是全性啊……”
“只要你願意跟我切磋,我可以不是。”丁嶋安毫不猶豫道。
臥槽,這就策反了?不對這不是重點,柳擇言你你你給我撐住啊!
眼前有些發黑,就在二壯苦惱該怎麽把丁嶋安糊弄走還不給柳擇言帶來麻煩時,後方隱隱約約傳來喧鬧聲。
“柳兄弟,我不打擾你了……你的身體也快到極限了吧。”
……被看出來了!
“你的氣氛不對……放心好了,我不會趁人之危,等這事兒過去了我再來找你,希望你不會拒絕。”
渾身是傷的丁嶋安笑了笑,運起身法離開此地。
……絲毫沒有變慢!
這家夥,居然還保持著這種程度的戰鬥力?
“真不愧是‘二豪傑’……”
連接斷開,柳擇言重重摔倒在地,原本堅韌的鱗片和骨刺在這一摔下粉碎,脆弱得像是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