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自地上撿起了幡旗仔細查看,卻見旗杆之上刻有三個大字。
【萬妖幡】
看到這三個字,他的瞳孔驟然一縮,“竟以此命名……”
將神識探入幡旗之中,他頓覺頭暈目眩。
“這……禁製也太多了吧?以裴邑的實力,竟也隻煉化了第一層!”
秦浩頓時明白,這萬妖幡定是來歷不凡。
凝眉打量了幾眼後,他將目光投向了依舊處於呆滯狀態的林婉兒,眼中透著一抹寒光,舉步朝對方行去。
在林婉兒身前站定後,對方這才回過神來,臉上滿是一抹惶恐。
秦浩冷冷看著她,寒聲道:“是你將此人帶過來的?”
無需多想,裴邑乃是外島修士,不花上些許時日打探消息,又怎可能尋得到他?
唯有身為林家的林婉兒才能做到此點!
“妾……妾身也不想的,是他逼迫妾身來的!”林婉兒聲音有些顫抖,結巴著說道。
“呵呵,你這是想將我置於死地啊。林道友!請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秦浩的聲音冰寒徹骨,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念頭,已將萬妖幡的尖頭抵在了此女的脖頸處。
對方好似被封禁了修為,此時已與普通的凡人無異,根本無力反抗。
命在旦夕,林婉兒頓時花容失色,顧不得春光外泄,趕忙翻身跪倒,顫聲道:“秦道友,還請饒過賤妾一命,我願認你為主,為奴為婢!”
“為奴為婢?那我豈不是還得養著你?留下你一條命對我又有何用?更何況,口說無憑啊……”
“妾身願意簽下契約,願意立下誓言!而且,妾身還有幾畝靈田,懂得林家獨有的靈植培育之法!妾身還有用處,無論秦道友有何要求,妾身必定遵從!”
林婉兒淚眼滂沱,急忙表露自己的價值,生怕秦浩將自己擊殺。
秦浩凝眉打量著對方,陷入了沉思。
場中頓時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林婉兒瑟瑟發抖,面色蒼白如紙,卻根本不敢催促。
如今她是死是活,全在眼前之人的一念之間。
距離較遠的張氏早已發現了不對勁,知趣的沒來打攪。
時間緩緩流逝,林婉兒隻覺度日如年,滿臉哀求之色,惹人憐惜。
秦浩目光一陣閃動,終於有了決定。
只見他一拍儲物袋,取出了一張契約,以神識在其中寫下了一條條約定。
細數之下,竟有數十條之多……
將契約遞在林婉兒眼前,秦浩輕笑道:“既如此,那便簽了吧。至於誓言,就不必了。”
心魔誓言對低階修士完全無用,還不如契約有效。
林婉兒顫抖著接過契約稍一打量,臉色頓時更加慘白。
契約中有著諸多約束,且全都是對她不利的,即便賣身也未必能有這般慘。
只要還想修煉,就絕不可能背叛,除非她能突破到築基期。
否則違背任何一條,她都將遭受反噬。
林婉兒頹然一歎,沒再遲疑,咬破手指簽訂了契約。
從今往後,她將再也不屬於自己,隻屬於秦浩……
“好了,既然簽訂了契約,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一講吧,你們出海後到底遭遇了何事?”
留下此女,一來可以幫他在坊市內打探消息;二來也是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麽。
至於對方的些許財產,卻根本沒被他看在眼中。
倒是那靈植培育之法,他還有點興趣。
遠處的張氏見二人簽訂了契約,這才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
見她滿臉焦急之色,秦浩也沒阻止。
事關魚陽,她確實有旁聽的資格。
性命終於得到了保障,林婉兒這才站起身來,稍稍整理了一下四處漏風的衣衫,抹去嘴角的血跡後,這才將自己的經歷一一道出。
隨著對方的講述,秦浩越聽越是心驚。
“你是說,這杆幡旗乃是那凌雲子所留?而且,洞府內還沒有他的屍首?”
“嗯,當時我等雖然慌亂,卻也瞧見了發生何事。幡旗取下後,下方祭壇直接坍塌,七件靈器則化為了一個古怪陣法,引出了一座滿是星辰的大陣!”
秦浩看著手中的萬妖幡,頓覺棘手。
此等寶物怎可能隨意放在那裡任人取走?
不出意外的話,往後絕對會引來天大麻煩!
而且,那凌雲子又為何要將星辰大陣引動?
聯想起那隔絕天地的縛海大陣,秦浩心中頓時升起了一股不祥之感。
就在秦浩糾結著該如何處理手中幡旗之時,一旁的張氏急聲問道:“林仙子,我家夫君呢?你們一同逃出來後,我家夫君去哪了?”
林婉兒搖頭苦笑,“當時太過混亂,我等只顧著逃跑。可是沒多久便被那裴氏三兄弟給追上,李道友和王道友當場隕落。魚道友被擊出重傷,墜入了海中,妾身則被他們給生擒……”
“啊!”聞聽魚陽凶多吉少,張氏捂住了嘴巴,淚水在眼眶打轉。
秦浩急忙安慰道:“既然未曾看見魚兄的屍首,他定會大難不死,逃過此劫的。如今想必是身受重傷,藏起來養傷去了,嫂夫人不必過於擔憂。”
張氏訥訥的點了下頭,臉上的愁緒卻如何都化不開。
大海茫茫,又身受重傷,魚陽哪是那般容易活下來的,這一切她心知肚明。
沒再探聽接下來的事情,她獨自一人走遠了些,以免打攪到秦浩。
‘此女倒是聰慧。’
秦浩暗自點了下頭,朝林婉兒繼續問道:“你口中的裴氏三兄弟,另外兩人去了何處?”
“臨近小葉島時,他們便分開了。裴邑帶著妾身來尋找主人,其余二人則去了其他海島處理搶來的贓物,並未一同前來。”
她倒是很快便代入了角色,秦浩卻聽得很不自在。
“往後在人前你我依舊以道友相稱,人後也無需喊主人,叫一聲公子即可。”
“妾身領命。”林婉兒心中一動,神情稍稍放松了些。
“聽你方才所言,你等此次出行都是獨自離島,並未與他人同行?”
林婉兒心裡明白,秦浩是擔心其余兩家之人找上門來,急忙說道:“公子放心,妾身等人的行蹤,小葉島再無他人知曉。只是……”
“只是什麽?說話不要遮遮掩掩!”秦浩眉頭皺起,眼神又冷了下來。
林婉兒打了個哆嗦,“回稟公子,只是妾身體內被他們種下了禁製,一種乃是封禁修為,另一種則是血咒追蹤……”
說出這番話後, 她心中惴惴不安,垂下腦袋不敢與秦浩對視。
“該死!你怎不早說?”
秦浩有些惱了,封禁修為倒還好說,可有那血咒追蹤術,對方隨時都能尋來。
他想起了裴邑的儲物袋,立馬問道:“是誰對你種下的禁製?”
“都是裴家老大種下的……”林婉兒腦袋垂得更低,聲音也越來越小。
秦浩歎息了一聲,“罷了,若是裴邑的儲物袋中,有兩種禁製的解法倒還好說,否則的話,你以後便待在坊市裡別出來了!”
見她不敢言語,秦浩沒好氣的擺了擺手,“去海灣處等著吧,我先將魚道友的夫人送回去再說。”
丟下這句話,他開始祭煉起手中的萬妖幡。
萬妖幡的第一層禁製倒是容易煉化,僅僅耗費了一刻鍾左右便已成功。
秦浩來到巨鼇蝦身前,抬手一揮,將其收入了萬妖幡。
又丟出一個火球,將裴邑的屍體焚燒殆盡,這才將張氏送回了清水鎮。
等他返回海灣之時,恰好瞧見林婉兒正在海水中清洗身子。
“好一個月光美人!”
秦浩不由冷冷一笑,哪還不知道對方的心思。
可他絲毫沒有避諱,就如此靜靜的看著。
足足過了一盞茶功夫,林婉兒才赤著身子上岸,毫無保留的將自己那完美胴體展露在了秦浩眼前。
秦浩眯縫著眼睛打量了一陣,玩味一笑,翻手取出了一件自己的長袍丟了過去。
“穿上吧,隨我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