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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嘉靖第一奸臣》第14章 沈煉才華天下驚
  沈煉到底是什麽人呢,曾淳為什麽對他如此看重呢?

  這個沈煉並不是某部戲裡的錦衣衛百戶,他只是錦衣衛戶籍而已。

  歷史上的沈煉乃是吳越十大才子之一,王陽明的再傳弟子,王畿的徒弟,嘉靖十七年便高中進士。

  陽明先生對他的評價是:“吾與沈子論事,種種超卓,真用世之才也!”

  這評價就是陽明一脈所有弟子中最高的,沒有之一,陽明先生對自己的幾個弟子都沒這麽高的評價,至於號稱陽明一脈代表的徐階,那更是讓陽明先生評論的資格都沒有。

  如果真論在陽明一脈中的地位,徐階給沈煉提鞋都不配!

  嘉靖之所以提拔徐階,其實跟徐階是陽明先生再傳弟子也有一定的關系。

  因為陽明一脈在朝中的影響力太大了,陽明先生的弟子只要有時間參加科舉的,那基本都能考上進士,比如王畿、聶豹、錢德洪、穆孔暉、王道、聞人詮等都是進士出身。

  這還不算什麽,陽明先生的弟子還有個特點,那就是喜歡創辦學院教授弟子,傳授陽明心學,弟子最少的那都有幾十個,弟子最多的那都有上千!

  而且,陽明先生這些弟子的再傳弟子也都厲害的很,高中進士的不計其數,比如徐階、唐順之、鄒守益、李贄、焦竑、羅洪先等等都是陽明先生的再傳弟子。

  曾淳之所以跟沈煉說他是徐階的弟子,那就是告訴沈煉,他們是同門,因為徐階是聶豹的弟子,沈煉算是他師叔。

  沈煉聽聞是同門,對曾淳也沒什麽防備之心,直接就跟著曾淳來到東壁堂的大院子裡。

  不過,他一看大院子裡的場景,便忍不住皺眉道:“伯忠,你請太醫院院判李時珍製藥賣錢的事情已經有人報到錦衣衛經歷司了。”

  曾淳聞言,不由得一愣。

  錦衣衛經歷司那是專門管錦衣衛文書的啊!

  也就是說,凡是錦衣衛查到的事情,沈煉肯定都知道。

  這個很重要!

  曾淳愣了一下,這才小心的問道:“沈大人,他們準備怎麽處理,會上報聖上嗎?”

  錦衣衛的事情本來是不能隨便問的,不過,傳聞這個沈煉那就是個狂放不羈的性子,對同門應該不會怎麽設防。

  果然,沈煉毫不猶豫道:“此事可大可小,往小裡說,那就是正常的做生意賺錢而已,往大裡說,你夥同幾個公侯世子利用他們父輩的職權謀取私利,並且動用朝廷驛站給你們乾私活,聖上如果心情不好,下旨抄了你的家都有可能。”

  臥槽!

  曾淳聞言,不由嚇了一跳,徐文璧和張元功他們更是嚇得臉色都變了。

  如果他們不是知道一點關於沈煉的傳聞,那絕對以為人家是來訛錢的,這話聽起來的意思就是,我可以想辦法讓聖上抄了你的家,你給不給錢,你要識相的話就給個幾千兩堵住我的嘴!

  當然,沈煉不可能是這樣的人,人家也不是這個意思。

  不過,嘉靖就是個喜怒無常的臭脾氣,嚴嵩更是個煽風點火的高手,這個不得不防啊!

  曾淳想了想,隨即又小心的問道:“沈大人,這個你能壓下來嗎?”

  你讓我也以權謀私?

  沈煉看了看賈仁父女,隨即悠悠歎息道:“你能為了這對素不相識的父女得罪嚴世藩,證明你人品還是很不錯的。

  這一次我能幫你把事情壓下來,不過,驛站你們千萬不能再用了,

驛站涉及到的衙門太多了,朝堂之上有兵部管著,地方上有承宣布政使司和提刑按察使司共管,人家要抓你們把柄太容易了。  還有,你們最好換個地方,這裡畢竟是定國公府,你們做的又是都司衛所的生意,這兩者牽連太大了,人家想要彈劾你們利用父輩的職權謀私利太容易了。”

  這沈煉果然是個人才,考慮事情那是面面俱到。

  曾淳微微點了點頭,隨即對迎上來的李時珍道:“李叔,麻煩你讓吳嬸去給俞將軍取二十兩銀子,俞將軍,麻煩你去附近的酒樓定一桌酒席,再打上十斤好酒,讓人趕緊送過來。”

  李時珍和俞大猷聞言,連忙一起朝裡屋走去。

  曾淳又鄭重拱手道:“沈大人,你我同門,你又是門中長輩,我叫你一聲沈叔,可以吧,聽聞沈叔好酒,今天小侄就陪沈叔喝個痛快。”

  沈煉的確好酒,他就這一個壞習慣。

  他想喝個痛快卻也不容易,因為他仕途不順,當了幾任知縣都得罪了權貴,如果不是陸炳聽聞他的名氣,特意請他到錦衣衛經歷司出任經歷,他恐怕官都沒得做了。

  知縣就正七品,經歷才從七品,俸祿那是低得可憐,折色下來一個月都不到五兩銀子,他如若喝個痛快,家裡怕就要斷糧了。

  所以,他很饞酒,陸炳請他去陪嚴世藩喝酒他都去!

  這同門師侄請喝酒,他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他是毫不猶豫的點頭道:“賢侄既然這麽客氣,你沈叔我也不矯情了,好,今天就跟賢侄喝個痛快。”

  這就叫投其所好,好酒的人說到喝酒那就來勁了。

  李言恭聞言,忍不住興奮道:“沈叔,早就聽聞你好酒,卻不知你酒量如何,他們都叫我無底洞,我還沒遇到過對手呢。”

  你小子竟然敢叫無底洞?

  沈煉立馬興致勃勃道:“言恭是吧,今天我就看看你這個無底洞有多深,叔不跟你吹牛,喝水酒叔還沒醉過呢。”

  鄭維忠聞言,不由興奮的搓手道:“那可太好了,今天一定要陪沈叔喝個痛快。”

  徐文璧、張元功他們這些公侯勳貴子弟其實都好酒,畢竟他們都是練武之人,家裡條件也不是一般的好,他們的酒量那也不是一般的好,只是他們家裡管得嚴,怕他們酒後誤事而已,所以,他們也很少有機會喝個痛快。

  這一下,可是讓他們逮到機會了,接著曾淳招待沈煉的機會,他們那當然要喝個痛快。

  幾人那是迫不及待的跑進堂屋裡,把大桌上的藥片、藥丸什麽的胡亂一收拾,又拿了疊吃飯用的碗往桌上一擺,就等著開幹了。

  沒想到,這個時候俞大猷竟然抱著一壇酒拎著一個大食盒一溜煙回來了。

  他也是好酒之人,奈何他也時運不濟,十多年來就當了兩年千戶,其他時候那都在想辦法到處自薦呢,別說喝酒了,吃頓肉都難。

  這一下曾淳竟然拿出這麽多銀子來招待師叔沈煉,他自然也要跟著喝個痛快。

  他直接把酒壇往桌上一擺,隨即迫不及待的打開食盒道:“熱菜不一刻鍾就會送過來,他們那裡正好有涼菜,我便讓他們裝了幾斤牛肉和羊肉,來,我們先喝著。”

  眾人那也是迫不及待的把酒壇拍開,直接把酒往碗裡一倒,拿起碗來便一口幹了。

  這一碗下去,沈煉竟然拍案叫好道:“哎呀,上好的汾酒,我都不記得多久沒喝過了。”

  他這狂放不羈的性子太合年輕人的胃口了,眾人竟然就這麽你一碗我一碗喝開了。

  曾淳的酒量跟這些練武之人那自然是沒得比,還好,好酒之人那都不用灌,人家那都是自己灌自己。

  他才抿了幾口,一碗都還沒喝完呢,沈煉和李言恭他們竟然就快把一壇都乾完了!

  這幫家夥的酒量也太恐怖了,十斤酒都快喝完了竟然一個個都面不改色,舌頭都還沒打卷,說話都還正常的很。

  曾淳見狀,乾脆問道:“沈叔,言恭你們還能喝多少,我讓吳嬸取銀子去。”

  沈煉豪邁道:“如此好酒,我再來一壇都沒問題。”

  李言恭那也是毫不猶豫道:“我陪沈叔喝兩壇都沒問題。”

  鄭維忠那也不甘示弱道:“我陪沈叔再喝一壇也沒問題。

  這意思再來四壇?

  不對,還有三個酒鬼呢,徐文璧和張元功是比較穩重的那種,好酒也不貪杯,俞大猷估計是不好意思開口。

  曾淳想了想,乾脆問道:“這酒多少錢一壇,要不,我們再來五壇?俞將軍,你算下還要多少銀子。”

  俞大猷直接就起身道:“不用不用,我這還有呢,一般的酒也就一兩百文一壇,這上好的汾酒也就一兩多一壇,我這剩下的銀子應該還能買六壇,你們慢點喝,我去取酒,順帶催催熱菜。”

  說罷,他又一溜煙跑出去了。

  呃,六壇有點多吧?

  他也就是想讓眾人喝個微醺,好敞開心扉聊一聊,他不是想把大家都灌醉啊。

  不一會兒俞大猷又抱著兩壇酒跑回來了,他直接了當道:“熱菜就快好了,另外四壇我讓他們隨熱菜一起送過來,這兩壇我們先喝著。”

  眾人喝得那叫一個痛快啊,熱菜剛上來,他們三壇酒都快乾完了!

  還好,這年頭大多是水酒,也就是三十度左右那種,真正三碗不過崗的烈酒很少,大家喝了三壇了還都沒事,也就是說話有點肆無忌憚了而已。

  這就差不多了。

  曾淳見狀,立馬裝作微醺道:“沈叔,我看你跟嚴家好像有點不對付啊,怎麽回事?”

  沈煉立馬罵罵咧咧道:“那嚴嵩和嚴世藩父子就不是東西,壞事做盡,磐竹難書,等我集齊了他們的罪狀,一定要上疏參他們一本。”

  唉,你這是在找死,你知道嗎?

  沈煉才華驚天,而且是文武全才,為何當官將近十年還越混越回去了,混到了從七品的經歷呢?

  徐階對其評價才是最中肯的,“煉自負狂直,悻悻不得志!”。

  他當了三任知縣,都得罪了權貴,被罷免了,不是陽明一脈的同門幫他擋著,他早被權貴給弄死了!

  這種事,怎麽說呢?

  曾淳想了想,乾脆借酒裝瘋道:“沈叔,你年紀跟我爹差不多大,我爹早就正三品了,還有,恩師同樣出自陽明一脈,跟你年紀也差不多大,他都已經是正二品的禮部尚書了,而且都入閣輔政了,沈叔,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大家都喝得有點微醺了,這話倒也沒有引起什麽波瀾。

  唯有沈煉,端起酒碗愣了一下,這才滿臉悲憤道:“奸臣當道,禍害忠良,嚴嵩父子不下台,我等忠良永無出頭之日啊!”

  說罷,他又仰頭把一碗酒倒進肚裡。

  你扳得動人家嗎?

  曾淳想了想,乾脆問道:“沈叔,你知道彈劾嚴嵩的後果嗎?”

  沈煉越是悲憤道:“我知道,嚴嵩權傾朝野,又深得聖上寵信,我彈劾他,他十有八九不會有事,我反倒可能被他害死。”

  你知道還這麽乾!

  曾淳不由吃驚道:“沈叔,你這又是為了什麽?”

  沈煉又喝了一大碗酒,豪邁道:“人生自古誰無死,我彈劾不倒他,自有後來人跟上,大家不停彈劾,總有一天聖上會開眼的,如果大家都怕他嚴嵩惡毒,不敢彈劾,那這奸佞之徒便要隻手遮天了。”

  你這想法有問題。

  曾淳想了想,又問道:“沈叔,你沒喝醉吧?”

  沈煉頗有些莫名其妙道:“我這才剛開喝呢,怎麽可能醉?”

  曾淳聞言,滿臉鄭重道:“那好,沈叔,我給你打個比方,你聽仔細了。

  比方說,有一頭惡獸禍害鄉裡,以你的能力,只要叫上幾個幫手,準備好武器,大家一起上,便能將這惡獸擊殺。

  但是,你卻偏偏不這麽乾,你直接就上了,讓惡獸咬死了,你還希望後面的人一個個的上,讓惡獸一個個咬死!

  你知道最終總有人會叫上幫手,準備好武器,將惡獸殺死的,你卻說,大家都不敢上,惡獸什麽時候才能殺死?

  沈叔,不是小侄說你啊,你這想法很離譜你知道嗎,你有沒有想過,你死了之後老婆孩子怎麽辦,你有沒有想過,後面那一個個上去被惡獸咬死的老婆孩子怎麽辦?

  你以為你看見惡獸就往上撲能多救幾個鄉親是吧,其實你錯了,你這是枉送了性命還害得很多後來人枉送了性命,你看到惡獸,回去去叫人,去準備武器,然後將惡獸圍殺,這樣才能多救幾個鄉親,知道嗎?”

  沈煉認認真真聽完,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的能力,毋庸置疑,他也不缺幫手,他為什麽看到嚴嵩這頭惡獸就要撲上去送死呢?

  這不是腦子有病嗎!

  他愣了好一陣,這才恍然道:“伯忠,你說的武器就是朝中的權力是吧?”

  還好,你總算是想明白了。

  曾淳連連點頭道:“對,陸大人很賞識你,你只要把自己的能力展現出來,好好給陸大人辦事,北鎮撫司鎮撫你應該能輕輕松松爬上去吧,到時候你親手把嚴嵩父子抓緊詔獄,大刑伺候,讓他們自己把自己乾得壞事全說出來,讓聖上好好聽聽,豈不美哉?”

  他的能力,只要好好表現當個北鎮撫司鎮撫那自然小菜一碟。

  問題就是這個表現。

  沈煉想了想,隨即悠悠歎息道:“伯忠,你這是要我昧著良心去表現嗎?”

  曾淳借著酒勁道:“沈叔,你要收拾嚴嵩那個奸佞就必須比他更奸詐,奸詐狡猾其實很簡單是吧,嚴嵩卻以為就他會奸詐狡猾,別人都不會,他看不起誰呢!”

  這叫激將法,對性情豪邁之人那就要用激將之法。

  果然,沈煉聞言,立馬咬牙點頭道:“你說的對,奸詐狡猾誰不會,他嚴嵩看不起誰呢!”

  這剛直無比的沈煉終於被他給掰彎了。

  曾淳大喜,立馬端起碗來鄭重道:“沈叔,我知道,要昧著良心表現肯定會不痛快,你若是不痛快了,就來小侄這裡喝酒,每天來都沒關系,二十兩銀子對我們來說那都是小意思。”

  李言恭聞言, 連連點頭道:“對啊,沈叔,跟你喝酒就是痛快,你一定要常來啊。”

  這幾個公侯勳貴子弟其實都知道曾淳在拉攏沈煉,他們之所以一直沒開口就是在等曾淳把沈煉說服了。

  現在沈煉既然被說服了,他們就能順勢相邀了。

  沈煉剛把曾淳敬的一碗喝完,又連忙倒了一碗,舉起來大笑道:“跟你們喝酒著實痛快,以後我有空可真來。”

  徐文璧立馬舉起碗來,賠笑道:“那好,我們就等著沈叔來喝酒啊。”

  誒,你們先別猛灌啊,我還有件事要問呢。

  曾淳見狀,連忙問道:“沈叔,你可認識胡宗憲胡大人?”

  沈煉聞言,不由好奇道:“你找汝貞有事?”

  這口氣!

  曾淳不由驚喜道:“沈叔,你跟胡大人很熟?”

  沈煉毫不猶豫的點頭道:“那當然,我跟汝貞是同科啊,而且我們都是錦衣衛軍籍,我們也都在金陵參加的鄉試,那時候我就跟他是至交了。”

  那可太好了。

  曾淳連忙問道:“胡大人現在何處,你能請他來喝頓酒嗎?”

  沈煉不假思索道:“汝貞這會兒就在宣府鎮和大同鎮巡按,你找他有什麽事?”

  曾淳乾脆直言道:“胡大人好像也鬱鬱不得志,不過,他的想法和做法很有可能跟你原來的想法和做法是反的,他為了一展抱負很有可能會投入嚴嵩門下啊!”

  沈煉聞言,不由大驚道:“這個汝貞,還真有可能舍身飼虎!不行,我得趕緊給他寫信,讓他盡快回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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