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洛。”
凱修斯念出下一個名字。
大地精作為燃燼之巢的軍事首領,也是磐石堡壘內溝渠、柵欄、大門、防護塔、陷坑等防守設施的設計者,多洛確實需要增長一些實力作為保障。
大地精統領如釋重負地舒了一口氣。
這至少還能證明他在燃燼之巢中的地位沒有下降太多——畢竟這種生物對於權力的熱愛甚至比對於戰爭的狂熱更勝一籌。
多洛爬上巨石,以單膝下跪的姿勢等待著。
血液湧入他的口中。
灼熱。
這是大地精的唯一感覺。
血液進入喉嚨,如同滾燙的岩漿一般,在體內翻騰著,灼燒著他身體的每一寸,他終於感受到朗普的痛苦。
但他依然渾身顫抖地保持著單膝下跪的姿勢,緊咬牙關,快要把牙齒咬碎。
“我不會死在這裡。”
“我要爬得更高——至少比那頭蠢食人魔高。”
這是這頭大地精此刻的唯一想法。
大地精原本就是赤紅色的皮膚,被灼熱的元素能量變得透亮,隱隱透出紅色的光芒。
他的身軀在有節奏的律動著。
每一次心跳、每一次呼吸都在將龍血泵至全身各處,甚至能夠透過其已經有些透明的身體看到他脈動的血管。
“也許對非龍脈生物的作用更明顯。”
凱修斯平靜地注視著大地精的變化,暗自總結道。
“啊——”
終於,大地精無法忍受渾身的灼熱,忍不住大叫起來。
他的身體開始急劇膨脹,皮膚下出現鱗片狀的凸起。
隨著吼聲愈發撕心裂肺,這隻大地精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劇生長。
其身高從一米八左右直接長到兩米五,猩紅的鱗片硬生生撐破他脆弱的皮膚,冒著白煙暴露在空氣中。
“呼,呼......”
他微微咧開嘴,噴出陣陣白色煙氣。
那本就尖長的黃牙如龍牙般鋒銳。
他的鱗片甚至蔓延到其臉部,耳朵上出現褶邊,一直融入面頰上的鱗片,其額頂處也長出兩隻微微凸起的小角。
龍脈大地精誕生了。
他的身體出現翻天覆地的變化,力量急劇提升,體型甚至堪比普通食人魔。
只是作為更傾向於軍團作戰的生物,他並沒有覺醒火焰吐息,只是擁有施展戲法“火焰箭”的能力,同時多出一身厚重鱗甲護體,對炎熱有更高的抗性。
原本與人類壽命相仿,且由於喜好戰爭常常活不到自然死亡的大地精,此刻也成為了壽命三百年左右的“長生種”——盡管這在巨龍看來依然短暫。
【龍脈大地精統領】
挑戰等級:7(2900xp)
“感恩您的慷慨恩賜。”
“我已經迫不及待——要到戰場上嘗嘗敵人的血液了。”
多洛喘著粗氣。
他本就紅的臉興奮得脹紅起來。
大地精統領感受到體內充斥著前所未有的力量,作為天生喜好戰爭的生物,他有種想要將這股力量盡數發泄在戰場的衝動。
“不錯。”
凱修斯說道。
多洛沒有法術的支持,能有這些提升已經很難得了。
“史茅革。”
凱修斯念出下一個名字。
群中最大的那隻雙足飛龍聽到呼喚,頓時激動不已。
它淌著粘稠的口水,興奮地跳上巨石,
用前肢的翼骨拄著石面,甚至還在有節奏地晃動著它那條長有劇毒倒鉤的粗壯尾巴。 這當然不是這個世界原生的名字,只是凱修斯的一點小小惡趣味。
他在“殺雞儆猴”後,便隨手指派了剩下的飛龍中體型最大的那隻,接任成為飛龍群的新頭領。
而飛龍作為智力低下的生物,往往是沒有名姓的。
凱修斯見雙足飛龍前肢著地,想到了前世電影中的那條赫赫有名的史茅革的形象,一時興起便給他起了這個名字。
被稱作“史茅革”的飛龍興奮地叫著,口中淌下的粘液滴落在石面上。
這些野獸有著龍和獅鷲的血統,對真龍的血脈垂涎不已。
血液融入口中。
雙足飛龍前翼支撐著地面,發出一聲聲低吼。
盡管它的身體中本就有龍血,但那血脈經過無數代的稀釋,早已變得稀疏無比,根本無法與紅龍的恩賜之血相比。
因此當充斥著狂暴元素的血液湧入身體,這頭野獸還是痛苦不已。
隨著血液在身體中翻騰,雙足飛龍直接在巨石上打滾。
它發出一聲聲淒厲的嘶鳴聲。
這聲音嘈雜尖銳,如同金屬碎片在摩擦剮蹭,吵得圍觀的怪物都感到苦不堪言。
飛龍的身體也在肉眼可見的膨脹。
從五米多長到六米多長,一直長到七米多長,膨脹才趨於停滯。
原本沾滿黏液的、滿是褶皺的皮膚上長出猩紅色的堅硬鱗片,那些肉質的凸起逐漸變成角質尖刺,原本只能噴出惡臭粘液的口中也能吐出灼熱的火焰。
飛龍儼然向真龍趨近了幾分。
只是它仍是瘦弱、前肢著地的形象。
【返祖雙足飛龍】
挑戰等級:8(3900xp)
“不錯,至少不會被北風鷹衛打得落花流水了。”
凱修斯面無表情地評價道。
雙足飛龍朝天空中噴出一口火焰,才跳下巨石,對他的同伴們得意洋洋地昂起頭顱,只能說不愧是被稱為野獸的家夥。
此時淺坑中的龍血已經不多了。
僅剩薄薄一層。
那血液緩緩流動。
散發出誘人的腥氣。
按照先前的標準,應該還能再進行一次恩賜。
此刻,山谷內的上千隻眼睛都在死死盯著那僅存的血液。它們喘著粗氣,目光狂熱,眼神快要冒出火來。
經歷數次圍觀蛻變,這血液在它們看來已經成為不折不扣的力量的象征。
那蛻變雖然痛苦,但這點痛苦又怎能抵得上強大無比的力量?
而現在,燃燼之巢內的幾位無可爭議的地位最高者已經享用完畢。
它們是不是也有機會分一杯羹?
山谷內依然是一片沉默,但呼吸聲愈發粗重,砰砰的心跳聲也愈發明顯,如同沉重的鼓點一般。
熊地精的額上流下豆大的汗水,順著皮毛流到眼角,但他們依然眼都不眨,死死地頂著那灘血液。
蜥蜴人站在陰暗的角落裡一動不動,暗自觀察,如同死物般注視著血液。
飛龍伸長脖頸,微微張開嘴,粘液從兩旁淌下唉,那猙獰的頭顱上滿是渴望。
誰會是那個幸運兒呢?
他們都在期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