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刀白鳳的話,趙穆也沒想到這個女人怎麽這麽機敏。在故事裡的刀白鳳最大的形象就是個閨中怨婦,但沒想到真正來到這個世界後,見到本人卻是這般的機敏。但凡有點小漏洞,都能被她洞察出邏輯的錯誤。從而識破你的謊言。
“女人心海底針”這句話趙穆以前不信,現在他相信了。
這若是換了其他人,或許直接就穿幫了。
但幸好趙穆洞悉全書,他的腦瓜轉的飛快,隨後說道:“本候並沒有什麽事情隱瞞王妃娘娘,之前對王妃娘娘的坦言也是句句屬實。不然本候一個宋遼邊境的人,怎麽會知道萬裡之外的大理國發生的事情。不過王妃娘娘方才詢問在下,為什麽一個采花賊會出現在天龍寺附近,這個原因我倒是可以回答娘娘。”
“那便是此人覬覦大理段氏的嫡傳武功一陽指與六脈神劍。這一陽指可隔空點穴,若是他能竊到這門神功,他若練成後,你猜他最會用來做什麽?”
想到這裡,刀白鳳卻也是自嘲的一笑。這是因為她回憶起了段正淳一陽指的用法。
若是穴道被一陽指所製的話,那麽尋常的解穴辦法是沒有辦法解開的。
當日在鎮南王府,段正淳便是以一陽指偷襲秦紅棉與甘寶寶將她們兩人製住。鍾萬仇就算是使盡渾身解數也是沒有任何辦法,最終還是段正明出手,才讓眾人離去。
刀白鳳笑完之後說道:“怕是會跟我那死鬼丈夫一個用法,專門用在女人的身上。”
趙穆點點頭說道:“不錯,他手劄當中也提到過他前來大理的目的。他本身就是來大理盜取一陽指與六脈神劍的圖譜的,但皇宮大內戒備森嚴,他無從下手。隻得前往天龍寺碰碰運氣,哪成想天龍寺的大師們,比皇宮的侍衛更強。本來他要悻悻離開的時候,卻看到了王妃你與延慶太子的往事。”
聽完趙穆的話,刀白鳳釋疑。畢竟趙穆是真的沒來過大理。
大理天龍寺雖然名聲在外,但實力深淺卻不被外人所知。能說出天龍寺的高手比皇宮的侍衛更強,這若非親自探查過,怕是難以了解。
看到刀白鳳沉默了,趙穆連忙搪塞道:“莫說是那個采花賊了。一陽指,六脈神劍乃是當時絕學。我也是憧憬的很。若是王妃娘娘能幫我拿到的話,我倒是很樂意和娘娘合作。”
刀白鳳的思緒一下子被趙穆的話打斷,這件事雖然有疑點,但時間太久也無法考證了。刀白鳳細思趙穆的話後,也確實找不出什麽可以推敲的紕漏了。如今她姑且相信了趙穆的話。
刀白鳳說道:“一陽指的話,妾身倒是可以試一試。但是六脈神劍妾身就無能為力了。”
趙穆明知故問的說道:“這是為什麽?”
刀白鳳倒也不隱瞞,她繼續說道:“因為這六脈神劍隻保存於天龍寺內,非出家的高僧不可輕傳,而且我聽王爺說起過,這六脈神劍自段家鼻祖思平公後,便無人再練成。至於如今是否尚存這就不得而知了。不過你既然想要一陽指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試一下。”
面對這個女人的誠懇,趙穆說道:“好,不過我倒是很好奇,既然延慶太子並未認出你,那王妃為何一定要我殺了他呢?”
刀白鳳依舊不掩飾自己的想法,她說道:“妾身方才說過了。譽兒必須是王爺的兒子,皇上的侄子,這樣他才能繼承大理的皇位。如今這世上知曉這件事的人,除了你我之外,就只有延慶太子了。
” “我聽皇上和王爺說,此次延慶太子帶領其他三大惡人前來,就是為了奪皇上的皇位,讓段氏宗族承認他為正統的。這一次他铩羽而歸,說不定哪一日他會卷土重來。縱使他一時之間沒有認出,但日後再來見到我的話,難免會認出來。”
“眼下譽兒明面上是王爺的親子,皇太弟的世子。他作為未來皇位的第一繼承人,自然也是延慶太子的眼中釘。說不上哪天延慶太子也會對譽兒下毒手。因此無論是為了更好的保守秘密,還是為了譽兒和王爺的安全,延慶太子都是非死不可!”
趙穆調侃道:“畢竟這個世上只有死人不會泄露秘密對嗎?就是不知道在下鏟除了延慶太子後,王妃娘娘會不會再找機會鏟除掉我。”
刀白鳳笑道:“侯爺多慮了。刀白鳳一生多舛,眼下唯一顧忌的就是譽兒這個親生兒子。侯爺和譽兒交好,而且你們兩人並無利益上的分歧。而且侯爺武功高強,任何一個聰明人都會選擇聯合,而非是交惡。”
刀白鳳此時回過頭來問道:“譽兒身上的奇異武功應該與侯爺有關系吧。不過我沒想到堂堂大宋宗室之後,竟然會拜臭名昭著的星宿老怪為師。難怪侯爺對自己的師承總是遮遮掩掩。不過,譽兒真的沒事嗎?”
趙穆說道:“王妃娘娘只是說對了一半。世子身上的武功,雖然與我有關系,但是關系不是很大。這是世子自己的奇遇,我此次前來大理確實是去無量山尋人。然而世子自己有機緣,搶先我一步找到了那裡,得到了那裡我派的正統武學傳承。因此世子所學武功雖是我逍遙派武學,但卻並非在下所授。只能是我們兩人師承同一門罷了。”
“逍遙派......恕我孤陋寡聞,未曾聽說過這個門派。”刀白鳳細想後確實沒聽說過。
趙穆繼續解釋道:“逍遙派只是個一脈單傳的小門派, 門下弟子不是很多。不過星宿老怪丁春秋卻出身我逍遙派,幾十年前他欺師滅祖叛出師門,自成星宿派。逍遙派自此沒落,近幾十年來不涉足中土,因此王妃未曾聽說過。但世子與我所修的乃是逍遙派正統武學,不是丁老怪那種旁門左道可以相提並論的。雖然兩者相似,但卻是雲泥之別。不過王妃放心好了,世子會安然無恙的。”
刀白鳳的心徹底放了下來,她松了口氣繼續說道:“這樣便好。譽兒安然無恙我也就放心了。”
趙穆此時問道:“只是有件事我還是想問明王妃。”
刀白鳳回過頭來問道:“有什麽話侯爺但講不妨。”
趙穆說道:“那位木姑娘對段世子可謂是一往情深的很,王妃就這麽把她送給我,她如何肯依從?況且段世子怕也舍不得吧。”
聽完這話,刀白鳳不屑的笑了一聲說道:“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能容她一個黃毛丫頭放肆?王爺將她認回後,想要入族譜也要在我這個王妃的名下,而不是秦紅棉那個賤女人名下。將她許給誰,也是我這個正房主母一句話的事情。況且譽兒就算舍不得又如何?別說那野丫頭是他名義上的親妹妹。就算譽兒的身份被揭穿,我也不會允許那些賤女人生下的野種來魅惑我的兒子!”
說道這裡,趙穆甚至聽到了刀白鳳咬牙的聲音。看到她這咬牙切齒,惡狠狠的樣子。趙穆心想:“在原本的世界裡,你可不是這麽說的。就算這次不用殉情了,也不必恨意這麽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