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二是一種病,真的得治!載淳萬萬沒有想到他的肆意妄為,居然會造成如此大的惡果,本來不是沙俄軍主攻方向的南側最靠近海灣處,卻成了沙俄軍隊的進攻重點。
“什麽?大清國的皇帝就在戰場上?還他娘的跑到前線防區外面了?他腦袋讓驢踢了嗎……”富曼諾夫驚的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唾沫星子噴了面前傳令兵一臉。
旁邊馬背上的果戈裡卻沉穩的多“你確定?是誰先發現的!”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傳令兵也急紅了眼“我們三團怎麽會犯這種低級錯誤?我們的團長可是狐狸恰克!他的判斷錯不了……”
“十三四歲的孝子!能騎乘比師長您還要好的阿拉伯馬!連身邊的數十名護衛都是這種戰馬!設伏的鋼絲是我們根本就造不出來的高級貨……”
“更重要的是,我們團長親眼看見了明黃色的襯衣領子!這是大清國啊……”
啪的一聲果戈裡拍手歡呼“讚美上帝!如果狐狸恰克不是瞎子的話,那這個目標就是同治帝!所有戰略全部改變!我帶手下一萬人以同治帝為目標進行突擊……富曼諾夫你的師團策應北線……”
“進攻!我的孩子們……抓活的啊!”
這下戰場可算是亂套了,哥薩克騎兵一師紛紛向南側靠近阿穆爾海灣的方向突進,森林中、驛道上,積雪厚厚的原野中,一萬多騎兵鋪天蓋地就衝了過來。
狐狸恰克的先鋒團是第一個成建制衝上冰面的,人馬嘶吼、伯丹步槍響成一片,楚昭的警衛連首當其衝被彈雨掃倒一大片。
楚昭大吼道“警衛連!全軍衝鋒,掩護陛下撤回去……”
這時候載淳也害怕了,剛開始看見幾百哥薩克先頭部隊出現的時候,他還沒有太明確的害怕感覺,可是真正近距離看到一千多騎兵潮水一樣湧來之後,孩子畢竟是個孩子,他已經被嚇傻了。
頓河馬加上騎兵再加上裝備已經接近一噸的重量了,一個重裝騎兵團下設三個營,那就是一千五百人,如此巨大的重量砸在綏芬河的冰面上,你甚至都能聽到冰層下面的河水在響動。
個別冰層薄弱的地方已經出現了細微的裂縫,幸虧現在節氣還不夠,冰層還能禁得住,按照往年的經驗,再往後過半個月,就衝這樣的騎兵衝鋒,整個河面的冰層全都得震塌了。
戰馬狂奔,嘴裡被韁繩勒的都快流血了,馬腹部被馬刺踢的鮮血淋漓,口鼻噴出的白霧就跟蒸汽機車往上提升馬力一樣。
再看馬背上的騎兵,一個個面目猙獰、高鼻深目、五顏六色的眼睛,而且臉上為了防寒還覆蓋了各種各樣恐怖的獸皮,遠遠望去就是一群地獄裡來的惡鬼。
馬刀如林,彈雨橫飛,眨眼間楚昭的警衛連就如單薄的一把匕首一樣刺入厚重的人潮之中。
“師長快撤……我們只能擋這一嗅了!啊……”慘叫聲一名老兵被敵人砍翻在馬下。
還沒等楚昭喊話呢突然對面啪啪啪一溜子彈撲面而來,猝不及防肩頭中彈疼的楚昭一哆嗦。
“走走走!帶走師長!您和陛下不撤下去,我們後面的火力就不敢展開……快走啊!”警衛連長,狠狠的抽了兩個年輕的小兵一人一鞭子。
“滾!保護師長撤下去……媽了個巴子的,回頭照顧好我老娘……剩下的弟兄跟我擋住敵人!”
天地一片悲戚!兩名挨打的小兵哭著往回跑,他們兩個一個牽著師長的馬韁繩,一個扶著中彈的師長“老大哥啊!你跟我們一塊撤吧!嗚嗚嗚……”
撤?老兵也想撤下去,
可是怎麽撤?戰機就是電光火石的一瞬間的事情,要是沒有人用命稍稍遲滯一下敵人的進攻速度,師長和同治帝可就全完蛋了。“丞相帶我們來這裡不是為了迎接失敗的*族沒有逃兵……”最後幾名警衛連的士兵如飛蛾撲火一樣衝入敵群。
載淳此刻已經傻了,他張著嘴眼看著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在面前消失,漆黑的人浪中那些警衛員就如一名名掙扎的溺水者,他們拚命的掙扎,不屈的戰鬥可是最後的下徹是一個死。
“對不起……對不起……”載淳突然熱淚盈眶他發瘋的要往回衝“他們是為我而死的……殺回去啊!殺回去……嗚嗚嗚!”只有這時候的哭聲, 人們才突然間想到,面前的惺帝其實只有十三歲。
這時候防線上所有的士兵全都站起來了,所有人都違反了戰場的軍規,他們捏著拳頭吼道“快跑!師長快撤回來……快啊!準備點*……炸毀冰面……”
一次性死了一百多老兵,這種損失讓所有人都無法承受,那些死去的騎兵可不是一般的師部警衛連官兵,他們在整個冬天曾經擔任過新兵連的基礎教員。
這些白山黑土的漢子們,還有扶桑來的武者們,正是他們手把手的教導才明白什麽是隊列操典,什麽是現代的戰爭,這些人就是他們的從軍入門導師。
那時候教官罵人罵的凶,打人打的狠\多時候,士兵們都憋著勁想要以後報仇呢,可是直到今天,當朝夕相處的教官一個個死在面前,用命去拖住敵人的進攻,在這個生死關頭所有人都哭了。
此刻他們才知道內心中的真實情感,那不是恨那是真的愛,是戰友更是兄弟。
“師長撤回來了……媽了個巴子的!加大爺開火,草翻他們……”重機槍班長哭著吼了起來,早就準備好的射手扣動扳機,加特林的銅音開始有節奏的響了起來。
子彈幾乎是擦著楚昭的後背飛了過去,兩條火力一左一右把楚昭保護在後面,這批射手確實手藝高超,早一秒子彈就會誤傷楚昭和載淳,晚一秒又會多放敵人前進一步。
不早不晚,殺戮剛剛好!
“點引線!炸開冰面!淹死這幫狗娘養得……”藏在雪層下的竹管內,*開始簌簌的燃燒直撲數百米外的冰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