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平埋伏在草坪中一動不動。
過了半盞茶時間。
石門再次轟隆隆一聲巨響打開。
女祭司兩人從石洞中出來,不過,抱過來的嬰兒卻已經不在手上,替換的則是一個六歲大小的孩童。
兩人從山谷中出來時。
原本縈繞在月亮四周的烏雲散開。
山谷出口,一下子被照耀的明晃晃一片。
女祭司掃了眼前方的雜草。
狹長的眼睛立馬眯了起來,路上的雜草分明是有其余人剛才不久走過,剛才進來時,夜色昏暗,這才沒有看清!
埋伏在草叢中的傅少平,右手握緊了鎮武刀。
他原本準備不打草驚蛇,等幕後之人出現後再一鍋端,可若是被發現蹤跡,那也只能先出手為強。
女祭司身後的黑袍人,蹲下身子查看了一番後,起身道:
“祭司大人,看留下來的痕跡應該是鬼臉無疑。”
傅少平瞳孔一縮。
對方知道鬼臉少年的存在,那他們之間是什麽關系?
另一邊。
黑袍人說話當即,直接從袖子中拿出一根笛子。
在他傅少平身側的鬼臉少年看到笛子,身子立馬哆嗦起來,逃命似的從草叢中躍起,飛快的往來時的路奔跑。
笛聲響起。
跑到一半的鬼臉少年發出淒厲的慘叫。
蜷縮在在地上,縮成一團。
黑袍人冷哼一聲,確定是鬼臉少年後這才停止了吹笛,對女祭司道:
“祭祀大人,這鬼臉知道太多了,你看是不是時候.....”
黑袍人做了個割喉動作。
女祭司從蜷縮在草叢的鬼臉身側經過,漠然道:
“五指坡少了他這個怨靈,這山谷豈不是人人可來,本來便是我們造出來的半人半鬼的玩意,無需多慮。”
“大人說的是,有玉笛在手,晾他也不敢亂來。”
兩人漸走漸遠。
傅少平卻是依然一動不動的埋伏在原地。
過了一盞茶後。
卻見一道黑影足尖輕點草叢,像風一樣飄了過來,立在草叢之上,左右掃視了一眼,松了口氣道:
“看來是我想太多了。”
正是去而複返的女祭司!
躲在草叢中的傅少平瞳孔一縮,他預測對方會來個回馬槍,果真不假。看著女祭司整個人借助雜草之力便能立在空中,這實力赫然已經遠遠超過了自己,所幸自己剛才忍住了,沒有出手。
這一次。
等女祭司離開一盞茶後。
傅少平這抱起縮成一團的鬼臉少年,足尖輕點,施展《縹緲步法》,幾乎沒有落下任何痕跡的繞路離開了此地。
路上。
重新返回到亂墳堆時。
傅少平把鬼臉少年放回到他專屬的墓穴中,摸了摸他的頭,溫聲道:
“你且再忍耐一日。”
話畢。
他掙脫少年緊緊攥住自己的手。
從密道中重新返回到閆陽木林,老詹頭就等在出口,看到傅少平平安無事,微微松了口氣,但是聽完傅少平的話後,卻是身子一震:
“少平,此事事關重大,不是你一個人單槍匹馬能夠解決的,你拿著我的身份令牌直接去找陳總旗,由他出面處理此事!”
無崖村這嬰兒交易能夠進行數十年之久。
說明整個村的村民已經淪為幫凶。
且這女祭司的實力如何,
他們也摸不透,但是至少在鍛體境六重以上。 一般而言在沒有踏入元丹境,亦或者說開出天眼,壓根看不出對方是什麽修為。
由地元境修為的陳總旗出手無疑最為穩妥:
“詹伯,那我先返回鎮上!”
未免夜長夢多,被那女祭司發現端倪跑路。
傅少平當即接過老詹頭的鎮武令,從密道中到五指坡後,快速施展《縹緲步法》,一路疾行。
夜色已深。
村民們忙了一整天早已入睡。
加上明日有祭祀活動。
一個個都在養精蓄銳。
所以他從村子穿過的時候,沒有引起什麽轟動,只要是他的速度太快了,稍微不留意,只能感覺自己身前一陣微風刮過,壓根看不到他的身影。
踏入鍛體境四重後。
雖說他的耐力強了不少,可一路施展步法,跑回鎮上已經累疲,到了百戶所,他直接手持老詹頭的鎮武令去了陳總旗內院。
只有校尉及以上級別。
可以不經通報,直面總旗。
此時天邊已經微微泛白。
作為練武之人陳總旗已然起身,正準備去演武場演練呢,見到氣喘籲籲的傅少平,瞳孔一縮。
待聽完傅少平的回稟後。
身體更是一震!
在他們百戶所管轄下,竟然有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做了幾十年的肮髒交易。
這情報殿果真是越來越懶怠了!
若不是傅少平觀察入微,膽大心細,差點釀出大禍,他們整個百戶所的人都要受到牽連,自己的官途也會因此斷送,想及此,陳總旗脊背一涼,看向傅少平的目光更為滿意了:
“傅小衛, 此事了結後,我定會為你向百戶大人討個大功!”
話畢。
讓傅少平在內院休息。
他當即出門把狩獵隊的成員全部召集了起來。
在內院的傅少平眯了一會,聽到外面腳步聲重重,立馬醒轉過來。
從內院出來。
卻見院子中幾十號人整齊劃一的排成了五列,在陳總旗的一聲令下,悄無聲息的先後從百戶所出發,埋伏在無涯村的五個進出口位置。
大武王朝為了方便管轄村莊,也是為了保護村民,村莊四周都建立了圍牆,出口數目則根據村落的人口基數而定,無涯村數萬人,算是大村落,一共五個安全出口。
眾人散去後。
院子裡只剩下傅少平和陳總旗。
“你隨我一同騎乘前往無涯村。”
陳總旗的坐騎垣曲馬乃是一階後期妖獸,平日裡愛護有加,傅少平還是第二個坐上垣曲馬的人,一時間有些受寵若驚,在馬背上拘謹的坐著,唯恐把自己給掀翻下來。
垣曲馬不愧是一階妖獸。
速度驚人。
壓根就不是他購置的那匹青棗馬能夠匹敵的。
傅少平也是心動不已,打算以後手頭元石充足了,也買一匹。
他們是後出發,可卻提前了近小半個時辰抵達無涯村,此時天邊的太陽已經升起,兩人距離無涯村入口處遠遠的停了下來,陳總旗一躍而下,看著前方的無涯村,冷聲道:
“我倒要看看是誰,如此膽大包天竟敢與無涯村勾結在一起做如此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