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田總裁!?”
看到這位把頭髮梳理地非常整齊的集團副總裁,會議室裡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就連阪田秀一也恢復了幾分神智,抬頭看向了他。
藤田佳樹也正看著他,沉聲道:“我聽到大華區出了這麽大的事,就立即飛過來了,阪田君,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阪田秀一眼睛裡閃過了一絲猶豫和不甘,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很好,接下來我要說兩件事。”
藤田佳樹身上散發著理智而強硬的氣質,語氣不緊不慢地說道,
“第一,無論如何,都不能承認是我們的產品有缺陷,這將對我們的品牌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第二,這件事的幕後絕對不能是我們!所以我們現在只能壯士斷腕,找個人站出來,承認是自己個人主導了此次事件,其目的是為了向大秦光學勒索高額賠償。”
嘩——
聽了藤田佳樹的話,會議室頓時就沸騰了起來。
“您的意思是要找個替罪羊?”
“要去哪找這個替罪羊?”
“這可是敲詐勒索罪,而且現在影響這麽惡劣,肯定不會輕判,誰會來頂這個罪啊?”
“對啊,這搞不好是要坐十幾年牢的!”
“……”
他們大部分都只是普通的打工人,一聽說要人站出來背鍋,還是這種牢獄之鍋,情緒都有些激烈,生怕自己被點名。
藤田佳樹完全無視了他們的議論,而是目標很明確地把目光看向了邊東傑,那深沉的目光看得邊東傑寒毛都豎起來了。
整個會議室也不知不覺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邊東傑身上。
“不……不!”邊東傑連忙後退了幾步,大聲喊道,“我才不要當什麽替罪羊!我只是按照阪田的吩咐做事而已,我有什麽錯!?”
“東傑君,請你冷靜點,好好想想……那些水軍一旦被抓,肯定會立馬把你供出來,你是這次事件的實際執行者,無論如何你都跑不掉的。”
藤田佳樹目光緊緊地盯著邊東傑,語氣冰冷地繼續說道,“只要你願意為公司站出來,我們不但會幫你承當所有的賠償和罰款,還會額外單獨給你的家人一筆500萬的安家費。”
聽到這裡,邊東傑的抵觸情緒立即就小了很多,眼睛裡閃過了一絲掙扎。
“另外,你前段時間炒股,似乎虧了不少錢?”
見邊東傑有屈服的跡象,藤田佳樹終於拿出了殺手鐧,從助手那接過一疊資料扔在邊東傑腳下。
“根據我們的財務調查,你這段時間一直都在挪用公司的銷售款來進行個人周轉!挪用公款且數額巨大,會有什麽後果你應該也知道吧?”
“我……怎麽可能!你這是汙蔑!銷售款都是經銷商直接打到公司帳戶的,我怎麽可能挪用?”
“證據就在你腳下,你再怎麽狡辯也沒用。反正橫豎都是坐牢,一個是妻離子散,一個是500萬安家費,出來後還能享受闔家團圓,你自己選吧。”
“……”
邊東傑的眼神徹底絕望了。
事情的進展速度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就在網絡安全部門展開突擊行動,抓捕了一批水軍還在突擊審訊的時候,索霓大華區銷售部部長邊東傑自己跑去公安局自首了!
於此同時,索霓華夏官網也發布了一則公告,
稱其員工邊東傑由於炒股欠下巨額債務,不但私下挪用公款,還因為業績壓力對大秦光學懷恨在心,瞞著公司管理展開私自報復,現已經被索霓開除,索霓華國將保留追究其刑事責任的權利。 消息一出,頓時就在網上引起了軒然大波。
“索霓敢做不敢當,邊東傑明顯只是個替罪羊。”
“去索霓上班結果工資是發銀手銬,就問你怕不怕!”
“本來還想有了大秦光學,可以考慮出嘉為霓的,現在完全沒興趣了。”
“……”
所有人都知道邊東傑就是索霓拿出來的擋箭牌,但只要邊東傑不松口,誰也拿他沒辦法。
華國航天院的一間辦公室內,李新強看著今天的頭條新聞,氣的胡子都蹬起來了。
“簡直無恥,搞技術壟斷就算了,還盡是使這種下三濫的把戲。”
而且還是一個全球五百強企業,打壓一個才剛成立沒幾天的小公司。
往小裡說,這是惡性商業競爭。
往大裡說,那是在故意打壓華國的民族企業,其心可誅!
輿論的風向隨著幾篇官方推文徹底轉變,就連完全不懂數碼攝影這塊的圍觀群眾,也都紛紛加入了這場對索霓的口誅筆伐。
迫於輿論壓力,各部門都希望盡快調查出事情的結果,給公眾一個交代,但問題始終卡在邊東傑身上。
他的態度非常堅決,事情就是他乾的,和索霓無關,要罰要判你隨便。
其實事情能發展到這一步,康馳已經基本滿足了。
他也不指望這次直接就打垮了索霓,那不現實,更沒必要。
哪怕索霓倒了,空出來的市場蛋糕他暫時也吃不上,到頭來還是便宜了嘉能倪康,而他們都是島國的公司,一點區別也沒有。
於是在僵持了一周之後,大秦光學和法院達成了共識,同意以邊東傑的說法對此事定性。
邊東傑最終因惡意誹謗、敲詐等罪名被判了十年,並處罰金一百五十萬,其中一百萬用於賠償大秦光學。
其它數百名水軍,也都根據實際情況,該罰的罰,該判的判,這場鬧得沸沸揚揚的商業案件,才總算是告一段落。
在整個事件中,索霓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不但直接或間接損失了好幾個億,
公司名譽更是受到了嚴重影響,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恢復過來。
反倒是大秦光學因禍得福,不但刷了波知名度,導致銷量暴漲,更是得到了一百萬的賠償款,
另外還有一百多台價值過百萬的索霓相機……
這些相機最終都被康馳賣到了二手市場,換成了現金流。
領著工人們造新生產線的時候,康馳嘴都笑麻了。
“康老板這次可真是打了一手好牌啊。”
這天張晴也打電話過來,恭喜他渡過難關。
“僥幸而已,其實我現在還有點後怕,萬一他們寄給我的相機真是我們產品搞壞的,那我下輩子都在還債了。”
“是嗎?可當時我叫你撤聲明的時候, 你的語氣可不像沒底氣的樣子。”
“那都是裝出來的。”康馳喝了口咖啡,“對了,你上次說的VR電影后來怎麽樣了?”
“別提了,他們說技術上是可行的,但開口就是兩千萬設備定製費,而且等他們做出來給我們,還得再算十萬一天的租金!”
“這純粹是把我們當成送研發資金的冤大頭,所以項目只能暫時擱置,好在這項目也不算特別重要,主要還是嘗試為主……你還有別的建議麽?”
“有。”
“能說來聽聽麽?”
“等我造出相機來。”
“咳咳……”
電話那頭的張晴頓時嗆了口氣,緩了緩才有些無語地說道:“你開什麽玩笑?等你造出相機,電影都要成為歷史了!”
“你就這麽看不起我?”
“這你可別誤會。”張晴連忙解釋,“不是看不起你,而是我知道造相機太難了!
這可不是造鏡頭,別說是coms了,連像樣的影像處理器國內也沒幾家能造出來……
當然,如果你的造相機指的是組裝,那我確實還可以期待一下。”
康馳只是笑了笑:“反正你也說了,是個不算特別重要的實驗項目,指不定哪天條件就突然成熟了。”
張晴當然沒有聽出康馳話裡的意思,還以為他是在安慰自己,兩人又簡單地聊了幾句後便結束了通話。
放下電話的康馳,緊接著又投入到了生產線的擴建工作中,直到方啟明突然過來,說有個日本人找他。
“誰?藤田佳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