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李萬機的病房。
看著胡鬧的小舅,薑去寒也只能陪他鬧下去。
“兩敗俱傷是不是?”他掏出手機,側著身子,直接懟臉拍:“來,繼續拜,我正好缺少素材。”
“等回頭我就給你那些徒子徒孫看,以後我就是霹靂神教的祖師爺了!”
李萬機身子一僵:
“大逆不道,成何體統,無法無天,我是你舅!”
“家族敗類,不學無術,日理萬姬,給我磕頭?”
薑去寒比葫蘆畫瓢。
看著自己外甥,李萬機愣了半晌,這才伸出手掌,試探道:“樹不要臉,必死無疑?”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薑去寒強忍著尷尬,和他擊了下掌,這才算順利對上暗號。
“好小子,這次是你贏了!。”
李萬機臉上的憤怒,瞬間煙消雲散,還一臉欣慰的拍了拍自己外甥的肩膀:
“不愧是我的衣缽傳人,就這副滾刀肉的性格,你以後絕對吃不了虧!”
“打住,咱各論各的,這衣缽傳人,我可不認,你愛找誰找誰,實在找不到人,就留著以後傳給你兒子吧。”
李萬機沒好氣道:“兒子,要個屁的兒子,正經人誰結婚啊?”
“誰說不結婚就不能要孩子了,既然都下船卸貨了,誰特麽還買票啊!”
薑去寒翻了個白眼,一副‘伱見識淺了’的表情。
“我艸,高,實在是高。本來我覺得我已經是浪子了,沒想到你小子更是青出於藍啊!”
李萬機豎起大拇指:“只是分個手,你就成長這麽快,要是再談幾個,那你小子還不得上天啊。”
“給小舅說實話,上壘沒有,那丫頭我見過一次,長得還可以,既然她不仁,那就別怪咱不義,必須帶頭衝鋒,給她開開眼兒,卷卷邊兒……”
“小舅,我還是個孩子,你別飆車啊。”薑去寒不想404,趕緊踩刹車。
前世,他同意陪著劉新雅複讀以後,小舅就經常在他耳邊念叨:寒子,你可別竹籃打水一場空,抓緊時間開炮啊!
拋開這些不太好的回憶,薑去寒試探道:
“既然大盤已經跌破三千了,就證明主力不準備進場了,你手裡的中石油,到底拋還是不拋,能不能給個準話?”
“拋……我拋個屁啊,我手裡又沒有,以我的眼光,能入手那賠錢貨?”李萬機依然嘴硬。
“哦,可能是我記錯了吧。”看到小舅這個反應,薑去寒也就放心了。
看來因為那份策劃書,精準預測了今天的百股跌停,小舅也相信了上面對中石油的分析,開始準備跑路了。
不然按前世的軌跡,他這會兒應該正籌錢‘底部加倉’,幻想著拉低損失,甚至鹹魚翻身呢。
可別覺得這種行為傻,好多老股民都是這樣栽的,人家自以為見慣了大風大浪,覺得現在是大漲之前先洗盤,這不加倉,那不就等於虧錢?
但誰能想到,這一洗就是小半年,那就只能天台見!
“嗶嗶。”
就在這時,薑去寒的收到了齊半夏的信息:
“教練,你在哪呢?”
今天不是沒有游泳課,你怎麽還管我叫教練?
不過,對於這種日常問候,薑去寒也沒有說謊的必要,他鍵入信息,如實回復說:自己在人民醫院看小舅。
想到這畢竟是自己的債主,前兩天還摸了人家屁股,薑去寒也沒草草了事。
握著手機又和齊半夏友好交流了一陣兒,在得知她在上禮儀課後,薑去寒發了句‘大家閨秀,重在大家,不再閨秀’,也就沒再打擾。
“你和哪個姑娘聊天呢,這鍵盤都快按冒煙了。”見他收了手機,李萬機在邊上打趣。
“你怎麽知道是姑娘?”
“廢話,外甥像舅,我了解你,正如我了解我自己,男的有事肯定打電話,聊天最多不會超過三行,多一行都是對自己前女友的不尊重。”
“你還有事需要我幫忙不,沒有我可就走了。”既然小舅已經準備拋售股票了,薑去寒也不準備和他在這兒瞎墨跡了。
用他的話說:就是正經人誰和大男人聊閑天啊!
“去收費處幫我續下費,我準備在這兒多住幾天,好好養養身體,給你二舅放放假。”李萬機把錢包扔了過來。
薑去寒掏出一疊紙幣,塞進自己口袋,然後把錢包扔他舅小頭上!
“┗`O′┛嗷~~”房間裡傳出一陣豬叫。
……
…
排了半小時隊,才幫小舅交完了費,他看了眼時間,十點五十。
薑去寒準備直奔證券營業廳,開始配資入場,梭哈京都旅遊,開始大刀闊斧的掙錢。
但剛走出大門,余光突然瞥見左側的臨時停車位上,停著一輛帶翅膀的比亞迪,他微微一愣,便抬步走了過去。
他倒不是想和後世的那些‘朋友圈名媛’一樣,上趕著蹭個拍照留念,以此來提高自己的逼格,而是認出這是齊半夏的座駕。
等他走近,副駕駛門率先打開,平平無奇的女保鏢下車,她先是看了眼薑去寒,又用眼神掃視四周,這才挪步走向後座,伸手去拉車門。
但還沒等她走近,齊半夏就推門下車,她穿著白色收腰連衣裙,烏黑的長發披散在身後,腳踩黑色小皮鞋,露出一截小白襪,就像童話裡走出來的公主。
看著搶著關車門的女保鏢,她小聲抱怨:
“宋姐,劉姐又不在,你不用走這些流程的,這些事情我能自己做。”
“好的,我記住了。”
“但你又不會改……”
相處這麽久,齊半夏很了解女保鏢的性格,無論自己說什麽,她都是“好的,我記住了”,但事後該怎麽做,還是怎麽做。
等兩人交流完, 薑去寒上前兩步,看向自己的債主,有些納悶:“你剛才不是說上課嗎,怎麽跑這裡來了?”
“怪不得模擬考總是在80%的水準線附近打轉,原來你的腦子這麽笨的啊!”
齊半夏歪頭指了指醫院的牌子,理所應當道:“來醫院當然是看病啊!”
總成績的80%,已經很厲害了吧,換算成總分750分的全國卷,有多少能考到600分的?
更何況,他高一用來頹廢,高二用來瞎浪,滿打滿算也只有一年的時間學習,人家複習他預習,就這還衝到了重本線,這也能算腦子笨?
不過想到自己複讀一年,也只是考上了雙黃蛋,而齊半夏卻能角逐狀元,這麽比較的話,他好像確實挺笨的.......
不對,我是不是又被這姑娘cpu了,誰家笨蛋能考上雙黃蛋?薑去寒突然反應了過來。
他沒好氣道:“既然是來看病,那你怎麽不進去,在門口等著,還想醫生給你隔空施法啊?”
“不用醫生隔空施法。”踢了下腳邊的小石塊,齊半夏低頭搗鼓手機,語氣有些沮喪:“我的病,他們看不了……”
“什麽意思?”想到齊半夏早逝的父母,薑去寒表情微變。
看著手機小聲嘀咕幾句,齊半夏突然踮起腳尖,在他耳邊煞有其事道:
“因為你才是我的藥!”
“ ”
感受耳邊傳來的熱氣,薑去寒感覺身上有螞蟻在爬。
從腳底板癢到天靈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