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掂量了下那碎銀子,估計半兩都沒有,換算一下,也就是三百文的樣子。
別被影視劇裡那些大俠出手就是幾十、上百兩騙了。
在大宋皇朝,一兩銀子能抵一千文。
在太平時期,能買二百多斤大米。
省著點吃的話,能供一人吃上個一年半載的。
銀錠的重量,也是按一兩、五兩、十兩所製。
你拿個十兩銀子去吃飯,一般的飯館酒樓找都找不開。
“嘶...”
陳墨吸了口涼氣,就抬手掂量了一下,便牽扯到了後背的傷勢,火辣辣的疼,他反手摸了一把,手上黏糊糊的,摸了一手血。
不僅如此,他裝著粟米的袋子也破了,粟米散落一地。
陳墨臉色一沉,眸中浮現出一抹戾氣。
“會有這麽一天的...”
...
他只能去糧店重新購買了一些粟米,並去藥鋪抓了一些止血的藥。
隨後沒有多待,往城外走去。
要出城的時候,陳墨不由瞥了眼城內蹲在角落的兩人,他剛才進城的時候,就看著兩人在這蹲著,現在出城的時候,還看著兩人在這蹲著。
這大冷天的,也不怕凍。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前腳剛離開,一名瘦高個就來到了這兩人的面前,跟兩人嘀咕了幾句後,三人朝著陳墨離開的方向追去。
有在城門口內擺攤的小販,看到這一幕,與旁邊的小販討論著。
“嘿,癩子他們這是瞅準目標了,那人有麻煩了。”
“可不是,那人看著還受傷了,又大包小包的帶了這麽多東西,妥妥肥羊一個。”
“那人此刻出城,應該不是城裡人,就算被搶了,官府也不會管。”
“得了吧,你難道沒聽說嗎,若不是天冷,叛軍都要打到青州了,不過等到來年開春,怕還是要打,現在聽說城外的命案,衙門都不怎麽想管了...”
……
“有人跟來了!”
成了武者後,陳墨身體的各項感官,都要比以前強上不少。
城外萬籟俱寂,一片白茫茫,只有耳邊的風雪聲,腳在雪地裡,發出“噗呲”的響聲。
陳墨余光向後一瞥,加快了腳步。
“老大,那小子好像是發現我們了。”
“快跟上,別讓他跑了。”
陳墨離開了官道,走進一小路,進入了一處山野裡。
這裡已經遠離縣城了。
陳墨不慌不忙的放下糧食,取下腰間的柴刀,安上把手,往地上杵了杵,安緊。
其實陳墨買這麽多糧食,也擔心過被人盯上。
但他家又不在縣城裡,總不可能買一樣東西來一次縣城,進城費都出不起,只能采購一番。
他倒不擔心實力比他強的盯上自己。
畢竟比他強的人,也看不上這點糧食,他在城裡又沒有招仇。
見陳墨停下不走了,三人緩緩的圍了上來。
“你小子真是會給自己找好地方。”為首的癩子打架經驗豐富,沒有急著靠近陳墨,從腰帶上取出匕首,在丈許外的地方停下,冷笑道:“這地方,就算叫破了嗓子,也沒人會聽見的。”
一旁的兩名同夥也是相繼停下,他們似乎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分開呈三角之勢圍著陳墨。
“小子,把你身上的東西都交出來,我們隻圖財,不害命。老實一點,還能少挨…”
癩子的話還沒說完。
陳墨人狠話不多,轉身後往前踏出兩步,迎面一刀朝著癩子劈來。
“不好...”
癩子連忙閃躲,但緊接著驚恐的一幕發生了,那柴刀明顯離他還有半丈,可癩子卻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力量落在自己的身上。
話都還沒來得及說,整個人一分為二,鮮血噴灑而出。
“啊啊...”
兩個同夥嚇壞了。
他們往常都乾些劫當的行生,偶爾碰到蠻橫的,亮了刀子,對方也就慫了,可哪見過陳墨這種狠人,一上來就給人劈成兩半,魂都要嚇沒了。
“殺。”
陳墨眼睛眯起,沒有一絲遲疑,朝著最近的一人追了上去。
感覺距離差不多,朝著對方的後背就給了一刀。
這刀劈斜了,隻削掉半個肩膀。
不過結果不差,照樣死在他的刀下。
跑得最快的瘦高個男子,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看到同伴的慘象,魂徹底嚇沒了。
地上全是積雪,腳抬得不高,很容易摔到。
就在瘦高個回頭的功夫,腳下被什麽一拌,狠狠的摔倒在地。
不過他就算不摔倒,他也跑不了。
陳墨一步步走來。
他爬著往後退:“別...別殺我,我...錯了,饒我一命...”
“別傻了。”
陳墨肚子裡本就憋了一團火,沒處發,他們偏偏要往槍口上撞。
“不要...”
陳墨一刀落下,聲音戛然而止。
這一次殺人,陳墨的目光十分的平靜,就和殺雞差不多。
甚至他覺得比殺雞還要容易。
他蹲下身來,用瘦高個的衣服,擦掉刀上的血,隨後在對方的身上一陣摸索, 找到了一個縫在裡面的內兜。
翻開內兜,裡面有一張憑由,二十一文錢。
憑由上顯示男子叫易勇,是易家莊的人。
接著,他又在其他兩具屍體上摸索了一番,找出兩張憑由,共七十文錢,一塊小拇指甲蓋大小的碎銀子,一塊凍成石頭一樣的烙餅,一把匕首。
“全是窮鬼。”
陳墨將憑由全部撕碎,匕首收在褲腰帶上,其他的全都裝進懷裡,挖了個坑,將他們的面容弄花,扔進坑裡,填上泥土和積雪。
處理完後,陳墨這才背上自己的糧食,再度動身,飛快向著家裡返回。
……
冬天天色暗的特別快。
當他回村的時候,家家戶戶還沒睡,有人看到陳墨背著的大包小包的糧食,臉上寫滿了羨慕。
不過忌憚陳墨,誰都不敢動歪心思。
陳家,門窗禁閉。
咚咚咚!
陳墨敲響屋門。
“誰?”韓安娘警惕的問了一句,從一旁的拿上柴刀,站在門口。
“嫂嫂,是我。”
聽到陳墨的聲音,韓安娘這才松了口氣,連忙去開門,讓陳墨進來,關上門,從裡面重新叉上。
“叔叔,你可回來了?怎麽這麽晚,奴家……”韓安娘絮絮叨叨的說著,幫著陳墨取下背著的糧食,剛把一袋粗鹽接過,便啪的一聲掉在地上,好在袋口已經綁緊。
“叔叔,你背上的傷...”韓安娘掩著小嘴,指著陳墨的後背,眼眶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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