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吧之後,老大正好交代完晚上的行動,我盡可能向同伴們搜集了信息,大致整理了一下。
這次行動被安排在了晚上八點,我們需要分批上樓,提前檢查房間,然後分散幾個兄弟去樓下掃掉街面上的條子,最後在留大佬們在房間裡談生意,我們守住上下樓道,如果聽見房間傳來罵聲,要第一時間上樓支援。
在其他人討論行動細節的時候,我鑽進了洗手間,給警局的上司發去暗號。
121250 1'11525 99000 118 181955800
125510 191250 118900 1211500
今晚八點,漳江路賓館。
其實這是件危險的事,我倒不擔心密碼會被破譯,只怕萬一得到了假情報,萬一早就被懷疑。
永遠會在工作之外多余一份憂慮,這是所有臥底人員的心病,在這種情況下,出錯是或多或少的。
廁所進來了一個人,聽腳步聲,他似乎是直奔我來的,我想起來了,廁所的其他隔間全都插上了門閂,只有我所在的隔間沒有人,所以我進來之後僅僅是掩上了門。
手機已經來不及收起來了,我快速關上了屏幕,正好門也在此時被推開,借著他的力道,我松開了手機,讓它落在地上。
進來的那人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情況吧,我在他反應過來前撿起了手機,向廁所外大步走去。
“人倒霉起來什麽事都有,我晚上還約了按摩呢。”
在離開前留下這樣的一句話,應該就不會被懷疑了吧,好在一下午很快就過去了,期間也再沒有出其他的岔子。
時間來到晚上七點十分,我們到了漳江路賓館樓下,七八個兄弟上樓排查整層樓的房間,其他人在附近轉悠,所有的兄弟都有自己的目標房間,查完就會下樓,在樓下的人會上去找到自己需要排查的房間開始工作。
讓人分批上樓,重複排查,有些經驗不足的臥底會栽在這上面,如果街上真有條子,沒有發現一直重複的臉,也可以讓他們放松警惕。
我並不是最後一個查房間的人,所以也沒有留下什麽,只是正常走個過場。
一切都很平穩,直到一大幫警察湧上樓,他們拷上了包括我在內,樓道裡的所有人,剩余警察則是上樓,挨個推開房間,但最後下樓的只有警察。
那時候我就知道,我大概是暴露了。
就算樓上並沒有在交易,以這次行動的氣勢來看,連警察們自己都覺得十拿九穩,所以才會不管不問,目標明確的控制我們。
可街上的兄弟呢,這麽多警察過來,為什麽我們都沒收到消息?
撇開這些不說,為什麽老大他們沒被帶下樓,這可是四樓,他們總不可能飛出去,窗外沒有任何平台,走廊裡也沒有隱蔽的房間。
一切都很奇怪,而且我還注意到,這不是去警局的路,我坐上的也不是警車。
這是回酒吧的路。
被帶回酒吧的我有些茫然,但更多的是惶恐,其他人的手銬已經全解開了。
看來這是為了不讓我起疑而刻意安排的戲碼,所以進房間的警察應該是去匯報一些“已經把那個臥底控制住了”這樣的信息。
酒吧外傳來了關車門的聲音,不多時,老大走了進來,他身邊跟著另一個人,手裡拎著一個箱子,那是出發的時候,保鏢手裡的錢箱。
可現在那人不是保鏢,那是今天剛和我見過面的李先生。
“別怪我啊小清,他們給的實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