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燼耀往後一立,穩住了身子後,雙眼如鷹般朝著刀光顯現的地方怒視而去。
刀光劍影中,有一道身影漸漸浮出水面,那人身著黑色夜行衣,頭戴黑色鴨舌帽,用一片黑色三角紗巾遮掩住了口鼻,整張臉只露出了一雙深邃的眼睛,手提輕劍,像極了古代俠客一般。
“你是誰!”曹燼耀呵斥一聲,拔出了那把棍子朝其衝了過去,在剛剛的那一瞬間,曹燼耀切切實實從刀光中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在擁有曹魏眾將守護之後,這種威脅,還是第一次。
“我是誰?跟你有關系嗎?”劍客提劍將曹燼耀擊退,隨後斜底裡插出一劍刺向了他。
曹燼耀將棍式武器橫起,擋住這一劍後借力往後一躍,剛剛的力道已經震得曹燼耀虎口發麻。
曹燼耀此時眼裡滿是忌憚,在剛剛那一瞬間的交鋒中,他已經深知眼前之人的實力之深。
曹燼耀轉過頭,與於禁對視了一眼,於禁立刻心領神會,隨後曹燼耀又一次衝到了劍客的跟前,提棍向下猛地砸去。
與此同時,於禁拿著他的禪刀出現在了劍客的斜後方,橫著砍出一刀,妄圖一擊殺了劍客。
但只見劍客邪魅一笑,閃身躲過了曹燼耀的一擊,回首如疾電一般迎著於禁那聲勢如山海般的一刀切了上去。
在電光火石間,於禁不知怎麽的,悶哼一聲如斷了弦的風箏一般倒飛了出去。
“於禁!”見狀,曹燼耀徑直衝到了於禁身邊,長這麽大,於禁陪著自己走了這麽久。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守護者吃癟。
只見於禁身上籠罩著一層厚厚的煞氣,與於禁體內的屍氣對抗著,隱隱有分庭抗禮之勢。
“文則!”許褚,典韋兩位虎將見狀就要出現,若隱若現的身形由虛漸漸入實,不過在出現前一刻,被於禁勸了回去。
“兩位將軍,他刀上所帶的煞氣你們也看見了,這股煞氣,是我們守護者的克星,在沒搞定我身上的煞氣前,你們不可與那人正面搏鬥!”
“可是文則,主公怎麽辦啊!”許褚有些急了,剛剛的戰鬥他可是一清二楚的看見了,曹燼耀可是明顯打不過劍客的啊。
“事已至此,我們只能選擇相信主公。”於禁說罷,渾身如同脫力一般,軟綿綿地滑倒在了地上,開始全身心地推開那道煞氣,一刹那,便身影虛化回到了曹燼耀身上。
“主公!”許褚還不甘心,想要請戰,言語裡滿是焦急之情。
“許褚!”曹燼耀低聲喝了一句,“你聽我說,於禁說得對,他的煞氣是你們守護靈的克星,在找到反製辦法之前,你們不能再隨意出手了。”曹燼耀無奈地歎了口氣,有點感慨地說道。
“一直以來,我都活在了你們的保護下,沒有危機的旅途早已讓我失去了韌性,長在溫室裡的花朵永遠不敢獨自面對世界的風雨。
但這大道永不平坦,這充滿雜草的路砍不到盡頭。若是失去了韌性,在未來的某一天,遇上了連你們都解決不了的危機,又當如何?
回去吧許褚,相信我。”曹燼耀堅定地看著許褚的雙眼,一動不動,言語裡滿是不容置疑的自信雄姿,許褚被曹燼耀眼神中的戰意所說服,放下武器拱手單膝下跪,漸漸隱去了身形,回到了曹燼耀體內。
“說完了嗎?”劍客抱著胸,在一旁冷哼哼地看著,“那我可以送你上路了。”他才不屑於乾出偷襲這種破事呢,
自降身份。 “誰送誰,還不一定呢。”曹燼耀說罷,將棍狀武器一甩,一股暴戾的氣息從房間四周升起,一道恐怖的威壓從纏滿繃帶的棒身內衝出,曹燼耀閉上眼,表面看起來古井無波,可他身上的氣息在不斷變幻著,瞬息間就已經達到了一個恐怖的境地。
那件棍裝武器上面覆蓋著的白布漸漸脫落,無數雙猩紅色的眼睛狀小孔在棍狀武器上打開,像睜開了眼一般,顯得十分恐怖,紅色與白色相間的外形也充滿了現代美學的味道。
“十殿閻羅?”劍客眯著眼觀察著,冷不丁地叫出了這件神器的名字。
“不錯嘛,連我們曹家世代相傳的寶貝都叫的出名來。”曹燼耀頓了頓,依然禁閉著雙眼,嘴上滿是戲謔,“那你也該知道,十殿閻羅睜眼後的戰力!”
曹燼耀說完,猛地睜開了雙眼,如同火龍一般的狂怒湧上心頭,他感到渾身血液燥熱,饑渴難耐地想要找個人打架,身姿矯健的曹燼耀一個箭步便帶著十殿閻羅如閃電般朝著劍客衝了過去。
“十殿閻羅——焱龍無極破!”曹燼耀大喝一聲,將十殿閻羅棍口正對著劍客,隨後蓄力一震,棍身的流光乍現,開始向著棍口匯聚而去。
一團澎湃的力量抑製不住地噴湧而出,一顆龍頭隱隱約約從棍口處浮現,如同地獄一般的嘶吼聲環繞在房間裡。
劍客臉色一沉,靜心凝神將劍立於身前,緊緊死盯著曹燼耀的下一步動作,如同惡狼一般打算尋出對方的破綻。
曹燼耀用手猛地拍向了十殿閻羅,隨後一條巨大的火龍從十殿閻羅的棍口裡面衝了出來,直撲劍客而去,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仿佛將要把劍客撕碎一般。
巨大的衝擊力掀起了一陣又一陣的灰塵,掩蓋住了周圍的視野,整個房間裡灰蒙蒙地一片,什麽都看不見。
曹燼耀用十殿閻羅撐著身體,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這一擊對能量的消耗十分巨大,饒是現在的曹燼耀,也無法連續放出第二次。
“倘若曹當家的,就這點本事,那還是不要活著為好。”陰森的言語如閃電般直擊曹燼耀的心頭,一道鬼魅般的身影閃現在空氣裡,那劍客拔劍出現在了曹燼耀後側,冷淡又有些悲憫地說道。
“什麽!”曹燼耀大驚,恐懼間根本來不及抵擋這氣勢如虹的一劍,被那一劍正正刺穿了胸膛。
劍客用劍將曹燼耀捅了個對穿,宛如串燒烤一般將曹燼耀的胸膛卡在了劍上,他冷笑一聲將劍高舉,把曹燼耀高舉在了半空中。
“主公!”典韋,許褚兩位虎將即將現形,下一秒就要完成身形凝結,他們可做不到眼睜睜看著主公去死,特別是受到如此奇恥大辱。
“回去!”曹燼耀大喝一聲,隨後哇地吐出一口血來,許褚,典韋雖心有不甘,可武魂師的命令在守護者的心中宛如天塹,這是血脈上的壓製,是靈魂契約給予的戰栗,他們縱使有天大的本事,可依舊逃脫不了被曹燼耀強行壓製回去的命運。
“哎喲,還挺有骨氣嘛。只可惜,你今天,就要死在這了!他們這些守護者隨時可以去找下一個宿主,找下一個武魂師。
在綁定對象死亡後,靈魂契約自動解除,到時候,你就宛如死狗一般被隨意丟棄,他們找下一個吸血對象逍遙快活,你只能化為一杯黃土,這就是這些肮髒的守護者的本質,這就是這些肮髒靈魂契約的本質,所以你活不活著,已經跟他們沒關系了。
想清楚點吧,別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算了,你沒這個機會了。”劍客用力將劍一揮,把曹燼耀甩到了地上,鋒利的劍順著傷口劃去,胸膛的傷口進一步迸裂,變成了長條狀的傷口一直往外溢著血,將曹燼耀開了膛。
恬靜的黑夜露出了獠牙,黃色的閃電夾雜著白色的細雨在人間降臨,陰暗的房間裡,曹燼耀捂著傷口,嘴角溢著血,半躺在了廢墟之中,緊咬著牙關看著一步一步走來的劍客。
他的眼裡滿是不甘,明明自己還有那麽多事情沒完成,明明還有那麽多真相沒找到,明明還有那麽多底牌沒用上。
可遇上這股天然克制武魂師與守護者的煞氣,任何底牌都成為了虛妄。
曹燼耀不甘心啊,不甘心就這麽死去。
劍客背後閃電躍現,他的影子將曹燼耀緊緊籠罩,他依舊面無表情,滿是強者睥睨弱者之勢,他高高在上, 手提輕劍大有一副斬殺曹燼耀之勢。
電閃雷鳴之際,劍客用力向曹燼耀揮下了屠刀,曹燼耀咬了咬牙,可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身影閃現,一把長槍擋下了劍客的攻擊。
劍客揮劍砍向了擋他去路的長槍,那股煞氣又一次出現,順著長槍往上纏繞著,尋找著長槍的主人。
“這也是一具僵屍?”曹燼耀不由得有些疑惑,擋住攻擊之人身長三四米,威風凜凜,背手拿著長槍,氣勢洶洶地擋住了劍客的來路,可渾身充滿著曹燼耀熟悉的屍氣,而且這股屍氣不同於許褚等人身上的屍氣,這股屍氣很強,隱隱有壓製住劍客煞氣的趨勢。
那僵屍甩了甩手,隨意地將煞氣揮開,退到門前沒有再戰,隨即從門外緩緩走出一道身影,礙於剛剛在戰鬥中被擊飛的沙發,沙發正好擋住了曹燼耀的視線,所以曹燼耀並沒有看到他的臉,只能聽到他的聲音,隻聞那人緩緩開口,“克制守護者的煞氣?怪不得他會栽在你手裡。”
“你是何人?”劍客收起戲謔之心,站起身來,警惕地望著來者。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我在,你今天殺不得他。”那男人又一次說道,口中滿是不容置疑的霸氣。
曹燼耀只是感覺男人的身形與聲音似乎有些熟悉,但也沒來得及多想,眼下只有速速逃離此地才是正事。
留在這?開玩笑,來者是敵是友都不知道,把命交到別人手裡,他不放心。
爺爺可是告誡過自己,總有一天,他要站在所有人的對立面,以一人鏖戰千萬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