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就是你，他也是他，若只是為不死天皇而來，你這個在後世已經逝去的人，並不值得我如此。”靈寶說道。

　　“是嗎，那就讓我看看你有多強吧。”鬥戰聖皇爆發了滔天的威能，威嚴無比，雄霸天下，像是回歸了壯年，與對方坐而論道。

　　當然，雖然威能滔天，震懾人世間，但這並不是真個要大戰，而只是道與理的具現，所有的波動都集中到了一點，展現出了極致的掌控力。

　　畢竟對於現在的鬥戰聖皇來說，就算眼前的人比他強，也毫無用處，對方的法與道並不見得適合自己。

　　他真正需要的是道的理念。

　　而在這上面，他覺得對方不見得比自己走的遠。

　　“那就讓你看一看吧。”見此，靈寶也是展現了自己的道，無盡璀璨，像是從未明地走出，仿佛萬世歸一，永恆長在。

　　沒有什麽極致壓迫的波動，沒有什麽恐怖的威壓讓人窒息，在刹那間，鬥戰聖皇的一切波動就被抹平了，就像是螞蟻被浩瀚的宇宙束縛，周身的一切化為了流光，完全紊亂了，如同將從過去、未來、現在中消失。

　　時間與空間在這一刻凝滯。

　　“這是……”鬥戰聖皇從未見過這種變故，在無盡璀璨波及而來時，他根本來不及思考自身，因為他的眼中出現了文明的端沿起火燃燒，他目睹了古史在黑暗中閃耀。

　　不過很快，這些所有的畫面，所有的時刻，都在瞬息間消逝，仿佛是有什麽孕育成功了一般。

　　緊接著，他感到了諸天宇宙的脈動，感受到了微弱的生命火焰在漫長的歲月之中的奮鬥、抗爭。

　　與此同時，他亦聽到了朦朧的低語，看到了時光碎片密密麻麻，天地傾覆，一切都仿佛被顛倒了、逆亂了，陰陽紊亂。

　　最終，當一切塵埃落定，當一切撥亂反正，有無盡的東西在其精氣神內傳遞，那是天地至理，那是自然至道，是春秋，是山河，是星辰，是宇宙，由簡入繁，又由繁入簡。

　　而在某一個瞬間，這些又變了。

　　那是一長串的故事，像是一部部描述生命的古史，生動且形象。

　　同時，那也像是一部部讚誦至高的歌謠，是古老的生命對於古老的宇宙和萬物源起的解釋和描述。

　　這一長串的故事，這一連串的古老的神話，有些是鬥戰聖皇聽過的，有些是鬥戰聖皇沒聽過的。

　　他仿佛就坐在上古的宮殿中，在原始的自然樂器的和鳴聲中，在聽著最古老的生命傳唱著普世的傳說。

　　年年歲歲，歲歲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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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當時間與空間重新轉動，靈寶看向了鬥戰聖皇。

　　“混沌初開，萬物始定，肇立乾坤，啟陰感陽，神於天，聖於地……你不是尋常意義的來到這一世，不是追溯歷史的手段，而是真身降臨這裡，與我共處一世?”鬥戰聖皇神色變得非常複雜。

　　“是。”靈寶點頭。

　　“原來如此，怪不得你會說那是故事，未來因你改變了。”鬥戰聖皇思想很是激烈，不過最終他釋然了，“你，走的很遠，不僅僅是成仙了那麽簡單，我這個在後世逝去的人，確實不值得你在意。”

　　“未來與過去，都不是一層不變的，無窮古史疊加，在意與不在意不過正反兩面。”靈寶輕語道。

　　“就像那兩個人嗎?”鬥戰聖皇遙望向自己的兒子以及天皇子，“給我點時間吧。”

　　“哦，

你還是想化戰仙?”靈寶看出了鬥戰聖皇的意思。　　“是，在未改的古史中，這是我必經的路，他是個好孩子，我那胞弟也需要這場經歷，我不能太自私。”鬥戰聖皇點頭。

　　“你理解錯我的意思了，我並非要你現在就去那個地方，而是在接下來的歲月，在你撐不下去的時候，去往那個地方。不管是你還想化戰仙也好，還是不想化戰仙也罷。”

　　“撐不下去的時候……這還有意義嗎?”

　　“有，你雖然過早的使用了不死藥，但世間並非只有不死藥能讓帝與皇再活一世，我想你應該知道九轉仙丹。”

　　靈寶說著，手中光華一閃，只見一粒金色的丹藥出現在他的手心。

　　“竟連未來的東西也能帶到這一世嗎?”鬥戰聖皇盯著那粒金丹，眸光深邃。

　　“四季交替，彼此不相見，可是寒暑裡也會下雪，而我現在就好比那寒暑天的雪，對於我來說時間可無邊無沿，也可成環。”靈寶說道，“可有決定?”

　　“我想知道，你這麽做是為了什麽，而我又要付出什麽。”鬥戰聖皇神色凝重，這未來的東西被過去的他所用，這其中的因果絕對大到無邊，若接下，或將身不由己。

　　他不是那種願意被束縛的人。

　　“我要是說興趣使然，你信嗎?”靈寶笑道，“我在想，是不是真的有齊天大聖這麽個人存在，因為我要助你的並非只有這九轉仙丹，還有其他，那是一部功法，名叫八九天功。”

　　“八九天功?”聽到這話，鬥戰聖皇不由得回想起了葉凡曾說過的神話傳說，“這是巧合嗎?八九天功，八九玄功……孫悟空會七十二變，難道八九天功裡也記載了類似的術?”

　　“不僅是類似那麽簡單，三頭六臂、七十二變、金剛不壞、法天象地、身外身等，都包含在八九天功中。”靈寶回答道，“而最巧合的是，這八九天功就是混世魔猿一族的傳承，沒準你們這鬥戰聖猿一脈，往上數可以追溯到這裡。”

　　“天下竟有這等巧合之事……”鬥戰聖皇一開始聽葉凡講起《西遊記》時， 真的隻當故事聽，即便聞言孫悟空最後佛號中有鬥戰二字時，也沒有太意動。

　　可現在不一樣了，虛幻與真實之間像是隻隔了一層紗布，如同鏡中花、水中月，他都有些分不清那是故事還是古史了。

　　“也許不是巧合呢?”靈寶說道，“就像血脈傳承，你的子嗣會繼承你的優點。若是血液中不僅繼承著優勝劣汰的信息，也繼承著生命族群的演變和過往，如同各種生命的印記，當有一天覺醒，也許……”

　　“嘶——”鬥戰聖皇不是那種喜怒於形的人，可靈寶的話真的太過勁爆了。

　　因為真的有這種可能的話，那普世間常說的一沙一世界，放在萬靈身上又何嘗不是如此，每一滴血，每一片血肉，每一塊骨骼，都是群天。

　　畢竟古有傳言，在修行時，在開啟自身的潛力與門戶時，有些人會看到無法理解的人與事，會發現通往未知處的路徑。

　　所謂神遊天外，便是其體現之一。

　　特別的，在一些特殊的修士群體裡，在一些關鍵的修行節點上，亦有傳言，能聽到萬古前的禪唱，能見到無數紀元前的畫面，甚至是夢回那一世，坐而論道，不知身在此山中。

　　對於這種傳言，這種現象，鬥戰聖皇也是經歷過的，只不過他認為那只是異景，就像天劫會化世間有形之物一樣，是相由心生的表現。

　　不由得，他驚悚了，當真是不思不覺得，一思全都是大恐怖。

　　“這種說法有些道理，並非謬論，仔細想想，輪回是否就是這種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