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離虎穴,又遇狼窩。
香菇、藍瘦,羅博回頭看了眼宛如蒙灰火炭的暗紅天空,啥也不想說了,風刃刀在手,絕地仁王、不!聖王上線。
這山洞,果然要親手清理出來,才算安全屋。
一進山洞,哇哦!旱廁便溺味,氨氣刺激的人眼都睜不開!
什麽?戴著面甲,本來就不是靠普通視覺視物?那沒事了!
但必須說,仍舊感覺心裡不是很舒服。
他心中吐槽:“這個詭地方,都是什麽魔法狠活兒?剛逃離糞坑,就又入旱廁,就不能注意點衛生,以及形象?爵爺又不是在肖申克,怎麽盡遇下水道路數,真是的!”
這次他是真沒分辨錯,地上就跟埋雷一般,盡是粑粑,乾的、稀的,還有水窪級別的尿液……
“這是什麽樣的造糞機器?才有此等效率?又或者根本就是一個家族?但那也沒道理在自己經常出入的通道中排泄呀?莫非已經進化到懂得用屎尿屁陷阱膈應入侵者?”
懷著疑惑和不解,想象著當年發明高跟鞋的那幫地球人是如何在類似的道路上徜徉的,羅博一路深入。
後面跟著一臉嫌棄的旺仔,專踩羅博踩過的地方,能稍微乾淨點。
洞穴結構並不複雜,經過一個宛如雨傘柄的帶鉤通道後,眼前豁然開朗,是個足有兩千多平米的山腹穹窿。
頂高能有三十多米的樣子,待在其中,如果不特別留意,幾乎感受不到身處室內的那種拘束感。
而且這裡有冷光植物和發光的晶石,雖然更多的是起到點綴作用,但終歸是令穹窿中整體有光,沒那麽黝黯。
而就在這樣的環境中,一場戰鬥已經進入尾聲。
尾聲並不意味著安全,想法,魚死網破的拚死一搏隨時會發生,乃是最凶險的時刻。
交戰的一方,是名人類,且使用自然之力。
見到羅博,立刻出聲招呼:“朋友,請跟我一起合作乾翻這頭食人惡獸!”
羅博看向另一方,獅子不獅子,老虎不老虎,整體能稱之為貓科,但尾巴竟然比劍龍的尾巴上的棘刺還多,簡直就像狼牙棒,還發光。
羅博不認得這種魔獸,但能看出其凶殘,現在還要再加上狼狽,皮毛爛呲呲的,好些地方有創口,血汙遍布,還有便溺。
“嗷……”還是個大嗓門兒,聲波攻擊,但沒能破羅博的防。
“好嘞!”這種情況還有啥好說的?羅博回應那人一聲,隨即就是一記風刃。
那人明顯是早有準備,居然連躲帶扛,破了羅博這一招。
“你!”
面對對方的怒目而視,羅博急忙道歉:“抱歉、抱歉,菜鳥,瞄的不夠準!”說話間,就又是兩發飆了過去。
風刃施法時間是一秒,需要站樁,正常說一句話的時間,的確是足夠來兩發了。
這下無論如何也沒辦法解釋了,那人激活了一件保命的魔法裝備,卻仍舊是犧牲了一條胳膊,才保住性命。
“嘖嘖,真是開了眼了,還能這麽玩!”
原來,對方關鍵時刻,竟然主動犧牲自己的一條胳膊,作為術法的載體,使本來進行了精神鎖定、類似飛彈熱跟蹤的風刃在關鍵刹那,宛如被干擾彈吸引般,斬擊了胳膊,這才扛下了第二發。
這人也知道,絕不能讓羅博打出第三發,否則他就要當場栽。
於是利用斷臂飆出的鮮血,在空中瞬間凝成一個小法陣,
同時行雲流水般縱身一躍,人穿過法陣,就化作一團發光的血霧快速飛走了。 羅博由於手段和經驗的匱乏,面對這種化整為零的異術,再像鎖定已經來不及,而且風刃對此等目標的打擊效果也不好,略一遲疑,對方便去的遠了。
其逃逸路線也挺絕,竟然是逆著穹窿中的一處小瀑布的出水水道走的。
羅博遲疑了兩秒,最終還是選擇三花+治療之觸,加持在另一頭出氣多、入氣少,奄奄一息的魔獸身上。
然後才又給剛才衝他吼的魔獸加持了三花。
他選擇站魔獸一邊的緣由很簡單,這兩頭魔獸,是為了護三隻幼崽,才一瀕死,一重傷的。
這是他根據現場戰鬥痕跡,乃至兩頭魔獸的創傷位置,以及站位等因素分析而獲得的結果。
當然,也少不了感知的幫助。
那人類在剛見到他時,是動了殺意的,看清他的裝扮,這才換了說辭,雖然此翻變臉很絲滑,仿佛是那種不知是敵是友,故而敵意十足,待看到是人類,立刻就放下了戒心。
但正因為太絲滑了,羅博認為對方在演。
不過,這也不等於他純純的站魔獸。
人知獸恐怖,獸知人心毒。
這是從某大大的‘人知詭恐怖,詭知人心毒’套用的,羅博不覺得有絲毫違和。
魔獸不比尋常,譬如冬狼,比普通人的智商還要高。
至不濟的,也像海豚一般聰明。
所以,絕大多數魔獸也不是什麽白蓮花。
普通的野獸或許是為了生存,無心為惡,但魔獸會有心為惡,它們的報復心,比狼的復仇心還要強烈。
所以,不以魔獸髒臭且為異類而視其為罪。也不以其深處弱者位而視其為善。
羅博作為德魯伊,對自然界的生靈,勉強能做到一碗水端平,就像遇到陌生人,打交道可以,防范之心也很足。
但他的治療術的確是牛,只要還沒徹底咽氣,絲血也能拉回來。
那頭身形相對更瘦小些的雄獸,眼瞅著就活轉了。
更強大的雌獸,傷勢也迅速愈合,它高興的不斷抖鬃和喵嗚低吼。
面甲後面,羅博一臉嫌棄,心說:“滿身便溺,你就別抖貨啦!真是的!”
便在這時,之前一直沒存在感的旺仔衝他‘汪’了一聲。
緊跟著羅博心中也一陣悸動,他知道,黑沼澤那邊的火燒雲,結束了。
趕緊,麻溜先把聖光燭點起來。
火盒,木炭,我吹!
聖光燭點亮,光芒就像衝擊波般吹散邪異之力,擴出一個半徑十米左右的區域。
“咦?半徑竟然提升了,是跟著等級走,還是因為聖王頭銜,又或此地特殊?”
羅博也是私下研究過聖光燭效果的,眼前的情況,他一眼就察覺,其作用半徑增加了。
“總之這是好事。”他這樣想著,將聖域法杖當作提基燭台往地上一插,然後將聖光燭放上去。
“不行,回頭說什麽也得再整一根耐造的法杖日常用,之前就對安格瑪爾·自然守望者之杖這麽乾過,現在對聖域法杖還這麽乾, 太說不過去了,這耐久掉下來,補的時候肯定不便宜,得勤儉持家呀!”
正琢磨著,‘喵嗚’,一頭幼獸進入聖光燭的籠罩范圍了。
個頭跟‘小腦虎’差不多,聲音卻細聲細氣的像貓咪。
“喲,是個小妹妹,膽子挺大嘛。”
興許是見羅博不排斥,兩頭大獸也帶著剩余的兩個崽進入了聖光燭范圍,就是低眉耷眼夾尾巴、有些狗裡狗氣的。
“放心待著吧,我是自然使徒,臨時庇護的肚量還是有的。”
羅博使用心靈感應,能準確無誤的讓對方感受他的意思。
這對魔獸沒這等本事,連木族語都不會說。
但羅博還是能勉強與之正常溝通,這也是德魯伊的天賦之一。
而之所以給它們面子,主要是看在它們尚沒有被邪異汙染的面子上,能在這等環境下保持自然靈性,哪怕身負異能,也必然需要努力抗爭,才不會惡墮。
並且,看它們肚子癟癟,再加上之前廝殺流的血,消耗的體能並不會平白補回來,因此才提供了臨時庇護。
至於那個逃掉的家夥……
羅博瞅了一眼對方的斷臂殘余,他相信,對方應該不會咽下這口氣,並且報復會來的很快。
對方很可能是名復仇者,即黑暗德魯伊。
而隨著這次失利,其心中的擠壓的負面情緒,怕是再也控制不住,而導致心態失衡。
在此等環境下,這是極易惡墮的。
而一旦成功,就會回來血祭了他,畢竟成魔,比成神更需要念頭通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