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平創真神經大條到像是一點也感覺不出水戶鬱魅對他的嫌惡,向她說明了自己這邊的情況後道:“……所以,能麻煩你過來幫下忙麽?”
“不行!”水戶鬱魅異常果斷地道。
這還有什麽好說的,當然是拒絕了!
誰給你的自信我會來幫你的?
“嘛嘛,這樣麽……”幸平創真有些失望,電話沒掛,只是移開一點,然後對顏開喊道,“顏桑,要不還是你幫幫我吧!”
“不行,沒空。”顏開的回答同樣是拒絕,他才沒那麽多閑工夫呢。
“等等,你剛才說的顏桑是誰?”
幸平創真電話沒拿遠,水戶鬱魅從電話中聽到幸平創真對顏開說的話,她很激動地問幸平創真道。
“顏桑當然就是住宿研修時我們見過的那個顏桑啦!我說的商店街就是顏桑父親的產業,要是不能把商店街的生意挽回的話,商店街就要被拆除了呢……”幸平創真很惋惜地道。
“……”
電話那頭沉默了會,就在幸平創真以為水戶鬱魅已經掛斷電話的時候,水戶鬱魅的聲音終於再次響起:“大家同學一場,我也不忍心看到你無家可歸,你家地址說一下,我這就過來!”
在知道幸平創真家的地址後,水戶鬱魅將電話掛斷,猛地從原地高高跳起。
“耶!”
一想到“久別”一個月後,終於又可以再和顏開見面,水戶鬱魅忍不住激動起來,連臉蛋都漲紅了,只不過水戶鬱魅皮膚本就黑,這一絲漲紅肉眼根本看不出。
“冷靜,水戶鬱魅,你要冷靜!”
水戶鬱魅拍擊雙頰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飛快脫去自己現在穿著的衣服,開始翻找起她平時的裝束起來。
這種可愛風的衣服肯定是不能穿出去的,不要說被她父親知道後受到責罰,潑辣火爆形象已經深入人心的她要是穿那種衣服出去,直接就是社會性死亡。
換上和內衣差不多暴露的衣服後,水戶鬱魅在鏡子前轉了圈,一股許久不見的羞恥心突然冒了出來。
這樣的衣服穿到顏桑面前,顏桑會不會覺得我是個輕浮……不,是浪蕩的女人?
不行不行,這身衣服不行!
水戶鬱魅連忙再次更換衣服,但是換來換去,她的衣服除了那些公主裙淑女裙,居然沒一件不暴露的!
最終,她只能勉強地穿上遠月學園的校服,因為這已經是她唯一敢穿在顏開面前的衣服了。
“可惡,看來過陣子得去買些衣服了!”
水戶鬱魅敲自己腦袋道。
但是現在沒這個時間了,換衣服已經花去了她不少時間,哪還有空余讓她去買衣服,她可不能讓顏開等久了。
吩咐司機快點開車,水戶鬱魅緊趕慢趕,終於是在半小時內趕到了幸平創真家。
也虧得她住的地方離小田町不遠,不然還真不好趕過來。
下車前,水戶鬱魅借著車窗的反光又整理了下著裝,生怕在顏開面前失禮。
等水戶鬱魅心懷惴惴地走進幸平創真家時,卻發現哪裡都不見顏開的蹤影。
“顏桑啊?顏桑去我們學校了,今天是他約定給小惠補課的日子,他來這裡只是順便看一下我們商店街的情況,看完就走了,來,肉魅,我又試做了幾次炸雞塊,你來幫我嘗嘗吧!”
幸平創真一邊給醃製好的雞肉揉面衣,一邊對找尋顏開蹤影的水戶鬱魅道。
“啊?”
“桌上有我之前試做的炸雞塊,
你先嘗嘗看吧。” “嘗你個頭啊!幸平創真你個大混蛋!”
………………………………
出了幸平創真家,顏開帶著伊芙坐上巴士準備前往遠月學園。
遠月學園佔地面積極廣,校內移動的主要途徑是校內電車,這樣的學校當然不可能建在東京都內,也是在東京郊區,和小田町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
“開哥,你去那個遠月學園是去找人?”
巴士上,伊芙一邊趴在窗戶上看外面的風景一邊問顏開道。
“嗯。”顏開正閉目小憩著,聽到伊芙的問話後輕輕睜開了眼睛,“我爸有個朋友暫時住在那裡,他有個弟子要學武功,我答應每個月會抽時間去教導她一次。她練的是一門比較危險的上乘武功,若是一味悶頭苦練,很容易走火入魔,所以我必須知道她練功的進度,定時為她開解一些武功上的困惑。”
聽到顏開這話,伊芙臉上沒露出什麽特殊的情緒。
若是換做是其他人的話,這會兒應該會有明顯的妒忌情緒產生,顏開教伊芙的只是最粗淺的武功,教另外一個人的卻是上乘武功,不患寡而患不均,這種差別很難不讓人記恨顏開的差別對待。
但是伊芙沒有,她的心態一直很好,她會記住別人對她的好,同樣也知道,這世上除了姐姐,沒有誰有義務對她好,對於別人的幫助她始終只有感激,升米恩鬥米仇的事情在她身上並不會發生,顏開肯救她幫她她已經很感激了,又怎麽會記恨顏開?
遠月學園的門禁還是比較嚴格的,畢竟遠月學園裡的學生大部分都是東瀛餐飲業中流砥柱的後代,家裡沒礦但是比有礦的還有錢,真要有匪徒狠下心來,抓裡面一個兩個少爺小姐出來勒索贖金,怕是一輩子吃喝不愁了。
東瀛的警察又是出了名的靠不住,遠月學園當然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組建保衛隊伍,平時這些保安人員並不出現在學生面前,但這麽多年來,遠月學園從未出現過一次安全方面的意外,這已經足以說明遠月學園保衛科的能力。
索性顏開要來遠月學園的事情早已經知會過劉伯,而劉伯也在門衛那裡報備過了,不止如此,他還讓田所惠在門衛那裡等著顏開,為顏開領路。
有遠月明星學生田所惠出面,顏開的手續也都齊全,門衛很痛快地放行了,顏開輕松進入了遠月學園。
“開君,對不起,又要麻煩你了!”
和顏開再次見面,田所惠心中非常高興,一高興就是十個又標準又有力的鞠躬。
“……”顏開看著怎麽都改不掉逢人就鞠躬,遇事就說“對不起”這個習慣的田所惠,搖搖頭道,“我倒是覺得我比較麻煩你。”
田所惠不好意思地摸著頭,她這個習慣怕是這輩子都改不掉了。
和顏開打完富有“田所惠”特色的招呼後,田所惠也注意到了伊芙。
像伊芙這麽有特色的小女孩是很難讓人不注意到的,剛才田所惠是全部心思放在了要和顏開見面的激動上,這才沒有注意到伊芙,在和顏開打完招呼後,田所惠心情平複,很快發現了伊芙的存在。
“開君,這位是?”
田所惠看到伊芙後眼睛都要泛起愛心了,聲音也變得癡癡的。
也不怪田所惠如此反應,今天的伊芙依舊是穿著黑色連身短裙,她似乎非常喜歡這種款式的衣服,而這種款式的衣服也確實很襯她高冷的氣質,胸前佩著的銀白色十字架又給她增添了一份神聖的韻味,黑色發帶綁著的雙馬尾走的又是可愛風,這些各異的風格在伊芙身上卻能得到完美的統合,讓伊芙說不出的漂亮迷人。
負責給伊芙打扮的禦門涼子老師覺得很棒,並給自己和伊芙都點了三十二個讚。
“這是伊芙,我鄰居家的小孩,今天她家裡沒人,我帶她出來玩,一會有空了,要不你帶她逛逛遠月吧。”顏開避重就輕地對田所惠道。
“可以麽?”
田所惠高興地耳朵都豎了起來。
“先帶我去見劉伯吧。”顏開摸了摸田所惠的頭笑道。
“好的!”
田所惠歡快地小跑起來,恨不得快點回到極星寮,讓顏開早點見到劉伯她就可以早點帶這個超可愛的小姑娘去玩了。
田所惠一向怕生,但是此時面對伊芙,她卻是一點都沒有那方面的情緒,這大概是因為伊芙長得和她小時候最喜歡的芭比娃娃很像吧,一點陌生感都沒有。
遠月學園很大,但卻只有極星寮一個宿舍,這也和遠月學園的學生大部分都是有錢人家的兒女有關,他們通常選擇通校,反正家裡有錢,在遠月學園附近租房買房都是很輕松的事情,不少人家家中還配有女仆,來回學校有專車接送,住校?這也太low了吧!
所以,會選擇住校的都是家裡條件一般又或者經濟上比較拮據的學生,田所惠便是如此,她只是一個港口城市的土味妹,家裡經營著不出名的小旅館,當然付不起遠月學園附近房屋那昂貴的租金,只能選擇住校。
事實上極星寮一個月八萬日元的住宿費已經讓她家勒緊褲腰帶了,這也是田所惠之前在學校中總是那麽謹小細微的原因,生怕在學校惹出什麽事情害得家裡要賠償,這絕不是她們那種平民人家賠得起的。
逢人就鞠躬,遇事就說對不起,這樣就算田所惠不小心衝撞了其他學生,其他學生也不太會和田所惠計較,她就是這樣熬過初中三年的。
平民家女兒在面對各種富二代的時候,總是感覺自己天生就矮一個頭的。
也幸虧田所惠遇到了劉伯,又經過顏開的開導,這才慢慢變得大膽自信起來,只是那個時期養成的習慣卻不是一時半會改得掉的,不過這也可以算是田所惠的萌點吧。
為了教導田所惠,劉伯搬出了他住了三十來年的小木屋,搬到了極星寮。
雖然極星寮是遠月學園唯一的宿舍,但是入住人數常年未滿,倒是不缺劉伯可以住的房間,而對於劉伯的到來,就算是管理員大禦堂文緒也是舉雙手讚同的。
但凡是對遠月學園了解深的人都知道,遠月度假村裡隱居著一位當世頂尖的料理人,多少遠月優秀的學生想要得到他的認可成為他的弟子卻求而不得,他能搬來極星寮,就算不傳那些小家夥真本事,光是隨便指點一二,也夠那些小家夥受用的了。
而且她對於田所惠的歸來也是十萬個高興,雖然她一直將極星寮的入住成員全部當成自己的子侄晚輩的,但要說最疼愛哪個,當然還是田所惠,她對老頭老太、大叔大嬸有特攻,幾乎沒有一個上了年紀的人會不喜歡田所惠。
田所惠被退學,最心痛的就是她了,一直擔心田所惠離了她的照顧會不會吃不飽穿不暖,會不會受人欺負,現在田所惠能回來,她也是比誰都高興。
進到極星寮,大禦堂文緒是知道有顏開這個人的,和他點頭打招呼,顏開也點頭應付了過去。
對於不熟悉的人,顏開一直都只是應付應付,懶得深交,大禦堂文緒也沒義務對一個不是極星寮入住成員的人太熱情,兩人相互點下頭就好。
“伊芙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和小惠去見下劉伯。”顏開讓伊芙先在極星寮的大廳坐一會。
劉伯是長輩, 當然不能由他來迎接顏開,需要顏開去拜見他,這是基本禮儀。
“伊芙醬,你等我們一下哈,我們很快就會下來的!”
田所惠對伊芙招手,上樓還不忘回頭多看伊芙幾眼。
這麽可愛的小姑娘真是怎麽看都嫌少。
“小姑娘叫伊芙是麽?來,陪婆婆坐坐!”
大禦堂文緒對顏開不鹹不淡,但是對伊芙卻表現出了別樣的熱情。
這麽個公主一樣漂亮的小姑娘誰不喜歡啊,相反,顏開的樣子(戴眼鏡)就平平常常了,也難怪大禦堂文緒對顏開愛理不理。
對不起,這個世界就是這麽現實。
顏開和伊芙來到劉伯的房間,略過一番無意義的招呼後,劉伯看向顏開問道:“小開,你找我有事?”
劉伯不會武功,但是技藝到達登峰造極的境界後,有很多東西是可以互通的,雖然垂垂老矣,但是劉伯的“神”卻比很多武功出神入化的練武之人更為強大,他很敏銳地感覺到了顏開似乎有話想說。
“就知道瞞不過您!”顏開笑著道,然後從懷裡取出一個小瓷瓶交給劉伯。
劉伯拿過瓷瓶端詳了一番後抬頭向顏開問道:“這是什麽?”
“之前您給我的那半截野山參我寄回給我爸了,我爸輔以其他藥材煉製了這麽一瓶丹藥,可以幫小惠提升功力。”
顏開回答劉伯道。
田所惠一聽這是給自己的,連忙推辭道:“開君,不用的!這藥很寶貴吧,要用還是你用吧,我的武功我心裡有數,練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