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武俠故事正文卷第八百零七章顏開:是時候展現真正的演技了!八年前,還在上小學三年級的服部平次到京都的山能寺玩,在那裡,服部平次遇到了一個唱著《丸竹夷》的可愛女孩,歌聲清脆動人,女孩……
“等等等,雖然現在時間還算寬裕,但我沒空聽你講這些廢話,說重點!”
顏開打斷服部平次的回憶道,聽這些偵探說話真特麽費事,總是喜歡賣關子和當謎語人,現在這個還跟我玩回憶殺,想磨時間晚點死是吧?
“哦……”
被人打斷回憶,服部平次略有不滿,這可能是他人生中最後一次推理秀,連這都不讓他盡興,還有天理麽?
但看到顏開身旁站著的大宗師,服部平次還是選擇乖乖配合:“我在那個女孩站過的地方撿到了一顆水晶珠,就下意識以為那是那個女孩丟的,於是就將其保存了下來,想要在和那個女孩再次相遇的時候還給她。”
“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這顆水晶珠實際上並不是女孩的東西,而是我和女孩相遇的前一天晚上,‘源氏螢’的成員在山能寺盜走藥師如來的佛像時,不小心遺失的佛像的白毫!因為缺少了白毫,藥師如來的佛像沒有被‘源氏螢’賣出去,而是保存了起來。”
在佛教傳說中,如來佛祖有“三十二相”,“手過膝相”、“眉間白毫相”、“頂高髻相”、“泉城紅”……
後世佛教信徒為了還原佛祖的寶相莊嚴,在塑造佛像時會刻意在佛像上展現“三十二相”,而“三十二相”中,“眉間白毫相”就是指佛祖眉間有白色毫毛,放有光明,放在佛像上,就是以物體於佛像眉心位置進行點綴,這便是所謂的白毫,而水晶珠就是經常被用來當做白毫的珠寶。
聽服部平次說到這裡,顏開和北山雄梧都皺眉起來,見到兩人都在皺眉,服部平次不由停下了說話,北山雄梧連忙道:“接著說!”
服部平次連忙繼續道:“前些日子,我將水晶珠的事情在采訪時告訴了記者,記者將水晶珠的樣子拍下,刊登在了雜志上,正是這張照片讓‘源氏螢’的人知道了原來八年前遺失的白毫就在我手上。”
“而這個時候,‘源氏螢’實際上也出現了問題,三個月前,‘源氏螢’的首領去世,死之前,他將那尊藥師如來的佛像藏了起來,並留下一張畫,誰要是能解開畫上的謎題,將藏起來的佛像找出來,誰就能成為下一任首領。”
顏開和北山雄梧不由對視了一眼。
什麽時候盜賊團夥選老大要靠猜謎了?不該是誰能服眾,誰能製作詳盡的計劃誰當老大麽?真選不出就原地解散啊,“源氏螢”已經活動十二年了,這在盜賊團夥中已經是可以算是“老壽星”,盜取的佛像和佛教藝術品難以計數,得到的髒款應該已經是一個常人難以想象的天文數字,足夠裡面的每一個成員花一輩子的,在首領死後解散也不失為一個體面的收場,未來搞不好還能成為盜賊界的一個神話,比如說“絕不失手的‘源氏螢’”之類的。
雖然顏開和北山雄梧神色有異,但沒有得到北山雄梧的示意,這次服部平次不敢停下,他接著道:“然後在這三個月裡,‘源氏螢’的成員接連被殺,就在昨天,連最後剩下的兩名成員中的一人也死了,‘源氏螢’目前只剩下代號為‘弁慶’的那個成員活著,毫無疑問,就是他殺了‘源氏螢’的其他成員,其目的就是為了獨吞藥師如來的佛像,現在,他就只剩下找出藥師如來佛像的位置,還有得到這顆八年前遺失的白毫,這樣他的計劃就得逞了!”
啊這……
確實呢,把競爭對手全部乾掉,剩下那個成員自然就成為首領,這競選方式確實比猜畫謎簡單有效多了,夠硬核!
只是其他成員都死光了,“源氏螢”就剩個光杆司令,也就等同於解散了吧?
得到佛像的目的,不該是成為“源氏螢”的首領麽?畢竟一個連續作案十二年都沒有被抓到的盜賊團夥,“源氏螢”裡的成員應該都是有過人之能的人才,一尊完整的藥師如來佛像確實可以賣出天價,但是相比於一尊佛像,那些經驗豐富的盜賊才是真正的寶藏吧?
好家夥,這是為了一個金蛋把下金蛋的雞給殺了麽?那個“弁慶”氣性這麽大的麽?
“前幾天,他設計讓山能寺的和尚請東京的名偵探來破解畫謎,想要找出佛像,另一方面,又派出殺手襲擊我,想要得到我手上的白毫,我剛剛就是在追那個殺手,結果不小心誤入了這裡……”
服部平次的聲音弱了下來。
那個殺手自己找死不要緊,怎麽就把他和柯南也都拉下水了……
即便到了這個時候,服部平次也沒有反省遇到危險的時候不僅不想著報警反而非要逞英雄這件事,在知道水晶珠就是白毫的時候,他就應該第一時間報警告訴警察歸還失物才對。
“然後,那個‘弁慶’見手下遲遲沒有回音,就綁架了你的女朋友,想讓你去自投羅網?”
北山雄梧問道。
“不,不是女朋友,怎麽可能是女朋友呢,我們只是普通的青梅竹馬而已!”
服部平次慌忙道,雖然他極力否認,但臉已經紅到臉黝黑的皮膚也不能完全遮掩住,活脫脫一塊燒紅了的煤炭。
所以,剛才你說的那句“我喜歡你”,是對著綁架你青梅竹馬的那個人說的?
顏開和北山雄梧都用鄙夷的顏色看著服部平次。
傲嬌毀一生啊!
顏開搖頭。
連心裡話都不敢說,現在東瀛的年輕人已經沒出息到這個地步了麽?難怪少子化這麽嚴重。
北山雄梧怒其不爭。
“嘛,要吐槽的地方有點多,總之,先去玉龍寺幫你把遠山和葉救出來吧。”
顏開搖了搖頭道。
她可是學姐她們的向導呢,要是出了什麽意外,臨時再找一個向導也是件麻煩的事情。
“怎麽,小開,你要親自去?”
北山雄梧詫異地看向顏開,以他對顏開的了解,顏開應該不是那種熱心腸的人。
“有些事情想確認一下。”
顏開又對著快要下山的太陽仔細端詳起水晶珠。
這個水晶珠很不簡單,那麽用它作白毫的佛像應該也是不凡之物,他有些好奇那個佛像。
“對了,關於那張畫的謎題,你們解開了麽?”
顏開問道。
“解開了!”
服部平次聽到顏開問他謎題的事情,他立刻精神了起來:“實際上那副畫上的雛台就是象征京都的各種街道,而雛台上的各種圖案則是在指代京都的一些地標建築……”
“給我直接說結果!”
顏開瞪著服部平次道。
都說了沒時間聽他講廢話了,這人是聽不懂人話麽?
“就在玉龍寺……”
服部平次不情不願地回答顏開。
推理的樂趣沒有了,服部平次瞬間覺得索然無味。
柯南緊跟著道:“將玉龍寺的布局當做一個‘玉’字來看,看看‘玉’字一點的地方有沒有什麽建築,佛像應該在代表點的那個建築裡!”
“玉龍寺啊……”
抓住遠山和葉的人將地點選在玉龍寺,那裡可能就是他們……不,是“源氏螢”的一個重要據點,結果“源氏螢”的人花大力氣去找卻怎麽也找不到的佛像就在他們的據點裡,說來還真挺諷刺的啊……
服部平次詫異地看了柯南一眼。
他也只是推理出佛像在玉龍寺,卻沒有推理出佛像具體藏在什麽地方。
可惡,又輸給工藤了!
服部平次懊惱道,但很快釋然,畢竟他都快要沒命了,再糾結這個也沒有任何意義,現在最關鍵的是救出和葉!
“拜托了,求求你一定要救出和葉!”
服部平次對顏開鞠躬道。
顏開沒有回答服部平次,而是看向北山雄梧:“北山爺爺,我去了。”
“好,你去吧。”
北山雄梧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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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龍寺,這在有著諸多知名寺院的京都並不出名,起碼現在並不出名,因為它已經荒廢了,而在三個月前,玉龍寺的主持去世,這間曾經很有名的寺院也迎來了末路,即將在不久之後被拆除,至於未來在玉龍寺的遺址上回建成什麽建築,又或者是作為一塊荒地存在,這就不得而知了。
玉龍寺內,無數火把燃起,將寺院內的廣場照得亮如白晝,一個帶著弁慶面具的男人押著遠山和葉,看著緩步走入玉龍寺的顏開,他開口了。
“你是誰?服部平次呢?那個膽小鬼,他報警了麽?”
面具人壓低了聲音道。
一臉慌張的遠山和葉見來的人不是服部平次頓時松了口氣,然後大喊道:“快跑,這裡有很多人,你不是對手,快跑,去報警!”
對於遠山和葉來說,只要服部平次安全就好,雖然對於英雄救美的橋段,遠山和葉在平時也時常會憧憬,但是在現實中,她是一點也不希望服部平次為了她遇險的。
顏開看著面具人一臉微笑地道:“不好意思呢,服部平次他犯事了,現在正被關著,所以只能由我代替他來救人,反正對你來說,來的人是不是服部平次不重要,重要的是……”
說著顏開從話裡掏出裝著水晶珠的布袋,並露出裡面的水晶珠:“……這個對吧?”
“你……”面具男猶豫,確實,來的人時不時服部平次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這顆白毫。
山下放風的手下沒有示警,也就是說眼前這個少年沒有報警,確實是一個人來的,那他就無所畏懼。
“如果因為來的人不是服部平次讓你感到不滿的話,那作為賠罪,除了這顆水晶珠,我還可以附贈一個消息,就是藥師如來佛像的所在地,這樣你可以放開這位遠山小姐了麽?”
顏開對面具男道。
“你知道佛像的所在!”
面具男立刻激動了起來。
佛像,白毫,自八年前起,他日思夜想的就是這樣兩樣東西,可惜佛像被首領藏了起來,白毫被一個不知道身份的黑皮小鬼撿走了。
他當時找遍了京都都找不到那個黑皮小鬼,才醒悟過來撿走白毫的小鬼可能是外地的遊客,但找遍整個京都都花費了無數時間精力,他又哪有本事在整個東瀛尋找一個不知道名字的小鬼?他也只能偶爾去一趟衝繩碰碰運氣,畢竟要說哪個地方黑皮小鬼最多,那肯定是衝繩了。
現在白毫近在眼前,那個昨天晚上見過一面的小鬼又說他知道佛像的所在,夢寐以求的東西眼看就要集齊,面具男迫不及待地道:“快說佛像在哪裡,說了我就不計較服部平次的事情!”
“好的,我這就告訴你。”
顏開將佛像所在的位置告訴了面具男,面具男心中頓時湧現無比的氣憤。
首領啊首領,雖然我和你不是一條心,但是我怎麽著也為你鞍前馬後這麽多年,你這是準備把佛像帶到地下也不願意給我麽?
玉龍寺即將被拆除,佛像藏著玉龍寺裡,也就是說若是沒能在玉龍寺拆除前找到佛像,拆除玉龍寺的作業人員檢查不仔細,佛像不就要隨玉龍寺一起化作一堆碎屑?
面具男咬著牙,將已經死去的首領詛咒了一萬遍,同時對身後道:“去,照著他說的給我把佛像找出來!”
面具男身後冒出兩個帶著夜叉面具的人,對著面具男鞠躬一番後立刻向著顏開所說的地方而去——玉龍寺這幾個月就是他們的巢穴,他們對這裡無比熟悉,也確實知道玉龍寺裡,有一個可以在“玉”字結構的布局中被當做點的建築,就是一座鍾塔。
不多時,兩個夜叉面具人協力搬著一座佛像走了過來,看到佛像後,面具男有些忘乎所以,甚至差點放松對於遠山和葉的鉗製。
不過好在面具男沒有徹底放松,他對顏開厲聲喝道:“把白毫丟給我,不然我就殺了她!”
說完將腰間佩刀拔出一截,向顏開發出威懾。
顏開二話不說,直接將裝有白毫布袋丟給了面具男,面具男接到白毫之後,哪裡還有心思再管遠山和葉,立刻放松了對遠山和葉的鉗製,走到抬著佛像的兩個手下面前,跪倒在了佛像前。
“終於,我終於得到你了……”
聲音中帶著哽咽,八年……不,是十二年了,他加入“源氏螢”的目的就是這個佛像!
面具男激動之下用了自己的原聲,本已脫困遠山和葉立刻反應過來這個聲音好像在哪裡聽過,她下意識道:“你是,西條先生?”
激動的面具男突然停止了顫抖,他默默站起身,歎氣道:“本來還打算放你們一條生路的,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怨不得我了……”
面具男轉過身面對遠山和葉和顏開,冷聲道:“殺了他們!”
面具男發出了號令,寺院的陰影處頓時湧現出許多夜叉面具人,各個手持利刃,武士刀反射著跳動的火光, 讓這本該清淨的寺院染上了森森殺意。
遠山和葉立刻跑向顏開,和顏開站在一起,擺出空手道的防禦架勢:“你快走,我來擋住他們!”
以遠山和葉的身手,她一心想逃,是很大可能可以逃走的,但顏開是因為自己才涉險,遠山和葉絕對不可能丟下顏開一個人逃跑,所以她這個時候只能留下來和那些夜叉面具人血戰,為顏開爭取逃走的機會。
“咳咳!”
顏開清了清嗓子,然後站出來頂在遠山和葉面前,對著準備將自己和遠山和葉亂刀砍死的夜叉面具人道:“不要以為我什麽準備沒有就過來,告訴你們,我也是學過武術的,打十幾個大漢不成問題,就算你們手裡拿著武器,我也……我也完全不害怕!”
聲音之中帶著三分逞強,三分恐懼,還有三分在給自己打氣,最後一分則是淡淡的心虛。
這小子,不足為慮!
面具男和夜叉面具人在心裡同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