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我就問你，我傻了那三年，殘疾人的補助金去哪裡了?還有我媽的補助金，加起來一個月有三百多，我家裡可是一毛錢沒拿到。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筆錢。”

　陳金水一怔，當時就有些結巴了，道:“沒，沒，沒收到嗎?不，不可能吧?永貴，是不是你銀行卡出了問題?”

　陳永貴沒想到兒子把這事提出來了。

　他找過村委很多次，都沒有下文，說上面還在批，錢還沒到帳。

　他人微言輕，束手無策，只能不了了之。

　“可能吧。改天我去銀行一趟，看看卡到底是不是出問題了。”陳永貴說道，給了陳金水一個台階下。

　因為他不想得罪村長，也得罪不起。

　“村長，我家那低保，到底批下來了沒有?這都快一年了。”

　“村裡的路到底什麽時候修?上面的錢聽說早就批下來了。”

　“還有村西頭的那片千畝荒山，被城裡一個大老板五百萬承包了十年，說好這錢咱村裡人人有份的，到現在也沒看個錢影子。到底什麽時候分錢啊?”

　……

　不斷有人向陳金水控訴，近乎引起民憤來了。

　陳金水一個頭兩個大，狠狠瞪了陳凡一眼，都怪這個臭小子引起事端。

　“大家不要急，事情要一個個解決。最近村委事太多了，所以有些事情就耽擱了。我陳金水的為人大家是清楚的，該是大家的利益我一定會爭取，該是誰的錢我一定會給。那個，現在時候不早了，我先去村委辦公了。”

　說了一句冠冕堂皇的話，陳金水背著手就離開了，渾然不顧村民怨憤的眼神。

　要是以前，陳凡還會怕了陳金水，但是現在，十個陳金水來了都不怕。

　他繼續要給陳二牛轉帳。

　突然，就聽陳二牛說道:“不好意思，這牛我不賣給你。”

　他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五千塊都不賣，難道腦袋被陳老漢打秀逗了?

　“我陳二牛不需要你的施舍，你走吧。”陳二牛接著又說道，語氣不是很友善。

　眼前這個男人，昨天晚上睡了他媳婦，一頂大大的綠帽子戴在了頭上，他怎麽可能表現出友善?

　他高看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現在他心裡就跟吃了黃連似的，有苦難言。

　“二牛，你怎麽說話呢?”王豔豔氣道。

　陳國柱更是拿起另一隻拖鞋，想要砸出去。

　“小夥子，貨識有緣人，你懂不懂?不是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的。二牛是吧，就衝你這麽有眼光，我再給你加兩百，兩千七。”黃大海一臉笑意道。

　“六千。”陳凡不鹹不淡道。

　全場所有人再是一震！

　這小子到底要幹什麽?

　瘋了嗎?

　結果，陳二牛還是拉著一張驢臉，道:“不賣！”

　“七千。”陳凡繼續喊價。

　陳二牛有了一絲絲猶豫，但還是說道:“不賣！”

　“八千！”

　“不……”

　“九千！”

　“……”

　“一萬！”

　“好，你贏了，想要就拿去！”

　只要錢給夠，沒有擺不平的事。

　陳凡用手機給陳二牛轉帳了一萬塊，一大一小兩條死牛都歸他所有了。

　全場所有人都很疑惑，這小子買死牛到底要搞什麽飛機?

　一萬塊錢的成本，你就是把牛解了，拉到街上賣，也回不了本的，虧大了。

　“臭小子，我倒要看看你能玩什麽把戲。”黃大海氣呼呼道。

　“二牛，快把錢還給小凡。你發小的錢，你好意思賺?”王豔豔對丈夫說道，一臉氣憤。

　“他人傻錢多，硬要給我。我有什麽辦法?有便宜不賺王八蛋！”陳二牛陰陽怪氣道。

　“陳凡，你到底要幹什麽?”王豔豔又對陳凡喊了一句。

　他看出來兩兄弟鬧矛盾了，肯定是因為昨晚那件事。

　現在人多眼雜，她想給丈夫解釋一下，都沒機會。

　“二牛不是說了嗎?有便宜不賺王八蛋，我就是想賺個便宜。我目測，死牛體內有一塊牛黃，少說也能賣幾萬塊錢。去把你家剪刀拿來給我用一下。”陳凡一臉認真道。

　話音一落，全場嘩然！

　牛黃是牛體內乾燥的膽結石，為一種名貴的中藥，極其罕見，貴過黃金。

　關鍵，這小子怎麽知道牛體內有牛黃?

　還說目測，只聽說給人看相，沒聽說給牛看相的。

　除非眼睛能透視！

　全場所有的人都不信，因為太扯淡了。

　牛體內有牛黃是小概率事件，黃大海宰了那麽多牛，出現牛黃的次數不過兩手之數，而且有一半的牛黃因為品質差，賣不上高價。

　不過，他解出品質最高的牛黃，賣出了十萬塊天價，在整個青山縣的牛行傳為佳話。

　“你想錢想瘋了吧?還牛黃，你見過牛黃嗎?”陳二牛冷嘲熱諷。

　“不信是吧?等我解出來你就知道了。”

　很快，王豔豔回屋拿了一把剪刀出來。

　陳凡二話不說，對準肝髒的位置，先是在牛皮上開一道口子，然後赤膊伸了進去。

　“別掏出一塊牛屎出來了。”陳二牛挖苦。

　“唉！”陳永貴一陣唉聲歎氣。

　他沒想到兒子是在賭牛黃。

　這玩意，就和買彩票中五百萬概率差不多。

　不管別人的議論，陳凡一通摸索，當他的手收回來，全場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

　一塊拳頭大的黃橙橙塊狀物體被他握在手裡。

　雖然見過牛黃的人不多，但是不用猜也知道，這絕壁是牛黃了。

　黃大海的眼睛當時就直了，懵逼了好幾秒，開口道:“小夥子，我給你三萬，你把這塊牛黃賣給我。”

　這塊牛黃比他幾年前解出的極品牛黃品質還要好，就塊頭小了一點點，少說也能賣十萬。

　十萬塊利潤，頂他殺幾十頭牛了，能不眼紅?

　“不好意思，不賣。”

　陳凡把牛黃對著天上的太陽照了照，金黃透亮，品質比他透視看到的還要好。

　“五萬。”黃大海又提高了價位。

　“不好意思，黃老板，你就別費心思了，十萬我都不賣。我在城裡有渠道，我自己去賣。這中間差價，你就別想了。”陳凡直接打消了黃大海的念頭。

　臥槽！

　十萬?

　陳二牛傻眼了。

　這牛黃明明是他家的，十萬塊也該是他家的。

　這波血虧！

　黃大海同樣也憤怒無比，差一點點，牛黃就是他的了。

　他都談好價，準備要付款了。

　“該死！”他在心中暗罵一聲，眼中閃過一抹凶光。

　陳凡把牛黃拿到壓水井前洗了洗，又找王豔豔要了幾塊破布，包裹好，然後騎上自己的三輪車，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