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傅寧吐出一口濁氣。
【傅寧
年齡:15歲
狀態:重傷(元氣流失中)、饑餓
壽命:10天(補充元氣可增加)/60(古玉續命)
境界:景士
奇觀:閻浮漩渦】
通過在內景中觀想雲籙靈龜,就能運轉《龜息功》,從而吐納元氣。
有了元氣的補充,他的壽命終於增加到了10天,再加上古玉能凝聚元氣,壽命能達到兩個月。
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但也僅僅只是緩解而已。
因為靈官被奪,根基被毀。
如果不能徹底補足,他體內的元氣還是會繼續流失。
所以傅寧現在的身體,就好像一道經典的小學數學題。
一個水池,有兩根水管。
一根是排水管,一根是進水管。
他必須得保證進水量大於排水量。
才能安穩的活下去。
若是水池放空,那他也就掛了。
傅寧在被豢養時,曾經聽同被關押的景士說過。
這世間奇觀萬千,有些奇觀頓悟之後,能直接增加天賦,修複根基。
但傅寧現在才剛剛成為景士。
那些奇觀對他來說,太過虛無縹緲。
“還是得從長計議。”
他現在就是一隻受傷的幼獸。
最應該做的不是倒處去浪,而是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蟄伏起來。
小心翼翼的磨礪自己的爪牙。
簡單一個字就是‘苟’。
三千大道,唯苟道永存。
“靈鼇島,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靈鼇島孤懸海外,人跡罕至,就是一個苟道修行的極佳之地。
所謂:大樹底下好乘涼。
有了門派的庇護和資源,自己也可以安心修煉,爭取能快點開辟‘小黃庭’。
而加入靈鼇島,只有一個要求。
那就是頓悟‘靈龜吐息’的奇觀。
現在傅寧已經滿足了這個要求,應該隨時可以加入。
“不行!”很快他就否決了立即加入的念頭。
靈鼇島頓悟最快的記錄,當屬芸娘,可她也是進入兩次坐忘灘才成功頓悟。
可自己才進了一次,若是貿然暴露的話,難免會引起懷疑。
“看來還得多去幾次坐忘灘。”
反正白雲景師送給他那條古玉吊墜的時候說過,吊墜能幫他延命月余。
只要在這段時間內,加入即可。
想到這裡,他退出了觀想狀態。
船艙外,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豁牙兒還坐在船頭釣蚌:“魚哥!貓眼蚌!”
“全是貓眼蚌!”
許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多貓眼蚌,他臉上的激動還沒有散去。
連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
而在他腳下,全是剛才釣上來的貓眼蚌。
粗略看過去,至少也得有二三十個。
傅寧笑著點點頭:“很好,你現在已經是一個合格的釣蚌高手!”
他現在有將近三十隻大王蟹。
這三十隻大王蟹,幾乎已經遍布整個廢棄船灣。
數量再多,收獲恐怕也變化不大了。
除非開拓新的海域。
但傅寧知道這種釣蚌方法,在目前階段必須保密。
否則會很容易暴露。
此時,夜色漸濃,潮水上漲。
豁牙兒意猶未盡的收起了所有的大王蟹。
今天的運氣很不錯。
只是一個下午的時間,就成功釣到了二十九隻貓眼蚌。
而經過二人的一番開解後發現,這些貓眼蚌,竟足足出了三枚蚌珠。
再加上之前剩下的兩枚,現在傅寧的手裡有五枚蚌珠。
當下他從五顆蚌珠中,挑出一枚成色稍差的遞給豁牙兒。
“豁牙兒,咱們的食物和淡水不多了,你在島上比較熟,明天還要拜托你換一些回來。”
“還有咱們釣蚌的事,一定要對外保密。”
豁牙兒也曉得其中利害,當下點點頭道:“放心吧魚大哥,我豁牙兒雖然嘴巴漏風,但這話音卻從來不漏。”
他本來就是孤兒,最明白的一個道理就是人心叵測。
所以不需要傅寧多說,他也不會對外露出半個字。
因為時間已經很晚。
豁牙兒拿了蚌珠後,便離開了船灣。
傅寧則簡單吃了些乾糧,再次進入觀想狀態。
……
左蹬巷。
程家。
在靈鼇島四大家族中,程家是最弱的一支。
原因無他,這些年程家人丁不旺,出的景士太少了。
這方世界,歸根結底還是弱肉強食的世界。
誰的實力最強,誰就有話語權。
靈鼇島上的程姓景士最少,那話語權自然也就最弱。
尤其是近幾年,整個左蹬巷都落魄了許多。
此時,天色漸晚。
巷子最深處的一個小院。
傳來哭哭啼啼的聲音。
從回到家,媚娘就一直窩在床上小聲啜泣。
屋裡的另外兩人,一個坐在床邊,另一個則焦急的來回踱步。
“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怎麽會被禁止出入坐忘灘?!”
程安一身皂袍,眼中隱含怒意,時不時地看向床上的媚娘,似乎在等她開口解釋。
不能上坐忘灘觀想,就相當於斷絕了修行的希望,也斷絕了自己的前程。
可他越是焦急的詢問,程媚娘卻越是不說。
所以只能在屋裡走來走去。
“乖女兒,你倒是說話呀。”
坐在床邊的女人,長得跟媚娘有五六分像,但身姿豐腴,猶勝風情,只是顧盼之間,總是流露出幾分涼薄之色。
“芸娘那小賤人呢!”
“怎麽不見她跟你一起回來!”
聽到‘芸娘’兩個字。
媚娘再也繃不住,登時嚎啕大哭起來。
程安停下了腳步,面色不定。
程氏則目光生寒:“好啊,果然跟這個小賤人有關!”
“我就說她在咱們家早晚是個禍害!”
她的聲音很尖,好像透著煞氣。
罵完之後,還狠狠地瞪了程安一眼。
程安面色一緊,但終究什麽話也沒說。
這時媚娘也終於壓不住心中委屈,將今天發生的事,爆豆子一般說了一遍。
“什麽?芸娘頓悟了?!”
聽到這個消息,程氏的臉色登時變得蒼白了幾分。
一旦頓悟,就相當於成了景士。
也就是說她已經不是,那個能夠任意拿捏的小賤婢了。
“禍害!禍害!”
程氏咬牙切齒的罵道。
這時候程安卻擰著眉頭:“那個肺癆鬼是哪來的?”
“他為什麽跟芸娘認識,還帶她去坐忘灘?”
程氏面色一變,她忽然想起前不久芸娘帶回家裡的那個死人。
難道是他?!
只差三天!
只差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