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出來,這一條是專為ricky和小黑設置的。
竇霓確實也是這麽想的。
她覺得ricky在談業務上表現出眾,讓ricky去銷售部任職建立一個新組,是最好的安排。
但ricky自己卻不這麽想。他入職時候就是奔著市場運營主管的位置來的,結果輸給了竇霓這個普通的文案,這讓自信心爆棚的他難以接受。他和公司股東溝通以後,都覺得,以現在公司的運營規模,ricky是大材小用了。
ricky曾想離開,股東邀請ricky留下熟悉公司情況,為去分公司當管理做準備。為了讓ricky放心,還帶他親自找到李總經理詳談。李總經理含糊點頭,說事情都是陳茉在管,叫來陳茉表態。
陳茉說:“以你的能力水平,做組長應該很輕松啊。等你在崗位上穩一穩,咱們再說任用的事情,對吧?”
陳茉說話很客氣,駁了股東的面子,還讓股東挑不出毛病。
ricky不知道股東之間到底有什麽糾葛,只見自己的後台臉漲成了茄子色,最後直問陳茉到底給不給面子。陳茉說了四個字,ricky到現在都記得很清楚。
“你投錢嗎?”
投錢的人說了算。真對ricky有信心,就用自己的錢推ricky上台,道理就是這麽簡單。
從那以後,邀請ricky留下的股東再也不敢大放厥詞了。ricky自己也看出來,這公司陳茉唱黑臉,李總經理唱紅臉,兩人配合的好得很。別說來一個後台,就算來十個,也不頂用。只有實力,才是掙回臉面的唯一辦法。
ricky來公司也就一個月,現在辭職不交社保,別的公司就不知道他的失敗經歷。
他私下投過簡歷,期望薪資1萬,是正常的主管級別待遇。可主動投出橄欖枝找他的公司太小,職位是主管,工資卻不夠高,和他現在持平,看不見發展前景。
他投簡歷去大公司,大公司卻覺得他的簡歷十分雞肋,沒拿得出手的項目經驗,能力還有待考察,所以給他的待遇是降級入職,也就是組長……
繞來繞去還是個組長,工資還沒變!
ricky決定留下。至少在他看來,竇霓算是比較好對付的類型,就算他不能去分公司當高層,也能把竇霓拉下馬。他努力跑業務,心說不能和竇霓平起平坐,當上個主管也好,才有機會去分公司任職。所以,他把文案內容全都交給高子瑜處理,想鑽新kpi制度的空子。
陳茉當眾訓斥讓他難堪,竇霓發的新說明,更讓他最後一點表現的機會都沒有了。組員們問他:“老大,以後我們怎麽辦啊?”
繼續作假讓別人代筆也沒問題,只是對方筆力不夠,要是文章不過關,扣了自己的kpi,反而得不償失。還不如自己寫,寫不好至少不會埋怨別人。
可ricky當初挑選組員的時候,來的就是想跑業務或者渾水摸魚的,眼下能用的沒幾個,不拖後腿都不錯了。
ricky一時覺得前途晦暗不明,管理也就松動起來,旁人說閑言碎語他也懶得管了,甚至覺得這些人是在替他出氣。
要說一個女人的壞話,總不過就那幾樣,從穿著吐槽到身材長相,再到個人作風。這個女人美醜都是錯,活在世上也是錯,去尼姑庵裡頭頂監控也自證不了清白。
說到竇霓,自然逃不過張經理。因為大家都知道竇霓簽下了上盛集團的業務,張經理正好就是負責人。而且,過程出奇順利,一個未婚一個未娶,要說中間什麽都沒發生,還沒人信,一個個描述的繪聲繪色,好似親眼所見似的。
高子瑜知道竇霓約張經理私下出去過好幾回,聽得冒火,忍不住說:“你們這麽說一個女人,未必有點太過分了。”
“幹啥,聖母婊啊?”小黑第一個跳了出來,“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知道不?你也不看看,以前讓你多寫十篇,現在你一篇都撈不著了,你也是受害者啊。”
高子瑜心裡罵,mlgb的受害者,他寫了那麽多沒得句謝謝,讓他一個人寫文倒成了給他的施舍。要不是竇霓在公司,要不是他現在著急當爸爸,他能直接呼這犢子臉上。
高子瑜沒好氣說:“反正你不想寫,你去跑銷售正好了,又沒人攔你。”
小黑說:“我跑錘子銷售哦,那婆娘說啥子我就要聽啥子,給她臉了!”
高子瑜說:“自己選擇合適自己的崗位,是對自己負責。”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曉得,還需要你說嗎?”小黑說,“你這麽幫她說話,是看上她了,想睡她?”
高子瑜忍無可忍道:“我rm跟你說正事,你非要牽扯到個人恩怨。爪子嘛,單身久了看條狗都是母的,拿根牙簽兒都巴不得一把抓上去搓兩哈?”
小黑把手中的杯子砸了過去,高子瑜早都防著他了,伸手一擋,遭砸中手臂,也痛得齜牙咧嘴。小黑衝來,高子瑜想也沒想,用全身的勁一巴掌呼了過去,旁邊的人這才回過神來拉架。
事情驚動了在辦公室裡的竇霓。
當著所有人的面,小黑不能說他說了竇霓的壞話,隻說高子瑜出手傷人。高子瑜說小黑嘴臭討打,直接揭開小黑背地裡罵竇霓的真相。小黑不服,還想扭打在一起,被ricky拉開。
沒人敢出來作證,也就沒人證明小黑說了竇霓的壞話,但高子瑜動手打人卻是大家都看到的事情。 小黑因此洋洋得意,一副高子瑜拿他無可奈何的模樣。高子瑜心生憤慨,於是聲稱即便自己受處罰,也要帶著小黑一起。
ricky說了幾次算了,竇霓也勸,都不管用。高子瑜氣勢洶洶的要討公道,辦公室人越來越多,大都是來看熱鬧的。
終於,陳茉聽到動靜,讓幾人都去辦公室裡,人群這才散去。
當著竇霓的面,高子瑜很難開口把小黑說的髒話說出來,隻說:“他說我想睡總監,還說了別的。”
小黑卻趾高氣揚的不承認。
陳茉抱著手臂靠在桌子上,淡淡道:“嚼舌根的男人我見多了,說的比這難聽的我也聽膩了……這種男人實在沒什麽種,也確實,很不是個東西。”
小黑的表情驟然僵住。
陳茉心中有了推測,撥了額前的頭髮,問:“是道歉還是辭職,你自己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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