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會後,奚裡也就離開了,雖然他已經到了八品,但是梅山水師一脈本就不擅長爭鬥,更別提貼身肉搏了,對方這麽多人,他可沒有當英雄的想法。
況且這種事情他也管不過來,就算沒有這些和尚,城裡那些幫派也同樣在剝削百姓,衙門裡的衙役也一樣不是好東西,各種吃拿卡要不知道逼死了多少小老百姓,在這王朝末年的亂世裡,能夠獨善其身已是不易了。
離開了茶樓後,奚裡走在大街上,街道上依舊人來人往,繁華如故,雖然現在天下的局勢越來越亂,但越慶城終究是府城,方圓千裡的財富都會不由自主地朝著越慶城匯聚,若是連越慶城都亂了,那麽天下也就沒有不亂的地方了。
…
逛了一圈後,奚裡再次回到家裡,繼續開始畫符,對於他來說,什麽都不如自己的實力重要,那些普通老百姓雖然日子很苦,但也不會有太大的生命危險,而他卻隨時要擔心自己的命夠不夠硬,若是鎮壓不住犯人,那他的小命就懸了。
噗!
一聲輕響,符紙瞬間無火自燃,刹那間成了灰燼!
看著桌子上的灰燼,奚裡微微搖頭,這成品率還是不行,雖然比起之前四分之一的成品率,現在他的成品率已經快提升到三分之一了,但還是比不上那些專門畫符的道士。
那些專門畫符的道士也被人稱為符師,他們的成品率幾乎達到了二分之一,一些常年鑽研同一種符籙的符師的成品率更是能夠達到百分之八十以上。
收拾了一下灰燼後,奚裡又取出了一張符紙,繼續開始畫符,現在他的實力能夠增強的地方不多,鐵身功的文練法到現在都沒有修出內力。
而且就算修出了內力,這內力也不怎滴,畢竟這文練法本就是為了調養身體創造出來的,修煉出來內力也是中正平和的,用來調養身體自然是極好的,可是用來戰鬥,那就有點不夠看了。
左道方面的修煉也卡在了八品,為了晉升八品,上次身體受損比較厲害,現在還在調養中,至少還要三四個月的時間才能完全恢復,到時候就可以嘗試一下突破七品了。
…
次日,清晨。
晨曦下,奚裡單腿獨立,身體似松實緊,雙手舒展,仿佛一隻金雞,隨時會展翅高飛一般。
隨著太陽越升越高,奚裡緩緩吐出一口長氣,然後收功而立,回房間換了身衣服後,奚裡便前往衙門點卯。
來到衙門,奚裡輕車熟路地來到班房,然後在自己的銘牌上留下了印記。
“你聽說了嗎?”
剛走出班房,奚裡便聽到一個胥吏神秘兮兮地朝另一個胥吏說道:“十三梟的首領鬼梟和赤梟、黑梟、灰梟被六扇門的判官擒拿了。”
十三梟?
聽到胥吏的話,奚裡眼睛微眯,這十三梟在南方一帶可是能止小兒夜啼的存在,誰也不知道這十三梟來自哪裡,但這十三梟的手段極其凶殘,每個人都戴著夜梟鬼臉,四處流竄劫掠,但凡被十三梟盯上的,基本上都是滿門盡滅。
朝廷早已經多次下令通緝,但根本沒有抓到人,甚至連人都沒有見到,而且這十三梟人人戴著面具,行事也極其小心謹慎,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因此數年來,受害的鄉紳富戶多達數十家。
越慶府和周邊府城因為十三梟的原因而被罷官去職的官員更是多不勝數,沒想到現在居然拿下了其中的四梟,連首領鬼梟都拿下了。
這時候,奚裡看到嶽鍾正朝著他走來,看到嶽鍾,奚裡知道,法場估計又要開了,畢竟平時沒事的話,嶽鍾都不會找他,不過這次法場開得有點快,距離上次開法場也就半個多月而已。
果然如奚裡所預料的,嶽鍾是來告訴他,四天后,法場再次開啟,說完之後,嶽鍾便又離開了。
………
很快,四天的時間轉瞬即逝。
大量的百姓聚集在法場外,棚子裡除了奚裡和另外兩個劊子手外,還有一個奚裡始料未及的人物。
劉濂!
看著一旁的劉濂,奚裡的臉陰沉地幾乎快要滴水,在來到法場後,他才知道,這次法場要斬的人就是剛剛被捕的十三梟的首領鬼梟和赤梟、黑梟、灰梟四人。
因為擔心十三梟的其他人會來劫獄,所以在審訊沒有結果後,府尊當機立斷,要將鬼梟四人斬首示眾。
看了一下周圍,因為今天要斬的是惡名遠揚的十三梟首領, 因此法場的戒備比以往要嚴很多,四周不僅僅有上千士卒把守,衙門捕頭何仕也帶著上百精壯的衙役來到法場,而且每座哨塔上還有數個弓箭手負責警戒。
看到這狀況,奚裡心中的擔憂又多了幾分,連府尊都這麽小心,看來十三梟剩下的人可能會來劫法場。
“走吧。”
這時候,一旁的劉濂聲音沙啞道。
聽到劉濂的話,奚裡只能無奈地提著鬼頭刀朝行刑台走去,都已經到法場了,他根本沒有退縮的余地。
奚裡剛剛就位,四個衙役押著一個渾身被精鋼鐵鏈困成了粽子的中年男子朝著奚裡走來,中年男子盡管身上血跡斑斑,但依舊不改凶悍本色。
僅僅幾個扭動,就讓押著他的幾個衙役幾乎脫手,好在中年男子的腳上還有極重的腳鐐,中年男子也只能扭動,根本無法掙脫精鋼鐵鏈。
“狗崽子們,爺爺來了!”
這時候,一聲暴喝響起,頓時壓住了場上一切雜音,距離稍近一些的,隻覺耳朵嗡鳴,兩眼發黑。
暴喝響起的同時,十數條大漢自圍觀的百姓衝出,狂奔著衝入了法場之中,速度快如奔馬,為首的一人,手持長柄大刀,大刀揮舞間,帶起一個個人頭衝天而起。
“擋住他們!”
看到有人劫法場,涼亭中的監斬官大喝道:“午時已到,斬!”
“先殺劊子手!”
監斬官的聲音剛響起,為首的大漢直接暴喝道,同時挑起腳邊的一根長矛,然後奮力擲向了行刑台上的奚裡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