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拉克斯·岑木,希望羅博能展示一二。
主要是因為其他六位,對羅博的‘自然聖子’身份,或多或少的,仍舊有些質疑。
畢竟這等尊位,非同小可。
能奉上特殊的自然技法,又或激活神殿,就是自然聖子?
那‘自然使徒’往哪裡擺?
歷史上,就發生過類神降事件,有人一夜之間從普通人,變成了大明白,明明半輩子沒出過村,卻突然會了萬裡之外的方言,還這這那那的,很能忽悠。
有的也不光是忽悠,還能拿出一些小驚豔的信息或造物來。
所以,明明是主要去查‘黃金樹葉’造成的奇異之事,結果卻弄回個自然聖子,甚至還要立檔聖法系列。
這幫大德魯伊,也是見過世面的,也都還算老成持重,哪怕是有激活聖殿這樣的事,也仍舊懷揣慎重。想要當面看看這位自然聖子的成色。
如果真是聖子,那麽必然是心思通透,有著大智慧,而不僅僅是仁德寬厚,又或所謂的擁有赤子之心。
輪到羅博表演,他也沒怯場,道:“長輩盛讚,我就鬥膽放肆說幾句。我想說說我對滅界軍團的理解。
我認為,就滅界軍團的表現來看,暴露了兩個問題,一個是急迫卻無奈,另一個是驕橫傲慢。
無知和弱小不是生存的障礙,傲慢才是。
所以,在戰略上我們要藐視它們,不能被嚇倒,而在戰術上,則要重視,因為我們成功,是靠從現在開始的每一步達成的。
東部神殿固然要修複,但盡力就好。
為什麽這麽說,因為存地失人,人地皆失。
在過去的歲月裡,不管是自然的恩賜,還是敵人的傲慢,又或某種不為人知的巧合。
造成的一個既定事實,就是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我們不知道,沒有跟滅界軍團正面死磕,失去了自然神殿,但現在不就又拿回來了麽?
反之,我們精華盡喪,拿什麽去跟敵人作戰?
我說這個呢,不是為了苟且求存找理由。而是說,任何事,過猶不及。
自然也沒有那麽脆弱,它在四柱全失,核心被侵蝕若乾年的現在,不也安排我降生,開啟了新一輪的奪回作戰麽。
那我們,就不該搞什麽必須、誓死、共存亡的上綱上線操作。
須知自然重視平衡,中正平和,才是自然真義。
復仇者們就是太偏激了,以偏概全,拿一域當全局,於是才更易被邪異腐蝕。
如果我們也來一出好動機好材料,卻因火候太過,釀成苦酒,那就諷刺了。”
羅博這碰冷水,澆的一幫大德半天不吭聲。
他們當然知道,羅博指的,是他們立刻放下手頭上的各種事務,興衝衝連夜而來這件事。
這個動作,就顯得很不穩重。
雖然這其中透出對羅博,對自然聖子的重視,但羅博明顯並不領情。
事實也的確如此。
在羅博看來,需要大德魯伊親自經受的事務,不會是小事。
就為了齊齊整整的見他,就都中斷、或托付給他人。
這是在變相的玩一出烽火戲諸侯麽?
或許翌日流傳開來,這也是一樁美談。
但羅博更多的覺得,這是在將他架在火上烤。
所以,他也就借題發揮,敲打一下這幫人。
別一個個的興奮過頭,化身極端狂熱者,胡搞瞎搞,
最後一說,都是誰誰誰害的。 羅博繼續言道:“說實話,我在激活神殿不久之後,就開始擔心,擔心大家知曉了神殿的過往,覺得錯的步數太多,而不顧一切的想要彌補追趕。
有句話說的好,欲使滅亡,必先瘋狂。
極端主義,害處極大。
說句有些不敬的話,信仰也是如此。
我們個人可能覺得已經付出了所有,甚至拋家棄子,毀家紆難,但換個角度,這是我們所信仰的自然所需要的麽?
需要達到這種程度麽?或者說,需要這種方式的奉獻麽?
這倒究是種必然的奉獻,還是種滿足自我認知的自我感動?
復仇者們就是認知過於絕對,覺得他們的思路才是唯一正確,這就是一種很典型的自我感動。
在端正了態度之後,我還想提醒諸位。
有時候,不識神山真面目,隻緣身在此山中。
比如說邪異侵害,不是一年兩年了。
自然與之對抗,也未必就完全落入下風。
在夜之魘的刺激下,這個世界誕生了更多的超凡者。
只不過在過去的歲月裡,為了生存,為了利益,超凡者們的力量,更多的用於內部爭奪。
那現在有了外壓,我相信為了我們共同的家園,大部分人還是願意練手共戰的。
所以,當前的主要任務,其實是外交任務。求同存異,聯手合作,而不是各自為戰。
我之前提供神聖公式,也有這方面的考量。
那麽,我在神殿新告知的簡版數字,乃至零的用法,大可以作為跟法師集團合作的敲門磚。
總之,每逢大事有定氣,我希望,我也相信,我們以自然為後盾,終將贏得家園保衛戰的最終勝利。
但這個過程恐怕並不會順利,犧牲、隱忍,這些我們要有心理準備,勝不驕、敗不餒,直至成功。”
羅博的這段發言,可是沒少安插地球金句,而這些金句,無一不是文明的結晶,智慧的碩果,直接就將這幫土著給乾懵了。
大德魯伊又如何?大德魯伊就不能是文盲了?
一幫偏科文盲。德魯伊專業知識,你們或許的確牛嗶,但論文化底蘊,論哲學思辯,還真就未必有行。
好半天,岑木才感慨言道:“這就是自然聖子的智慧,也是自然借聖子之口,告知我們的自然真義。”
其他六人也紛紛點頭。
他們想要羅博展示頭腦,羅博展示了,金句頻出,這幾位都恨不得拿小本本做筆記了。
當然,實際上用不著,大德魯伊的記憶力還是很可以的。
就是說那種驚豔之後,令人高山仰止的感覺。
現在,他們確定,這絕嗶不是一個邊陲小鎮生長了十六年, 最遠沒去過鎮子十公裡外的青少年能說出的話。
而且,他們的感知,個個不低,自然能夠察覺最細微的神情表達,他們確定,這是羅博自己的認知,信手拈來,侃侃而談,沒有什麽特殊存在指點,也不是在讀稿子。
另外,足夠高的感知,也讓他們察覺了羅博那強大而獨特的靈魂。
羅博也是運氣夠好,正好在不久前,又消化一卷《冥想金章》,若非如此,大半未消化的詭靈殘魂,是有較高概率被大德察覺的。
真要那樣,就多了新的疑點。
哪裡會像現在,雖然大德們從未見過所謂自然聖子,也並沒有明確的相關標準。
但羅博處處特殊,各項頂尖兒,絕對是上的桌而不會貽笑大方的,未來更是可期。這樣的存在,哪怕不是自然聖子,也完全可以視作是自然聖子。
造神或許有點難,但造個聖靈,使之成為一面旗幟,在今時今日,既實用又體面,好處多多。
那麽既然都這樣了,為何還要苛責?於是乎,大德們看向羅博的目光多了幾分發自內心的認同。
年輕江湖經驗差,但通透,靈醒,微言大義,從靈魂境界上講,並不比他們遜色。
潛台詞:我們的這個自然聖子,很能打的,不信把各超凡職業的當代天驕們拉出來溜溜,看誰綜合更牛嗶。
而且有聖神公式,有自然神殿,這個新造IP的話題度和公眾含金量,都是極高的,而他屬於我們自然穹頂,這不就是彰顯一系列正面價值的組織新門面麽?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