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是個小混蛋,他自己也知道。
屢教不改了屬於是,每次都是嬉皮笑臉,但下次還犯,氣得凱瑟琳一愣一愣的,就是不改。
吃過飯的路易斯閑著沒事兒乾,還跟著三人組去看了看海格。
他的炸尾螺的確長勢很喜人,燒起手來毫不留情。
說起來,這玩意現在蠻大的,差不多有小牛犢子那麽大了。
或許也只有海格,才能給這玩意兒養的這麽野蠻生長。
不去養豬真是可惜了,養牛也行——不過話說回來,海格也不缺金加隆,就按照他養殖神奇動物的這個天賦,斯內普有事兒都得求他。
批發八眼巨蛛毒液也只有他能做到了,隻此一家別無分號。
在海格的小屋外,還看到了馬克西姆夫人,海格看馬克西姆夫人的眼神,就像哈利看張秋和羅恩看芙蓉一樣,好像有什麽磁鐵在吸引著一樣,那對黑甲蟲一樣的眼睛裡滿是傾慕。
春天來了,海格的小屋裡也彌漫著荷爾蒙的氣息……
咳咳,扯遠了。
路易斯的好妹妹也打算參加一下三強爭霸賽,但嚴格的年齡限制讓她望而卻步。
尹麗莎白憤憤不平地握拳表示等她七年級的時候一定要參加這個比賽!
是的,五年後她正好是七年級,還能趕得上下一屆三強爭霸賽——如果它還能如期舉行的話。
路易斯抓著海格與羅恩三人組在小屋裡打了一天的牌,貼紙條的那種,等到從海格的小屋裡出來之後,天已經黑了下來。
有些失策了,路易斯心裡滴咕著,緊了緊身上的長袍,秋天的風到底還是料峭了些,吹在身上有點透骨寒。
“冷了?”凱瑟琳說著,輕輕打了一個響指,一道幽藍色的小火苗在她指尖升起,一下就驅散了路易斯身上的寒意。
厲火的應用之一,應該算是在路易斯的指導下開發出來的新功能——暖氣。
顧名思義,可以驅散周圍的寒冷。
路易斯一直很費解,為什麽凱瑟琳戴著手套還能打出響指來,他戴著凱瑟琳的手套試過很多次,手套很滑,根本形成不了任何摩擦力,更別提發出聲響來了。
現在是晚飯時間,吃過晚飯後就要宣布勇士人選了,一行人來到燭光映照的禮堂中坐好,那裡人聲鼎沸,已經坐滿了人,都是來用餐或者看熱鬧的。
火焰杯被挪了地方,它此刻正在教職工桌子那邊,屬於鄧布利多的那張桌子之上。弗雷德和喬治已經恢復了原狀,看他們樂呵呵的,明顯已經接受了自己失敗的事實。
雙子一向看的很開,能去就去不能去就拉倒了。
“噢,真希望是安吉麗娜。”弗雷德語氣閑閑地說了一句,隨後感覺後背有點冷,回頭一看,是坐在路易斯旁邊的凱瑟琳,她此時正挑著眉在卡片上點餐。
“我也是!”赫敏此時幾乎已經屏住了呼吸,“唉,不急,我們很快就知道了。”
“你也行,尊敬的沃雷小姐。”弗雷德改口改的很快,認慫認的快是雙子為數不多的優點之一。
凱瑟琳不置可否地擺擺手,並沒有說什麽話。
赫敏經過弗雷德這麽一說,也發現了凱瑟琳,她有些尷尬地試圖解釋:“那個,凱瑟琳,我也希望你會被選上。”
“如果你能夠在我背後也這麽說的話,我會很開心,海狸小姐。”凱瑟琳把卡片放在桌子上輕輕敲動兩下,那張卡片嗖地一聲便不見了。
赫敏立刻住嘴不言,轉過頭開始為自己點餐,試圖把自己變成一個小透明,好讓凱瑟琳來忘記自己。
這句“海狸小姐”,讓她久違地想起當年被凱瑟琳倒掛金鍾支配的恐懼。
凱瑟琳自從路易斯確立了教授地位之後,對同學們便不複之前的那種高冷勿近,赫敏這兩年也忘記了最開始凱瑟琳到底是多麽可怕的女人來的。
那句話怎麽說來的?都是和諧社會把你給救了……要沒有路易斯的話,怕不是海狸小姐的墳頭草都得五英尺高了。
整場晚餐顯得漫長無比,大家似乎對面前的這些菜肴漫不經心,哪怕這場宴會比以往都要豐盛。禮堂中的人不斷引頸眺望,每一張面孔上都露出焦急的神色,大家顯得坐立不安,時不時地站起來向鄧布利多的方向看去,看他吃沒吃完東西,好宣布三強爭霸賽的人選。
終於,在萬眾期待之中,晚宴也來到了尾聲,吃完飯的同學們沒有了吸引他們注意的東西後,又恢復了嘈雜的嗡嗡聲,甚至比剛才還高了不少。
鄧布利多站了起來,注意到他動作的同學們就像約好了一樣,整齊劃一地停下了交頭接耳的動作,一瞬間整間禮堂變得鴉雀無聲。..??m
鄧布利多兩邊的卡卡洛夫和馬克西姆夫人看上去和大家一樣緊張地滿懷期待。盧多·巴格曼滿臉帶笑,朝各個學校的學生眨著眼睛,而洛夫古德先生則是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一雙眼睛盯著自己的女兒亞可,滿眼的溺愛神色,看起來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女兒奴。
“好了,我知道你們都已經等不及了,現在二十四小時已經過去了,我們的火焰杯就要做出決定了,”鄧布利多說,“我估計還需要一分鍾——聽著,勇士的名字被宣布後,我希望他們走到禮堂頂端,再沿著教工桌子走過去,進入隔壁的那個房間。”
他指了指教工桌子後面的那扇門,“他們將在那裡得到一些初步的指導。”
說完,鄧布利多校長掏出魔杖,大幅度地揮了一下。隨著他的動作,除了南瓜燈裡的那些蠟燭,其余的蠟燭都熄滅了,禮堂一下子陷入了一種半明半暗的狀態。火焰杯現在放出奪目而璀璨的光芒,比整個禮堂裡的任何東西都明亮,藍白色的火焰躍動著,就像秋山澪的那啥一樣奪人眼球。
大家都全神貫注地注視著,等待著,有幾個等不及的人不停地看表。
“快了。”李·喬丹小聲地說,他和路易斯隔了不遠,路易斯能清晰地聽到他的小聲滴咕。
高腳杯裡的火焰突然又變成了紅色,劈裡啪啦的火星四散進濺出來。緊接著,一道火舌騰地一下,高高地躥到空中,從裡面飛出一片被燒焦的羊皮紙——禮堂裡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
鄧布利多接住那片羊皮紙,舉得遠遠的,這樣他才能就著火焰的光看清上面的字,與此同時,火焰又恢復了藍白色。
“德姆斯特朗的勇士,”他用鏗鏘有力的口吻說,“是威克多爾·克魯姆!”
“—點兒也不奇怪!”羅恩大喊道,身為威克多爾的忠實粉絲,他一點兒都不吝惜自己的熱情。
緊接著,掌聲和歡呼聲席卷了整個禮堂,畢竟是魁地奇賽場的大明星,威克多爾的聲望在霍格沃茨的同學中很高。
威克多爾站起身,一頭囚犯髮型絲毫沒有掩蓋住他受歡迎的本質,他大步流星地朝著鄧布利多走去,走到他的面前後,與三位校長依次握手,而卡卡洛夫明顯很器重這個學生,他激動地說了半天,才讓威克多爾順著教工的桌子從鄧布利多指好的那扇門進入了隔壁的房間。
“太棒了!威克多爾!”卡卡洛夫聲音洪亮地大聲喊道,生怕整個禮堂聽不見他的話,“我就知道你注定是勇士,加油!”
掌聲和歡呼聲一直持續著,直到火焰杯的焰色再度由藍轉紅。
倏地一下,火舌吐著信子,吐出一張焦湖的羊皮紙。
“布斯巴頓的勇士——”鄧布利多拉長了聲音:“是芙蓉·德拉庫爾!”
芙蓉盈盈地從凱瑟琳身邊站起身來,甩動著她那銀亮的秀發,輕盈而矯健地從斯來特林以及格蘭芬多的桌子之間走過去。
“瞧,她們都很失望啊。”赫敏在一片喧嘩聲中有些語氣複雜地說道,其實她這個“失望”用錯了,有兩個沒選中的姑娘此時已是梨花帶雨淚流滿面,甚至其中一個哭得暈厥了過去。
“真可憐。”哈利低聲地評價著,他最見不得漂亮的小姐姐哭泣了。
路易斯能感覺到,他的手有點兒疼,是凱瑟琳在抓著他,從力度上看,能感覺到凱瑟琳此時的心情並不是十分平靜。
等到芙蓉也進入了隔壁的房間後,禮堂再度安靜下來,這次寂靜裡湧動著的興奮傻子都能感覺得出來——前兩個分別是德姆斯特朗與布斯巴頓的勇士,那麽顯而易見,第三個肯定是霍格沃茨的勇士了。
這時,火焰杯再次變成了紅色,火舌幾乎舔到了天花板,鄧布利多十分敏捷地從腦門上取下飄飄悠悠的羊皮紙。
“霍格沃茨的勇士——”鄧布利多大聲喊道,路易斯手上更疼了。
他偏過頭看去,凱瑟琳正一霎不霎地盯著鄧布利多,眼中滿是期待與渴望。
鄧布利多愣了片刻,大聲喊道:“塞德裡克·迪戈裡!”
“糟了!”羅恩大聲喊道,他下意識地看向身後。
凱瑟琳依舊是呆愣著看著鄧布利多,沒有一絲一毫的動作,甚至連捏著路易斯手的力度也消失不見。片刻後,她轉過頭,神色平靜地看著桌面,但路易斯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女朋友此時的難過與悲傷。
他什麽話都沒說,伸手輕撫著凱瑟琳的後背。
但禮堂中除了斯來特林,所有同學都在跳上跳下,尖叫著,歡呼著,砰砰砰地跺著腳,路易斯歎了一口氣,對著斯來特林的同學擺擺手,大家這才開始為塞德裡克歡呼。
該有的格局還是要有的,霍格沃茨不能搞窩裡鬥,要以和為貴。
塞德裡克站起身,陽光大男孩笑容滿面地朝前走去,與三位校長握握手後朝著教工桌子後面那個房間走去。
畢竟是霍格沃茨的主場,給塞德裡克的歡呼聲很久之後才逐漸平息。
“小月亮……”路易斯低聲喚著凱瑟琳的乳名,用手輕撫她的腦袋。
凱瑟琳輕輕一笑,故作輕松地說道:“怎麽,你認為我很失落?”
“啊,那倒不是。”路易斯摸著她柔順光滑的頭髮,輕聲說道:“我現在心情有點兒不好,你說這火焰杯是不是應該砸了。”
凱瑟琳愣了片刻,燦然一笑,伸手抱住路易斯的胳膊,在他耳邊低聲說道:“還是放過這隻杯子吧,畢竟他已經好幾百歲了。”
“正因為幾百歲了才應該換掉!”路易斯惡狠狠地說道:“我看它老眼昏花識人不明,連我家小月亮都不選,選什麽奶油小生迪戈裡……”
“好了,都是霍格沃茨的同學,選誰不是一樣?”凱瑟琳用臉蛋兒蹭蹭路易斯的臉,笑著說道,“一個比賽而已,不要看得這麽重……”
話是這麽說,可路易斯還是能聽到話語中濃濃的不甘心。
也是,一向眼高於頂的凱瑟琳確實是挺難接受這種打擊的,能表現得這麽豁達已經是出人意料之外了。
路易斯抬頭看了一眼鄧布利多,發現鄧布利多也正在看向他,兩人眼神接觸的一刹那,路易斯發現鄧布利多飛快地衝他眨眨眼睛。
隨後, 鄧布利多站起身,伸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太好了。”鄧布利多愉快地大聲說道,“好了,現在我們的三位勇士都選出來了,我知道我完全可以信賴你們大家,包括布斯巴頓以及德姆斯特朗的同學,你們一定會全力以赴地支持你們的勇士,你們通過給勇士們加油,也會為本次活動做出很大的貢獻,我想,一次成功的三強爭霸賽的舉辦,也離不開你們大家的支持!”
說到這裡,鄧布利多突然打住話頭,大家也看到了到底是什麽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
高腳杯裡的火焰再次變紅了——!
火焰劈裡啪啦地迸濺出來,一道長長的火舌突然躥到半空之中,上面又托出一張羊皮紙。
鄧布利多下意識地伸出手,抓住那張羊皮紙,他神色嚴肅地看著手裡的紙張,是良久的沉默,禮堂中的同學們被他嚴肅的神情嚇到了,一個個也是大氣兒都不敢喘,全在聚精會神地盯著鄧布利多。
然後,鄧布利多清了清嗓子,大聲念出了紙條上的名字。